杨清挑眉看向白云飞。
白云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同时向杨清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杨清心领神会地走到白云飞身侧,只见白云飞压低声音,轻声细语起来。随着白云飞的讲述,一个个精妙的布局、一条条缜密的线索如同一幅画卷般在杨清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片刻之后,当白云飞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杨清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信的光芒——全盘的计划已然在她的脑子里清晰地成形!
原来,表面上他们打算以霜月和奶娘作为凶手来结束这起事件,以此麻痹真正的幕后黑手。然而,在暗地里,他们却会紧锣密鼓地继续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正如白云飞所说,只要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曾经出过手,那么即使这一次侥幸逃脱了惩罚,其贪婪与野心也必定难以遏制,定然会忍不住再次出手。
而到那时,就是他们揭开真相、将真凶绳之以法的最佳时机!
杨清不动声色地向秋月递去一个眼神,轻声说道:“秋月啊,赶紧派人把这具尸体抬下去吧。要是再这么放置着不管,咱们将军府恐怕都要被那股恶臭熏得没法待了。”
秋月何等聪明伶俐,瞬间就领悟到了杨清眼神中的深意。她连忙恭顺地点头应道:“是,少夫人,奴婢这就去安排人手处理此事。”说完,杨清转身与白云飞一同离去。
两人并肩而行,白云飞面露忧色,开口问道:“聿安现在情况如何?我此番匆忙归来,还没顾得上前往清风院探望他呢。”语气中满是关切之意。
杨清微笑着安抚道:“今日已经特地请大夫前来重新诊断过了,聿安目前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白云飞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这次虽说有惊无险,但聿安毕竟还是受了不少苦,真是让人心疼呐。”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儿子浓浓的父爱之情。
他回想起昨日看到孩子突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白云飞心中仍有余悸。
杨清忙不迭地附和道:“可不是嘛,真是老天开眼啊!这事儿想想都让人后怕不已,谁又敢说不惊险呢?”
只见白云飞气得脸色铁青,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哼!若是让我抓到那个胆敢在背后谋害我儿的歹人,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说完,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了那波光粼粼的池塘边......
秋月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随即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一旁的小厮们来。
她指挥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地上的尸体,然后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
过了一些时辰,夜幕降临,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秋月处理好手头的事务之后,来到了清风院。踏入院门,她一眼就瞧见春云和白云飞正端坐在屋内。
秋月赶忙快步向前,对着二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而后轻盈地走到杨清身旁伺候着。
“少夫人,您交代的事情奴婢都已办妥当了。”秋月微微垂首,轻声细语却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其中似乎暗藏玄机,有着双重含义。
杨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柔声道:“嗯,今日之事着实辛苦你了。这儿有小翠伺候着呢,你且先下去歇息吧,好好养足精神。”
“多谢少夫人关怀,那奴婢告退了。”秋月应了一声,转身退出房间,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杨清正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平和地望着春云和白云飞围站在那张小小的床边,两人正使出浑身解数,将白聿安逗得笑声不断,那清脆悦耳的“咯咯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然而,看似平静的杨清内心实则早已波澜起伏。近两日来,白云飞总是不厌其烦地纠缠着她,一门心思想要与她行夫妻之实、共入洞房。
可杨清心中对此极度抗拒,每每当夜幕降临,该是白云飞走的时候,他却迟迟不肯离去。
面对这种情况,杨清感到左右为难,若强行驱赶,势必会让彼此关系变得紧张,但一直容忍下去,自己又实在难以忍受。
这时,只听春云轻声说道:“少夫人,妾身就先行告退了,不知明日妾身可否再来探望小少爷呢?”
杨清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啦!有您这位亲生母亲时常在院子里照看,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我又怎会阻拦呢?”
杨清见白云飞依旧毫无离开之意,便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劝道:“大爷啊,这两日您还是多多陪伴春云妹妹吧。毕竟这次聿安的事情着实令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此刻最需要您关怀安慰了。”
白云飞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略作迟疑,方才应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