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缓缓苏醒。四周一片漆黑,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全身酸痛,手脚被紧紧地束缚着,动弹不得。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的位置还在突突地跳着,每一下都像是在提醒我之前遭受的袭击。
“这是哪儿……”我虚弱地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黑暗中,恐惧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努力回想被袭击前的事情,试图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又是因为什么。而我首先脑子里面想到的就是苏舟,不管是因为焦汇的项目,还是因为因为我和桑朵在一起了,他都有足够的动机。
我在黑暗中艰难地扭动着身躯,绳索磨得皮肤生疼,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可我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欲望愈发强烈。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撞出回响,却始终得不到一丝回应。
我开始仔细打量四周,可眼前只有浓稠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感觉判断,这应该是个狭小逼仄的地方,头顶的空间很低,伸手就能触碰到粗糙的墙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腐臭,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走动。我瞬间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狂跳,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任何一点信息。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了下来,接着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嘎吱”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刺眼的光射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随着他一步步走进,周围的环境很暗,只能通过一些微光,大约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醒了?”他冷冷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动了动喉咙,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人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拿手中的棍子捅了捅我的小腹,对我说道:“你别管我是谁,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怪就怪自己点背。惹了不该惹的人!”
“靠!你他妈写小说呢,我惹谁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小腹好像有些受伤,棍子碰到的时候我浑身一阵剧痛,而这样的疼痛一下子让我有了些力气,冲着面前的人喊道。
那人好像笑了笑,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啥呀:“惹到谁你就别管了,对方也只是要你点警告,本来想着趁你昏迷把你手给卸了,可是买家一定要求我等你醒后再动手,我只能照办,我只是要你的两只手,你也不用担心,我下手很快。”
就在对方话音落下的时候,抵在我腹部间的棍子收回,随后便听到一阵风声,好似对方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朝我砸来….
来不及多想,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朝着另外一边猛的一滚,只是对方动作实在太快,我的左边肩膀还是实实在在挨上了一棍,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下一秒,那人朝我的后背又踢了一脚,好似确定了我身体的位置再次举起棍子一下又砸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疼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可求生的本能让我强撑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仿佛要将我撕裂,我咬着牙,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怒吼,那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草,还真是麻烦,真他妈能蹦跶。”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嘲讽,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割着我的神经。他又一次举起棍子,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所有的绝望一下子包围了我的全身,或许是因为手中的束缚并不牢固的缘故,在刚刚的混乱中,好像有了些松动,就当我的胳膊再次挨了一下以后,手中的束缚也完全脱落,顾不得其他,我连忙起身一把撞开了眼前的人,朝着大门外跑去,好在那人也没想到我能突然站起来,猝不及防间被我一把顶开,见我要离开,那人连忙朝我身后追来。
只听到身后的人不停咒骂:“靠,这他妈都能跑?让你跑了老子以后还能见人。”
我拼了命地往前冲,双腿好似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求生的渴望让我忘却了一切。身后那人的咒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紧紧相随,仿佛催命符一般。
就在我快要接近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人挥舞着棍子,再次砸到了我手上的胳膊,重新燃起的力气顿时消散,或许这种关头,肾上腺素起了作用,我能感觉到,就在他再次举起棍子的时候,我一下闪过了身子,转身朝他的身体扑了过了,我的举动显然没有让他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连着棍子被我一起扑倒。
经过一番追逐,此时的我大概也搞清楚了周围的情况,这个屋子大概也就20平米左右,只是里面堆放了很多箱子,类似一个仓库,除了我和我身下的男人并没有其他人,显然我就是被他带到这里来的,搞清楚了这些,我也顿时来了火气,连忙挥起拳头朝着身下的人打去,边打还边骂,“草,你他妈就不能换个地方打,一直打老子胳膊!!!”
只是没打几下,身下的男人突然一用力,我便从他身上翻了下来,男人起身连忙寻找刚刚掉落的棍子,好在周围的光线并不充足,男人摸索棍子的动作稍显迟缓。我趁此机会,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到能当作武器的东西。
我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好似也有一根棍子,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把将其抄起,拿起手后才发现是一根铁棍。这时,男人也找到了棍子,直起身来,与我对峙着。
他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你小子还挺有种,今天不把你的手废了,我这活儿可就没法交差了。靠,非要整那么麻烦,刚刚就应该趁你晕倒就应该把你手废了。”
我紧握着铁棍,手臂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傻逼,反派死于话多你知道么?”
说罢,我率先发难,挥舞着铁棍朝着他的肩膀砸去。男人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我的攻击,同时挥动手中的棍子,朝着我的腿部扫来。我急忙跳起,才堪堪避开,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男人趁势而上,连续几棍朝着我劈头盖脸地打来。我左躲右闪,身上还是挨了几下,疼得我冷汗直冒。但我知道,此刻绝对不能退缩,一旦示弱,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我瞅准他攻击的间隙,猛地向前一步,将铁棍用力刺向他的胸口。男人躲避不及,被我结结实实地击中,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我再次挥舞着铁棍,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仓库里铁棍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男人似乎被我的拼命劲儿给震慑住了,攻击的节奏逐渐乱了起来。我抓住机会,一棍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腕上,他吃痛,手中的棍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失去了武器的男人,顿时慌了神。他转身想跑,我哪能轻易放过他,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摔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朝着他的脸砸去。
“说,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谁让你来打我的!”我边打边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