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把他和华雄对战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刘臻听到潘凤手中的利斧能劈烂镔铁矛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又听张飞说华雄身上血气缭绕,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祖间的容貌来。
多年前祖间被典韦一斧子劈死,可刘臻只觉得那是个傀儡。
自那之后,刘臻就一直很在意。
他甚至传令给各县,让各县的县卒全都提高警惕。
一旦发现如祖间一样,突然变得不认识自己亲人,且行为怪异的,就立刻上报。
他可不想自己的领地内,潜藏着这样的祸害,只是六年过去,一点这方面的动静都没有。
直到今天,他终于又听到了“血气”的形容。
刘臻有种感觉,这华雄八成也跟祖间一样,或者至少也有所关联才对。
否则一个小小的华雄,怎么可能是张飞的对手?
刘臻原本还只是碍于刘备的乞求才勉强答应去汜水关帮忙,现在却不一样了。
得知华雄身上的怪异,就是刘备不请他了,他也非去不可!
张飞还在夸夸其谈:“只是那华雄被俺戳瞎了一只眼,此时也定然不好受,实力定然大损!”
“若非俺也被他伤到了,根本就无需劳烦刘臻兄弟出手!”
刘臻陪着笑了两声,指了指前方:“到了,华佗先生就在里面。”
“华佗先生每日都十分辛劳,最不喜吵闹。”
“玄德兄,翼德兄,你们先在此稍待片刻,容我先进去跟他说一下眼下的情况。”
刘备张飞欣然同意,老实巴交地站在门外等着。
刘臻敲门进入,凑到华佗跟前:“华佗先生,刘玄德带着他的兄弟张翼德来了,那张翼德腰间有伤,还请华佗先生帮忙医治一番。”
华佗闻言,连忙问道:“他伤在何处?伤的重吗?”
刘臻想了想张飞腰间绷带全都被染透了,上头的血甚至都凝固了一层,亮着油光,答道:“伤在腰腹,依我来看,伤势只怕不轻。”
“腰腹?”
华佗眼前一亮,大喜道:“好好好,我昨日正好看了一篇论文,恰好与腰间器官有关,正想着如何验证一番。”
“这张翼德,可是好汉?”
刘臻想了想,答道:“是个好汉。”
华佗十分满意:“那便不给他麻醉了,快快快,喊他进来。”
刘臻哭笑不得,华佗这也太好学了,逮着人就当成大体研究。
“华佗先生。”
刘臻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华佗说:“你替他医治之时,若是看他血气充盈,便给他咳……放点血存下。”
这张飞可有玄武血脉,正好碰上他受伤,这血不融白不融啊。
华佗稍稍一愣,想起了刘臻的特别之处,瞬间了然。
他冲刘臻比了个oK的姿势:“包在老夫身上。”
刘臻看着他的手势,疑惑地问:“你这是……”
华佗看看右手,呵呵一笑:“跟杂志上的画的女大夫学的,老夫猜这手势是‘行,可以’的意思,也不知用的对不对?”
“对对对,正是此意……不愧是华神医,学什么都快,我这便将那张翼德叫进来。”
刘臻一脸黑线,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华佗没拿到什么影音资料,不然哪天崩出来句“欧几把开”就好玩了。
他出门把张飞请进手术室,交给华佗,自己则出来跟刘备坐在外面的候诊区等着。
没过多久,屋里传来张飞一声惨叫:“啊啊——华佗先生,你为何将我腹部剖开?”
然后是华佗声音传来:“这叫破而后立,医术上的事你不懂,老实躺着别动,最多半个时辰,老夫定能将你医好。”
张飞:“啊啊——”
华佗:“啧,别喊别喊,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大呼小叫?”
张飞:“我……”
刘备扭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一脸担心。
刘臻安慰道:“玄德兄放心,华佗先生手握活人之术,翼德进了这屋便等于捡了条命。”
刘备缓缓点头:“哦,那便好,那便好……”
过了一会儿。
典韦和关羽赶了过来。
刘臻跟二人说了一下华雄的情况,而后提议道:“这汜水关,我定要前去一探,看看这华雄是否跟那祖间的状况一样。”
“只是涿郡七县,不能没有大将留守。”
“大哥,这次你留下看家,二哥与我同去汜水关吧。”
典韦有点不高兴,摸着手中“万屠”道:“三弟,为何不让云长留在家中?”
“大哥难道忘了,上一次去祖家复仇,二哥已经留在家中一次了。”
刘臻强行解释,然而真实原因不过是想让关羽拿到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人头罢了。
典韦觉得合理,便没再强求。
一个时辰过后。
张飞非常虚弱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来了。
刘备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翼德,你的伤势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飞咧嘴一笑:“华佗先生果然厉害。”
“他竟然能用针线将伤口缝合在一起,现下俺虽然感觉有些虚弱,可伤口处却比先前好太多了,瞧,这绷带缠的也比联军那些庸医缠的好多了!”
刘备闻言,松了口气,转而对着华佗躬身一礼:“多谢华佗先生救我二弟之恩!”
“呵呵呵呵,好说,好说。”
华佗捋了捋胡子,淡然一笑,招呼刘臻道:“崇泽,来,进来说话。”
刘臻立刻跟着华佗进屋,来到里面的房间。
华佗指着角落的木盆道:“人血不能放太多,否则他就死了。”
“老夫尽量多取,也不过接了个盆底儿,你瞧这些够用么?”
刘臻往那盆子里一看,好家伙,少说也有1500cc!
这么多血,融合吸收完,多出来的都能勉强洗个脚,怪不得张飞出去的时候,黑脸看着都白净了许多。
“够了,足够了。”
刘臻干笑道:“若有下回,只用这些的五分之一就差不多够了。”
华佗闻言点头,小声嘀咕:“原来不用这么多,那这翼德岂不是受苦了,输回去只怕不干净。”
“罢了罢了,送他几根野山参让他在路上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