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上的农民,种植农作物无疑最具天赋。
此时无论是关中大地,亦或华北平原,农民们已经知道轮作的重要性。
今年算得上是风调雨顺。无论是年末的瑞雪,亦或开年的春汛,一切都恰到好处。
随着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地里原本绿油油的麦田,似乎一下子就变成金黄的麦浪。
李世民对今年的夏收,显得格外重视。
还未入夏时,他便吩咐户部做好统计,预估出来的数字很诱人。
那些数字有没有水分,只能等夏收时测算。
“舅舅,夏收的数据还未测算完??”
高士廉眉开眼笑道:“陛下,已经测算完。之前统计得有些保守,今年可是个大丰收年呐。与去年夏收相比,今年足足多了三成!!”
“什么!!”
李世民直接惊懵了。
“舅舅,真的比去年多三成?那…那赋税岂不是也多三成。”
“没错!!经过测算,今年夏收的赋税足足有八十万贯。”
“才八十万贯啊,怎么越来越少??”
高士廉惊呼道:“陛下,微臣说的八十万贯,可是纯铜钱呐。”
“什么??”
李世民再一次被震得目瞪口呆。夏收能产生八十万贯的赋税,简直难以想象。
而且还是纯铜钱,不是绢帛。
听说有八十万贯的铜钱入国库,房玄龄等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陛下,既然有八十万贯的铜钱入国库,要不拿出二十万贯,将长安至山东的驰道修一修?”
“啊这…”
李世民一时间不好拒绝。
他知道房玄龄的小心思。堂堂帝国宰相,为家乡做点事情,实在正常不过。
还没等李世民开口,魏征连忙出列:
“陛下,牧监少卿张万岁上书,各地牧所即将淘汰一批老马。补充、培育新马的话,需要十万贯。”
李世民有些肉疼,但为了征讨高句丽时有马用,他点头答应下来。
见众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阎立德连忙出列:
“陛下,皇宫年久失修,微臣觉得朝廷应该拨十万贯修缮一番。”
李世民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皇宫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李世民能不重视嘛。
礼部尚书也急眼了,你们都有事做,我们礼部总不能闲着吧。
“陛下,太上皇令礼部着手皇陵事宜,像一些陪葬品、石雕、碑刻之类的,需要二十万贯铜钱。”
“啥??”
李世民算下账,怎么那八十万贯铜钱还未到口袋,怎么就变没了呢?
顿时,他的心情不美丽了。
他还准备留一半的铜钱,用来囤积军粮,好东征高句丽。
“诸位爱卿莫慌,等夏收的赋税收上来,朕再与你们一同商议。”
说完他便没了聊下去的欲望,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一下子,御书房内寂静一片。
“钱真不经花啊,要是玉儿在就好了。”
李世民想了想,便无舌招招手:“魏驸马此刻在忙什么?”
“回陛下,听探子回报,魏驸马似乎去公主封地,监督夏粮的收获。”
李世民愣了下,他怎么都没想到,魏叔玉竟然会关心封地里的夏收?
那点赋税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罢了。既然如此,他怎会去封地呢?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被李世民念叨的魏叔玉,此刻正亲自教着王朝马汉。
“驸马爷,就这样骗圣上,真…真的好吗?”
魏叔玉拍着胸脯:“放心吧,陛下他有钱得很,不骗过来花也被他浪费了。”
王朝马汉对视一眼,“驸马爷,您所谓的马蹄铁,真的是祥瑞吗?”
“砰……”
魏叔玉踹了王朝一屁股,“混账,本驸马会做没把握的事?你们放心吧,前不久华安华虎两兄弟献祥瑞,陛下直接赏赐了百万贯呐!”
“哦……”
王朝马汉倒显得很平静,他们作为巨贾之子,自然知道曲辕犁之事。
问题是曲辕犁能提高耕田效率,的确算得上是祥瑞。眼下薄薄的U型铁片,说它是祥瑞,不就是糊弄人嘛!
“砰!!”
魏叔玉又踹了王朝一脚:“你们哦个鸡毛。亏你们还是巨贾之子,真是怂得一批。”
马汉想骂娘。
拿着小小的铁片,去冒称祥瑞,他们有多少脑袋不够砍。
王朝他想哭。
驸马爷太偏心了,为啥总踹他的屁股。
“行了,你俩也别丧着一张脸。快快将耳朵付过来,本驸马告诉你们它的妙用。”
听完魏叔玉的叙述,王朝马汉想死的心都有了。
给马儿穿鞋子,亏他想得出来。将5颗钉子钉在马蹄里,想想都觉得疼。
这种祥瑞也敢献上去,他们有几个脑袋不够砍。
“驸…驸马爷,能不能换人啊,贱民觉得这种滔天富贵,我们没资格享用。”
“砰!!”
魏叔玉再次踹了王朝一屁股:
“本驸马完全是对牛弹琴!倘若张龙赵虎在,本驸马早就将你俩踹飞了。
狗肉上不了正席,献点祥瑞都推三阻四,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料。亏本驸马想助你们脱离贱籍,看来是不需要了。”
两人对视一眼,咬着牙道:“驸马爷,我俩干了。倘若我俩被陛下宰了,您一定将脱籍名额送给我们的兄弟。”
“放心吧,大不了打一顿,想死是不可能滴。”
王朝马汉还能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他俩看着9匹钉了马掌的马儿,眼里的骇意怎么都隐藏不住。
马汉直接单膝跪地,痴迷摸着马蹄。
天啦,马蹄钉了钉子后,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原来魏驸马真没骗他俩,真的能给马儿穿鞋子。
王朝语气兴奋道:“驸马爷,您…您真是神人呐。谁能想到,区区一个U型铁片,就能解决马蹄受损的问题。”
马汉惊呼道:“祥瑞,它真的是天大的祥瑞。驸马爷放心,我俩现在就出发,一定帮驸马爷坑回五十万贯铜钱。”
李渊看着王朝马汉的背影,他不解问魏叔玉:
“玉儿,你不是预估那逆子,夏收赋税有八十万贯,为何只坑他五十万贯??”
“皇爷爷,过犹不及嘛!”
李渊怒斥一声:“哼…那逆子与朝臣,全都是守财奴,活该他们被玉儿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