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
什么?
邓布利多经过她的身边,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清。只能看到他衣袖翻飞地朝那人走去,然后把人扶起来,轻言细语地说话。
“进去吧,用不上迎接。一会打起来好好待在屋子里,他们找不上你。”
格林德沃冷淡地瞥他一眼,目光里却藏着热切。
“叫你的人都进来。”
……他终于又来了。里面虽然准备好了,外面可还差一点。
接着小天狼星和穆迪迈了进来,唐克斯追在卢平身后,然后是几个熟悉的凤凰社的人,和一些脸上布满伤疤的魔法部傲罗。
邓布利多没有安排太多的人,因为他认为这事最终是要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其他人只要足够牵制食死徒就够了。
尤其傲罗们都是精心挑选,威名赫赫不输穆迪。人手少一些,反而便于隐匿。
至于走在最后,死皮赖脸也要跟来的安德鲁……这个人是不可能放心的,因为他孙女无论如何也要跟来。
“这就是格林德沃?曾经轰动整个欧洲的人?”艾瑞斯问。
斯内普恩了一声。
只是没想到这位厉害的人物现在已经变得如此苍老虚弱,要不是邓布利多扶着,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
现在,他从邓布利多手里拿走魔杖要做什么?
……还举起手,仿佛自己还能射出魔咒?
轰——狂风席卷而来!
斯内普立刻把艾瑞斯拦在身后。
周围瞬间燃起大火。蓝色火焰像是被催生的邪物,指向哪里,它就烧到哪里——
“西弗勒斯!”
他把魔杖握在手里。“别怕。”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这大火——颜色真好看——”
有人哼笑一声,让狂风卷着火焰一路舔舐,照得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着蓝盈盈的光。
邓布利多谨慎地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整座纽蒙迦德都被厉火环绕,黑色的堡垒变得更加鬼气森森,阴郁险恶。格林德沃满意地抽回手,说:“藏宝地,就要有藏宝地的样子。重兵把守,困难重重,才会让你的学生更加信服。”
邓布利多总觉得那句“你的学生”被他咬得格外重。
“那么,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他费力地点点头,“恩。”
六月底的天气,城堡里还是非常阴冷潮湿。再加上外面的蓝火,衬得周围真像是某种险地。
“这里不能幻影移形,要是人来了,先要想方设法通过我的厉火。我们会知道的…”
他们进入大门,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制大厅。墙壁和地面都是黑色的花岗岩,中央的火盆已经熄灭了,只残留着一些陈年的黑色印记。艾瑞斯说不好那是灰烬,还是鲜血。
格林德沃指着走廊的尽头,说:“螺旋楼梯,可以藏进第一个人,却不能急着第一个动手……要能沉得住气,手腕也厉害的……”
沿着走廊两侧是排列整齐的牢房。现在黑漆漆一片,根本一丝光也没有。
“牢房里,不要藏人。”
“为什么?”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说:“因为里面空间狭小,只有一扇拇指那么宽的缝隙做窗户。躲在里面,就等于被对方堵在里面杀……能留个全尸是最好的结局,因为屋子狭小得无法让你血肉四溅。”
唐克斯的头发一下从粉红色变成了灰蓝色。看得艾瑞斯有点惊奇。
然后所有人顺着格林德沃的视线再次望向天花板。“那些漂浮的水晶球已经废弃很久了,我最近修好了一些。如果邓布利多的学生带了人来,我们能通过它们看到人都埋伏在哪。”
然后是二楼的回廊,三楼的了望角,以及四楼五楼的制高点……每一层他都安排了精妙的地方用来隐藏人手。
最后是最顶层,曾经属于格林德沃的私人领地。
他们走进去,发现这里还隐约留有当年的华丽装饰,只是墙壁上挂毯已经落满蛛网,地上的毯子也破破烂烂了。
艾瑞斯推开厚重的窗帘,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整片阿尔卑斯山。
“西弗勒斯,这里好漂亮!”
有人轻笑,格林德沃敲了敲房间中央的水晶球,它立刻亮起光,把整片城堡的画面都呈现出来。“等在这里吧,等人来了,再藏起来。可惜书都被烧毁了,不然还能让你解个闷……算了,没关系,太阳就快落山了……”
等到太阳落山,监牢的魔法陷阱启动,也足够这些人玩上一阵。
“可是,为什么他也能使用邓布利多的魔杖?”艾瑞斯拉着斯内普悄悄交谈,“那是厉火,对吗?要不是顺顺利利没有阻碍,是不可能使出来的。他们难道也有你说的那种联系?”
斯内普默不作声,只转动眼珠望过去。
邓布利多明显听到了艾瑞斯的话,但他装作耳聋,取出一把小梳子打理胡须。格林德沃就注视着邓布利多,眼底的情绪斯内普很熟悉……是自己看着艾瑞斯时才有的。
“半个世纪前,也许发生过很多事。”
“什么意思?”
斯内普转身拉住艾瑞斯的手,担忧地捏了捏,“真的不能听我的吗?和安德鲁躲起来,别参与进来……”他的感觉总是不太好,这座冷冰冰的堡垒像是会吃人。
可是得到的回答一如既往。
艾瑞斯望着他,双眼亮得就像窗外的阿尔卑斯山——
“不能。难道你忘了之前和我说的?等这件事彻底了结,就要带我离开这儿,去吃美酒佳肴,坐豪华马车……还要砍下绍利亚森林里最粗壮的橡木为我搭上一栋房子,就在索维尔河边!”
斯内普飞快捂住她。
周围的人全都一动不动,耳朵竖得像兔子,穆迪的眼珠子转得像要飞——
“说好的冬天游泳,夏天劈柴……要是天气晴好就陪我蹲一蹲傍晚才有的蓝色天空……如果下雨我们就躲在房子里喝上满满一瓶伏特加!这些都是你说的,”她挣扎着,“要是你这个倒霉蛋被击中了,我们又要花上好长的时间养好伤势——你会错过暑假那场骑树的魁地奇!亚历山大请客!”
“不会,我不会的,”
小天狼星咕哝道:“…不如让他躲在顶楼…守着这颗水晶球算了!……”
卢平捅了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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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碎碎念:俄罗斯文学就像西伯利亚的土地一样,凛冽,悲怆。北国似乎有属于自己的悲壮文学,每一个字都从冰层中孕育,每一双斯拉夫的眼睛都在酝酿雪崩。
比如帕乌斯托夫斯基的《礼物》:
我们这里的冬天很长,持续很久,
夏天比冬天要短许多,
而秋天更是一闪即逝,
给人留下的印象
就像一只幸福鸟从窗外掠过似的。
.
也比如帕斯捷尔纳克的《梦魇》:
他指着冰峰起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
他们歌颂苦难,睡窄床使自己在梦中也不能安稳舒适。
叶赛宁在《花》中是这样说的:
我要把自己的头颅,
献给亲爱的,
就像献出一朵金色的玫瑰。
——他们刻意迎接苦难。就像爱情,有时候需要人们付出最珍贵的东西-生命。这种牺牲不是悲剧,而是对爱最深刻理解和最真挚的表达。
詹姆为莉莉牺牲,而斯内普只是跪下祈求。也许他在今后的十六年里也学会了真正的爱,所以才甘愿以身入局,死在胜利到来的前一夜。
这里不做争辩。
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给哈利留下了世上最宝贵的,最真实的爱,伊利斯也是如此。尽管给予他们爱的人都以死亡作结局,不是遭受苦难过后的补偿,也不是歌剧里宏大的结尾。是死亡。
最真挚的感情在升华之前,总是充满苦难的。
也许这就是《斯内普的爱情故事\/又名:一个不顾读者死活的爱情故事》这本书很凉的原因。
后台统计告诉我,读者在看到斯内普的“天文塔”篇时弃读很高,也许那不受他们喜欢,不够甜,不够爱女主,不够满意…
好在be7真的很固执,写文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片萌发创世的土地。我固执地要写出斯内普对莉莉的爱,以及伊利斯闯入后,如何破碎、重整这份爱的过程。(就像《医疗翼》里第二只守护神)
因为斯内普之所以是斯内普,每一块绊脚的石头都不多余。每一条鞭痕都是将他塑造成我爱的那个人的过程。
分享歌词:
n3 пycтoты 6e3 твoen kpacoты,
从失去你溢彩的虚空中离开吧,
he poдnтcr юhocтn вoльhar птnцa.
自由的鸟儿,不会诞生于少年时。
Лeтn haд 3emлen,
直上万里。
来自polnalyubvi的单曲《komeты (彗星)》
愿他终有一天真的能去到那片彗星划过的冰天雪地,和伊利斯一起,去过夺目璀璨的一生。
最后,本文不会be。也有饭。
(如果你愿意去听听这首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