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顽皮了些,但也很懂事,不像谢大宝和李永富,这俩才是真的令人讨厌。
两人吃着西红柿,坐在屋檐下乘凉。
裴青生望着院子:“娘子,麻杆堆边上还能放,一直到大门边。”
东南角堆了麻杆,离大门差不多还有一米的距离。
“堆到门边,上面也能接着放,不过墙头。”
谢茯将黄瓜掰成两截,屁股那一截递给他:“行,这要是堆起来,院子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了,只能放在门外。”
棚子里的柴火堆已经堆到棚顶。
他点头:“嗯,等林子里的树叶落了,我去搂草,要是有个后院,还能放不少。”
见她起身走到杂物房门边,靠着门框看向屋内。
“娘子,怎么了?”
裴青生咬了一口黄瓜,起身跟过去,站在她身后瞧着。
“屋后那块地种上白菜,收成杂物房放不下,灶房放不了几颗,厨房和东屋放了一排木架子,上面摆着线团,底下也只能放几颗。”
谢茯指着里面的木架子。
“这要搬出来,等叔伯们从镇上回来,你去问问,找一两个人砌灶台,给工钱,就不请吃饭了。”
请吃饭花的钱更多,还是给工钱划算。
“嗯,裴山和丰收回来我问问。”
这两个人啥活都会干。
谢茯本想找耿有正两兄弟问问,又听他说找裴山给他们,便随了他。
裴青生转身去洗手:“娘子,别在外面待着,晒人,到屋里歇会,我去东屋织布。”
“你去吧,我上个茅房。”
吃的少拉的少,以前在谢家,几天才去一趟茅房。
谢茯从茅房出来,看到河边有颗脑袋,时不时冒出来一下。
好奇地踮起脚,那人背对着。
恰巧她转过头,两人对上了眼。
是苏翠花。
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笑着走过去:“翠花嫂子,在这干啥呢。”
苏翠花笑着爬上岸:“我看有没有水芹,你咋到这来了,没在家里织布。”
“吃完饭在家里织布,累了,出来走走,看到河边有人,好奇瞧了瞧。”
伸出手拉她一把,见她小心护着肚子,疑惑地问。
“嫂子肚子不舒服,是不是要来月事了?”
还是怀孕了。
苏翠花笑呵呵地放下篮子,慈爱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有了。”
“恭喜嫂子,告诉富贵大哥了吗,他怎么没回来。”
“还没呢,不都说头三个月要小心点,我也没和别人说,我没托人到镇上告诉富贵,过几天回来我再告诉他。”
谢茯拎起篮子,小心扶着她:“嫂子到阴凉处歇着,你也真大胆,河边湿滑,万一……”
“以后可别往这边来了,走路都要看着点,对了,春兰婶也没告诉?”
苏翠花靠着大树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聊会。”
薅起地上的一根草,手指缠绕着把玩,接着说道。
“没说,富贵走了之后,我以为她会来找我麻烦,没想到她连我家的边都没沾,也好,我也不想和他们吵架。”
“平日里过来找野菜拾柴火会碰见她,她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她,两个人远远绕着道。”
她如今怀了身孕,期盼着是个儿子,有儿子傍身,以后她也不会孤苦无依。
人真不禁念叨。
谢茯指了一下东边:“春兰婶。”
拎着篮子和镰刀,一个人从小河边向北去。
苏翠花扫了一眼,望着手中的野草:“她知道我怀孕估摸着也不会高兴。”
“如果春兰婶知道你怀孕,愿意接受你,嫂子是怎么想的。”
“她认我这个儿媳妇,我也认他们,只怕难,要是换了你,你儿子带个寡妇回来,你能高兴?”
谢茯想说她无所谓,找谁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想了想,回道:“老人不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孩子喜欢,那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随他,孩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苏翠花苦笑着摇头:“话是这么说,这事要换到我自己身上,我也会闹一顿,儿子实在不听,那也只能随他。”
“所以我知道富贵爹娘心里有多难受,刚来那会儿,能不吵我就不和他们吵,实在气急了,我才和他们吵架,打一顿。”
“唉,做女人不容易,我被前头那个害苦了。如今算是苦尽甘来,富贵对我不错,前些日子回来,赚得工钱都给了我。”
谢茯没听村里人聊起赵富贵回村,看来是偷偷跑回来的,连杨春兰都不知道。
裴青生在东屋织布,一直没见人回来,以为她忘带草纸,拿了几张草纸找过去。
看到她和苏翠花坐在树底下聊天,又转身回去。
“青生,我刚才看到你了,你不是要去茅房?”
“不是,我见你迟迟不回,以为你忘了带草纸,才去找你。”
谢茯趴在他后背:“我带了,翠花嫂子怀孕了,富贵大哥还不知道。”
“那春兰婶呢?”
“也不知道。”
裴青生拉着她坐在腿上:“咱们别说出去。”
“嗯,我说这个干嘛,当然是翠花嫂子自己告诉富贵大哥。”
在那聊天,苏翠花说他们两个成亲那么久没怀上,怀疑两个其中有一个身体不好。
靠在他怀中,笑着说道:“翠花嫂子以为你不行,让我们两个偷偷摸摸找郎中瞧瞧。”
“咱们现在不急着要,再说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裴青生不担心被人怀疑不行,只要他娘子明白便好。
至于别人的话,任他们说去吧,等有了孩子,谣言不攻自破。
谢茯乐呵呵地晃着腿,双手圈住他的腰,一只手不老实从下摆伸进去。
“我当然知道啊,小小的身板,大大的劲,比老黄牛还要有力。”
人不可貌相。
尤其是身子骨养起来之后,明显感觉比以前有力了。
“怎么是老黄牛,应该是壮牛,我还没老呢。”裴青生不服道。
“是,你是壮牛,等你老了,要像现在一样有力,我喜欢有劲的。”
谢茯仰起头,目光落在喉结上。
它动了一下。
“青生,壮牛该干活了。”
——
酒饱思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