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青烟化作绳索,牢牢束缚住他的手脚,同时分裂出另外一道绳索,朝着束缚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的金光抽过去。
啪嗒一声,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只觉得周身束缚尽数消散。
再抬头看向宋如山时,只见他被紧紧捆缚,一动不动。
她当机立断,将之前准备好的几块迷梦石贴在宋如山额头上,让他进入强效眩晕状态。
而后又用出游仙枕,笼罩住他的思绪。
再然后,她将宋如山身躯夹在腋下,捏碎传送石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她和宋如山的身影出现在之前与宋连城会见过的沙漠中。
大部分被炸黑的地面已经刷新如常,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将宋如山的身躯放置在灼热的沙子上,一边不断往他脸上贴眩晕石,一边动用游仙枕。
玉烟笼罩住宋如山,纯白的底色上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不停地向前拨动记忆。
这回轻车熟路,她定位得很快,也死心得很快。
她看到了那个疗养院里的秘密手术室,看到了被重度麻醉后送进来的哥哥。
被开膛破肚,取下肾脏的哥哥,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肾脏归了这个恶魔,身体不知道被推往哪里,反正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人世间。
至于宋如山,这是个名副其实的恶魔。
不只是取走了哥哥的肾脏,他的心肝脾肺竟没有哪一个是他原装的,全部都是从别人身上移植过来。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懒得去想为什么他可以接受这么多次器官移植,只想要立刻剖开他的肚子,把这具强行拼装在一起的缝合怪身躯重新扯烂。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就像之前对付宋连城一样,依然将炸药放置在他的肚腹处,然后引爆。
宋如山的魂魄却不像宋连城那样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魂魄上逸散着道道黑气,暂时抵挡住了爆炸的撕扯。
魂魄上那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以一种低沉而喑哑的声音咕噜咕噜说着。
“我小看你了,跳跳,但是你也小看了我。”
黑气冲天而起,凭空生成了一具新躯体。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微微皱眉,朝着这个扭曲的魂魄扔出炸药包。
轰隆隆,轰隆隆,炸药包接连不断炸开,震散了些许黑气,却始终无法动摇重新成型的身躯。
忽然,有鞭子凌空响过的声音,直直落在重新凝形的魂魄上。
仅仅是一鞭子,就打散了大半身躯。
宋如山一脸惊愕:“谁?是谁?”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也微微皱眉,但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便将身上所有的大当量炸药都扔向宋如山。
剧烈的爆炸在天空中形成大团大团的灰云,当这些灰云消散,露出清澈明朗的天空时,宋如山的魂魄已经消失不见。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回过头,扬声道:“急景凋年,是你在跟踪我吧?”
轻烟在空中盘旋凝聚,化作扇动翅膀的急景凋年,微微垂眸,望着玛丽往后总得有个头。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也淡然地回望着她:“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会长和副会长的命令,她们怕你闹出什么自己不能收拾的事情来。”
“他们两个怎么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们只是让我跟着你。”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笑一笑:“我是在杀人!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帮我?”
“在这个游戏里,杀人已经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何况你杀的是这种人,更加没什么了不得的。”
急景凋年扇动着翅膀,慢慢落在她身前。
“和我回去,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告诉会长。”
“我不会再回寒月仙宫了。”
“你不能不回去。”
急景凋年盯着她的眼睛说:“这两个人地位不同寻常,接连死在你手里,宋家肯定会进行调查。如果你现在就退出寒月仙宫,那未免太明显了点儿。”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无言以对,索性耸一耸肩。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报仇雪恨的上头劲儿过去之后,她的心态反而无所谓了许多。
现在活着是赚到,死了也够本。
聂莞在得到兰湘沅的私信后,便让傀儡分身回到寒月仙宫,和兰湘沅一起安排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的事情。
本体则在千幻狱的副本中拼了命地打千幻雾花。
一进入千幻狱,聂莞便察觉到某种指引一般的存在。
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小玉也变得格外躁动不安。
聂莞压抑住自己的心境,也压抑住明显活泼许多的小玉,按部就班的在副本中摸花。
80级的灵宝副本对聂莞来说不算困难,哪怕承受着神谕诅咒,只能调动20%的力量,也依旧算不得难事。
平均每20分钟就能刷新过一次副本,但千幻雾花的出产率实在太低,刷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才终于得到一朵。
聂莞将花交给羯罗后,又私信世界是我的牡蛎,让她把花非花雾非雾送到银匠铺里。
世界是我的牡蛎并不知道聂莞要做什么,但很乐意暂时贡献出自己的灵宝道具。
羯罗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就收集不成的那张名单,主人居然在两个日夜内就全都收集齐了。
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驱使下,他拍着胸脯担保,自己一定能在三天内制作出完全符合聂莞心意的首饰。
聂莞传送回寒月仙宫,恰好遇上急景凋年带着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回来。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始终沉默不语,聂莞便问道:“你还想活吗?”
玛丽王后昨天有个头笑一笑:“谁会不想活呢?可是……”
以现在这个样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原本当做亲人一样善待的,却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