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基地同样在扬州,虽然没有完全打下来,但已打下三分之一。
宋如山和许多已经退居一线的宋家长辈,大都在打下来的基地里休养生息,除了有重大事件的时候,会出席家族会议,其他时候往往不现于人前。
这样一个长辈养老的地方,守卫自然森严。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隐藏着身形,悄悄潜入其中。
但很快就察觉到来自暗处的目光。
这个三进的院落里起码有二十个刺客秘密隐藏在暗处,稍微露出马脚,就会遭到二十个刺客的同时袭击。
对此刻的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来说,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
她完全不介意和所有宋家人一起同归于尽。
但如果走不到最深处,她拼尽全力的自爆也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所以她仍然十分小心,脚步放得极轻极轻,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隐藏在暗处的不只有刺客,还有各种监视道具。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隐藏在各个掩体中,艰难躲避着它们的扫描。
忽然,原本平静的院落中走出许多脚步匆匆的人。
为首的女人一边向外走,一边不可置信地问:“大哥死了?怎么会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我也觉得奇怪,他不是还有十条寿命吗?怎么会一瞬间寿命全都归零了?”
“爸爸,出大事了!大哥他——”
“不用你们在这里吵嚷,我有他的好友,能看到他的状态。”
趁着许多人脚步匆匆,暗处的守卫疏于防守,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冲入屋内,躲藏在角落里。
屋内,宋如山依旧平静地临摹着符箓,神情平静,半点也不像是一个刚知道儿子死掉的老人家。
宋连月、宋连清等几个孩子见爸爸这样,也都露出诧异神色。
“爸爸,大哥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总要找回他的尸体,调查清楚是谁杀了他才行啊!”
宋如山依然不言语,气定神闲临摹着自己的符箓。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万分不对劲。
就算他不在乎亲情,眼里只有自己,也不应该如此平静。
宋连城可是宋家现在的家主。
他死了,关系重大。
宋如山如此平静,意味着他一定还有什么后招。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心里七上八下。
之前以为一次性炸掉宋连城十条命,把他的灵魂撕扯成碎片,就算是彻彻底底抹杀了他。
现在看来,她想的似乎有些天真。
之前赵雪明抽别人的寿命炼制吸魂石,说不定宋家也有类似的手段呢。
越想越觉得不安,扶着墙壁的手便微微一颤。
宋如山眉头一挑,对着站了一屋子的儿女摆摆手。
“好了,不要一直杵在这儿。要调查就赶紧去调查,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我处理就赶紧汇报上来。挤在屋子里,没得叫人烦闷。”
宋连月忍不住问:“该怎么调查?我们连大哥离开基地去找谁都不知道。”
宋如山抚须一笑,将一沓符箓分散给众人。
“带着这些寻踪符去找,也许能有些收获。但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抓紧时间,尽快把基地打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宋如山说话的时候。手指不自觉抚摸着食指上的一枚扳指。
那枚扳指上雕刻着堆成骷髅头的宝相花,随着宋如山的转动,骷髅头的眼窝里散发出一阵涟漪,飘荡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宋连月等人接过符箓,看向父亲的神色依然充满不解。
家主遇袭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会被轻轻放过?
尤其宋连月,她是宋连城一母同胞的妹妹。
对宋连城的下落最为关心。
身为女人,她永远也没有办法继承家业,只能靠着辅佐大哥站稳脚跟。
现在他忽然死了,若是真的死透,再也找不回来,岂不意味着她也会被排除出核心权力层?
想着,她最先答应吩咐,匆匆离去,派人四处寻找宋连城的下落。
其他人也纷纷告辞,房间里只剩下宋如山一人。
他依旧气定神闲,割破手指将血滴进朱砂中,将两种红色混合在一起,转一转手上的扳指,抬头看向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的藏身处。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接着将自己的身躯藏在一只落地大花瓶背后,与宋如山的目光对上,心里颇觉不妙。
他难道看到她了?
还是以某种手段感知到她的存在?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心里紧张,从背包中取出一只小瓶,拔开瓶塞。
无色无味的药粉从瓶子里散出来,朝宋如山裹了过去。
宋如山眉头动也不动,抬手打出两道符箓,缝刃撕碎符纸,化为道道流风,将无色无味的粉末尽数挡在他身前。
又一道符箓朝花瓶飞去,贴上之后,怦然一响,爆炸开来。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连忙躲闪,身形闪现至宋如山身后,一记闷击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
宋如山却反倒笑起来,身形骤然消散,桌椅周围的地面则亮起五道金光,如同五个手指向上翘起,将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困在其中。
宋如山的身形在门边重新凝聚,打量着被困在阵中的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
“跳跳,竟然会是你?”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满脸愤恨,立刻明白过来。
“你知道了点什么事,对不对?”
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撇过头去,并不说话。
宋如山叹一口气:“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是不宜知道太多事情的。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冲动、固执,然后害死自己。”
他捻起一沓符箓,微微一笑。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宋连城的心思越来越大,都敢绕过我去和少主联系了,我正想着该怎么不脏了自己的手除掉他那,你就已经帮我做成了。不仅帮我除掉他,还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向寒月仙宫发难的机会。”
几十张符箓像盛开的花瓣,将宋如山包裹在其中,他双手迅速结印,动作轻快到几乎不是一个老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