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里。
陆书辞优雅地切着牛排。
初棠点了一瓶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的红酒。
身穿制服的服务员为他们醒酒。
陆书辞笑笑,”恒阳那个案子就算法官支持我方全部诉求,律师费也才二十万,你这一瓶酒就花了十八万,阮律师你这是亏本的买卖啊。”
阮初棠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如星辰般漂亮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不,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陆书辞笑着看她,等待下文。
“陆律师一年能给华越带来的收益是这瓶红酒的十倍不止。”初棠笑着说。
陆书辞低低笑出了声,“还以为阮律师人傻钱多,没想到这么会做生意呢。”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要论做生意,谁比得上江城第一企业家阮邵东啊。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陆书辞给了许多可操作性的建议和辩论思路。
初棠一一记了下来。
吃完饭,初棠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服务员礼貌微笑着说:“您好女士,这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初棠拿卡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陆书辞,“不是说好了这顿我请吗?”
陆书辞勾了勾唇,“让女士买单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初棠鼓了鼓腮帮子,“十八万的红酒,两万的菜品,陆律师还没在华越挣到什么钱就先花出去二十万了,你这才是亏本的买卖吧?”
“和你一样,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陆书辞眼眸含笑,“阮律师人脉资源这么好,跟着你不怕没案子做,等你给我大案子呢。”
“行。”初棠将卡放回包里,“那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
初棠刚把卡放回去,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女人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书辞?”
女人已经来到桌边,“真的是你!”
陆书辞微微一怔,“小姨?”
女人名叫林蔓,她一头干练的栗色短发,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是刚满三十一样。
“这位是?”林蔓笑眯眯地看向阮初棠。
“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的合伙人,阮初棠。”陆书辞介绍完又跟阮初棠介绍道,“阮律,这是我小姨。”
“你好。”初棠笑着打招呼。
“你好啊。”林蔓嘴角压都压不住,“书辞跟我提起过你。”
初棠浅浅笑着。
“你小子。”林蔓用胳膊碰了碰陆书辞,“你只说阮律师是一位专业能力特别强的律师,没说她是一位大美女啊。”
陆书辞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小姨......”
“阮律师,你有男朋友吗?”林蔓很是自来熟地问。
初棠愣住。
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小姨!”陆书辞赶紧打断林蔓。
男人耳根可疑地红了......
“不好意思啊阮律师,我小姨她是社交恐怖分子,你别介意。”陆书辞急急忙忙地解释。
初棠笑着摇摇头,“没事。”
林蔓冲陆书辞使眼色,小声道:“我看这姑娘很适合你啊,难得看你跟女孩子约会,你小子加把劲儿啊!”
她的声音虽说刻意压低了,但离得近,初棠还是听见了。
初棠尴尬地移开视线,假装没听见。
陆书辞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小姨,你就别操心我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你知不知道你前几年不近女色我跟你妈妈都以为你喜欢男孩子,我俩都急坏了又不敢问你......”
林蔓还没说完,就被陆书辞一把捂住了嘴,“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初棠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蔓赶紧打住,“那个啥,阮陆师啊我们书辞性取向是正常的,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
初棠礼貌回应:“好,再见。”
“再见外甥媳妇儿!”林蔓笑得眉眼弯弯。
初棠:“......”
林蔓走后,陆书辞满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阮律师,我小姨她就喜欢瞎说,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初棠笑了笑,“想不到陆律师还会被催婚啊,我以为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早就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了。”
闻言,陆书辞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初棠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在等人。”
“什么?”初棠一开始没听懂,下意识问出口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陆书辞站起身,拿起外套。
“不用。”初棠也跟着站起来,“我开了车。”
“你刚刚喝酒了哦。”陆书辞温馨提示。
“哦对。”初棠道,“不用麻烦,我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
她今晚本来就打算回阮家别墅那边去看看妹妹。
“那也行。”陆书辞不再坚持。
......
郊外某处偏僻的别墅里。
顾泽川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想借我的手除掉初棠?你明知道傅远洲说报警就撕票还让我赶紧报警!”
许静萱冷冷一笑,“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恨不得阮初棠去死!”
“许静萱!”顾泽川怒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你当初只说拆散初棠和江时序就好,没说你想置她于死地!”
“以前是以前。”许静萱眼底满是讥诮,勾了勾唇道,“现在我只想让她去死,只有她死了,哥哥的眼里才会有我。”
“你这个疯子!”顾泽川气得胸口剧烈欺负,想要冲上去打人,被许静萱的保镖拦住。
“顾泽川,你看看你那没用的窝囊样,你有什么用?难怪阮初棠不要你。”许静萱满脸鄙夷地说,“阮初棠都分手了也没正眼瞧过你,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顾泽川恶狠狠地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都告诉江时序?”
“哈哈哈哈哈......”许静萱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地笑话,忽然一阵哈哈大笑。
“我没听错吧?”许静萱好笑地看着顾泽川,“你在威胁我?”
“你不要忘了我背后的人是谁。”许静萱狗仗人势地说,“对于傅远洲来说,我比你有用,你猜要是你把我做的事抖出去了江家把我逐出家门,我失去了利用价值,傅远洲会不会放过你。”
说起傅远洲,顾泽川眸子闪过恐惧。
那可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重型步枪追杀江时序的疯子!
江时序能从傅远洲手底下活下来,他顾泽川却根本活不了。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虽然最近他真的有在用心经营公司,不像以前那般虚度光阴肆意挥霍了,但是他这样的普通人,没有自己的势力,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手下。
就他聘请的那些保镖,对上傅远洲的人,分分钟被干掉。
要是傅远洲真的对他下手,那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里,顾泽川咬了咬牙,只能忍了。
许静萱跟顾泽川的合作终止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隐匿在别墅外树枝后面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