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黑暗中,太史慈身披玄甲,银枪高举,身后铁蹄奔腾。
四千名魔鬼骑兵,同样全员披甲,策马扬刀,紧随其后。
他们呼气炽热,红彤彤的眸光中,被血色充斥...
此刻,他们森然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南方谷道...
那里,一杆杆枪矛,一张张利箭,折射出森然的冷光...
那是陷阱,是埋伏,有数十倍的敌人,在等待着他们冲阵...
“杀!”太史慈口中暴喝,纵使十面埋伏,纵使敌我百倍,一往无前...
谷口前,火光烈烈,焰光摇曳处,一队队手持长矛的士兵,横列险道。
黑暗中,士兵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恐惧与血气,同时滋生...
“呼呼!”寒风呼啸,刮过山间林木,掠过幽谷...
谷道上方喊杀声烈,被狂风一卷,扯出凄厉的嘶嚎声,夺人心魄。
马蹄奔腾,大地颤动,左右石壁震然,随时坍塌...
但鲜卑士兵,目光凌然,紧握枪矛宛若坚松木林,丝毫不怯。
在他们身后一座简易的木寨城墙上,有弓箭手汇聚城头,张弓以待。
谷口上方,亦埋有阖融大人的八千伏兵,此战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些魔鬼骑兵,血债血偿。
“轰隆隆!”马蹄声急,一杆银枪如期而至,枪芒森寒,刺破夜幕,直奔敌阵。
“放!”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王庭留守大人阖川,猛然厉喝。
“嗡嗡!”随着一声令下,木城上早已张弓以待的三千弓箭手,瞬间震弦放箭。
“咻咻!”破空之音响起,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盾!”黑暗中,骑手凛然,瞬间举盾。
“剁剁!”箭矢破空,利刃入木,带起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之音。
“再放!”阖川眸光冷冽,他们在此等候多时,为的就是此刻。
身后第二段弓弩手依次上前,他们攒射有序,轮番交替,震弦声不息。
虽然谷口狭窄,不能容纳太多弓弩,但这也给鲜卑人提供了便利。
因为空间狭窄,攒射出的箭矢,能够更好的将其中覆盖。
太史屠麾下的魔鬼骑兵,只能顶着密集,毫无间隙的箭雨冲锋。
全军披甲很强,很强,很强,但也有个限度...
面对狭窄的空间,高密度的箭雨,他们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也要染血。
“噗嗤嗤!”随着一波波箭雨倾泻而下,箭矢入肉,有倒霉的士兵连人带马挂满箭矢,被射成了刺猬。
亦有人马失前蹄,倒在谷道中,被奔腾而过的铁蹄洪流,踏成肉泥。
三波箭雨过后,至少有七十多名黑甲士兵,被射倒在地,化作肉泥...
“轰隆隆!”然箭雨过后,山岗上的伏兵,也终于动了。
他们面色冷然,将一捆捆干柴,一罐罐火油,一块块碎石,从高空坠落...
而后砸入谷中,砸在冲锋的骑兵身上,荡起一阵阵血雨尘烟...
“放,继续放!”
阖融面色冷然,他听着谷中的马蹄声,果断下令:“干柴,火油,统统扔下去!”
“此便是太史屠...埋骨之地...”
“烘烘!”干柴堆叠,火油散落,火箭及时而至...
一时间,火星四溅,浓烟滚滚,而后熊熊燃烧。
谷道内,浓烟熏目,烈火燃燃,将一名名骑士,灼烧吞噬...
仅此一波,便有三百名士兵和战马,倒在火海中,化作闷铁熟肉罐头...
很显然,鲜卑人此番准备充分,哪怕山上杀伐惨烈,但阖融依然坚持伏兵不动摇,将两侧箭矢、火油、干柴等埋伏利器,尽数倾斜...
他们胸中,积蓄这滔天的仇恨,此番就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火还火...
然而这还未完,干柴火油过后,头顶上乱石穿空,箭矢如雨...
“嘶驴律!”牵招头顶火雨,不停打马前冲,同时怒吼:“快...杀出去...”
“所有人...加速...杀穿他们...”
谷道内混乱不堪,脚下火焰四起,空中乱石飞崩,沾之即死触之即伤。
一名名士兵染血哀嚎,有人被巨石砸中,头脑崩裂当场暴毙,然后倒在火焰中,化作飞灰。
这些往日里以一敌百的锐士,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甚是无力。
黑骑兵,引以为傲的坚甲,在火焰面前不堪一击...
他手中锋利的斩刀,在飞落的巨石面前,毫无作用...
他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竭力策马前冲...
这一刻,拼的不再是勇力,拼的不再是实力,拼的是运气...
“杀上去!”银枪泛冷,追风如影,太史慈胯下追风,猛然越出...
他仗着绝影神驹的速度,冲破箭阵,穿过乱石,越过火海,窜入鲜卑军阵中,短兵相接...
“噗嗤嗤!”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银枪如龙,于人海中搅动。
霎时间,鲜血狂飙,溅在坚硬的石壁上,映红了火光。
四面八方的人潮军中,太史慈纵马疾冲,一刻不停...
他面色冷然,眸中森森,听着身后的惨嚎声,心中杀意积蓄。
太史慈没有去管身后的如何,而是在鲜卑军阵中,一往无前,肆意屠戮...
“噗哧哧!”他人高马快,越入敌阵,手中银枪如龙,周围士兵无有一合之敌。
枪芒森然,横纵搅动间,便带起阵阵腥风血雨...
“铿噗!”银色闪电划过,刀剑摧折,血肉裂开...
一队队全神贯注,竭力防备的鲜卑盾兵,只感眼前银闪,随后尸首分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呼隆隆!”追风绝影,狂风卷过,沿途士兵,皆化作血海亡魂。
“所有人,冲过去!”火光摇曳,太史慈战袍染血,胯下神驹,踏风而行...
仅仅是一个冲锋,便将鲜卑人苦心经营的军阵,直接杀穿...
太史慈眸光微眯,打量着横亘在前方的木墙,胯下战马奔腾速度不变,直冲而上。
木墙不大,左右不到三百步,高不过一丈二尺,正好横在谷道处,将窄道和前路阻隔...
若没记错的话,他们在冲击北部关口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防御工事...
只是眼前这座,稍微大些,甚至有些地方,还有新鲜的泥土印记...
很显然,这是鲜卑人临时加固的防御工事,虽然简陋寒酸,却能让谷道内的黑骑兵饮恨...
“冲寨!”只要越过寨墙,黑骑兵便可迅速冲入后方敌阵,然后屠刀染血...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眼见敌人凶悍,城寨上正在督战的大人阖川,急忙下令弓箭手调转,向来骑攒射。
“咻咻!叮叮!”银枪素裹,太史慈翻手轮转,将周身防御的密不透风,箭射不进。
他人马覆甲,玄铁防护,每一块甲片,都是是太岳兵工厂,数十万工匠大师,用手工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其中防御,哪怕是三百步的床弩,也难以穿透,更别说是一些短簇弓箭...
太史慈直面万千箭雨,逆流而上,要在对方的防线上,撕裂一道口子...
“砰砰!”他身形九尺,人立而起,猛踩铁蹬,借着追风神驹的马力,一跃而上。
“砰砰!”太史慈故技重施,人借马力,整个人瞬间腾空,而后脚踩乱石,杀入寨墙敌阵。
“噗嗤嗤!蟒臂虬劲,银枪如龙,一众弓弩手转瞬间,便被捅穿胸腹。
“蓬噗!”银枪轻震,劲力汹涌,顺着枪杆蔓延,四名串连的士兵,胸腹血肉轰然炸开。
“杀!”太史慈沐浴血雨,手中长枪横扫,触之所及,数十名敌兵,当场被拦腰截断。
“上,杀了他!”寨墙上,正在指挥士兵放箭的阖川,被炸开的鲜血喷了一脸。
作为王庭留守大人,阖嵘的族弟,他自认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哪怕战场直面数十万人冲锋,也不在怕的。
但此刻,遇到太史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真将他吓得肝胆俱裂。
那身上凝聚的森寒煞气,绝不是杀千人万人,乃至十万人能够做到的...
这魔鬼屠戮的绝对不止十万人,甚至百万人,也没有如此让人胆寒,乃至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威势...
阖川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鲜血,意识到危险:“上...给老子上...啊...”
“所有人...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他口中咆哮着,指挥士兵向前蜂拥围杀,自己本人,则不着痕迹的隐入人群中,想要避开锋芒...
“哧!”太史慈眸射寒光,瞬间便锁定了敌将:“哪里走!”
“先借你项上头颅一用!”
“砰!”他脚踏寨墙,木屑纷飞,无视身前人潮,直冲而上...
“噗哧哧!”人潮中,银枪如电,锋芒挑动间,穿胸染血,刺破咽喉...
鲜血成弧,血色狂飙下,四周喽啰兵,无一合之敌...
沿途各处,方圆丈内,无论是弓箭手,还是抢盾兵,皆逃不过一枪穿喉,化作亡魂缕缕...
这一刻,太史慈武力提到绝巅,速度极快,踏步迅捷。
寨墙上空间本就有限,前后不过三五息,银枪便贯穿人海,刺透茫茫人群...
“杀!”太史慈一步九尺,万军丛中,直取敌酋!
“草!给老子拦住他!”敌将穷追不舍,阖川一眼便观,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他一咬牙,果断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而后头也不停的直接遁逃。
“哪里逃!”太史慈眉头一皱,没想到敌将竟然如此果断。
但敌将首级,是他和麾下骑兵,冲关过谷底关键,不会轻易放弃...
“死来!”他胸膛鼓起,巨口吞吸,与此同时,左手银枪旋转,若游龙般,猛然掷出。
银枪电闪,快到极致,穿过人群,越过乱石,转瞬即至...
“噗嗤!”阖川胸口一凉,旋即血花绽放,整个人被钉在右侧石壁上。
“嗬!”他口中咳血,紧握着胸前冷枪,感觉心脏处热血寒凉,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嗬嗬!”阖川蓦然回首,死死的盯着城寨上那道黑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怎...可...能...”
“铿锵!”太史慈转身,腰间利剑出鞘,不再去管敌首如何,直接杀入寨楼人群。
“噗哧!”黑甲人影晃动间,快如电闪,十步百杀...
一众鲜卑士兵,只感脖间一凉,而后没了气力...
他们没想到,这屠夫失去了手中枪,和拿手武器,依然如此强绝…
一时间,整个寨楼上,士兵惶惶,头人心寒,胆气被夺,丝毫没有直面争锋的勇气…
太史慈曾经作为游侠,虽然一身武艺皆在枪上,但手中剑术同样不弱。
曾经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剑斩,游侠豪气志未消,自有一身杀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