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告诉萧宁远,不要因为这件事,和公主府生了嫌隙。
萧宁远没有看秦宜兰,而是看着安贞公主问道:“公主入夜来访,怕不是为了赔礼道歉的吧?公主想说什么,有什么图谋,不如明着说出来。”
“免得让萧某猜测。”萧宁远眯着眼睛说道。
安贞公主打量着眼前的萧宁远,看着看着,眼就红了起来,甚至噙着泪花。
“我的远儿啊!”安贞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往前踉跄了几步,看样子就要去抱住萧宁远!
萧宁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安贞公主的手。
玉姣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更是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她刚才看到什么了?
这安贞公主喊萧宁远远儿?还要去抱萧宁远?
听这意思……
玉姣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气,这安贞公主该不会是萧宁远的母亲吧?
刚想到这,玉姣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这绝对不可能!
安贞公主好歹也是皇家公主,根本没可能瞒过所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诞下一个孩子。
见萧宁远面带寒色,似乎警惕地看着自己,安贞公主便道:“真没想到,这一晃经年,远儿都长这么大了。”
“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回来见见你,然后和你一起完成你父亲的托付。”安贞公主继续道。
萧宁远道:“公主说什么,萧某听不懂。”
“那我便慢慢说给你听。”安贞公主继续道。
说到这,安贞公主这才意识到,玉姣在这一样似的,看了玉姣一眼,对着萧宁远道:“远儿,我和你说的这些话,怕是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萧宁远却道:“玉姣不是旁人,是我的家人。”
安贞公主看了看玉姣,没有再赶玉姣出去了。
她继续道:“如今看你们忠勇侯府的变故,便知道,你应该已经清楚,自己不是叶氏的的孩子了。”
萧宁远看着安贞公主问道:“公主是知道,我的生母是何人?她究竟是何人?”
萧宁远想知道这些,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来处。
若生母是主动抛弃他,那母子缘分自然已经断绝了。
可若是生母,是被那萧老夫人所害,或者是被逼走他乡,他身为儿子,自然是要妥善解决的。
安贞公主却道:“你的母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你的父亲是谁?”
萧宁远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沉。
玉姣也有些意外。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消息!
萧宁远不只不是那萧老夫人的孩子,难不成还不是萧老伯爷的孩子吗?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玉姣的想象了。
玉姣看着眼前面色从容,不似作伪的公主,心中猜想着,安贞公主究竟有何目的?
“你且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模样,是否想过,自己为何和萧家子嗣全无相似的地方?”安贞公主反问。
萧宁远的面色一沉。
他的容貌,和萧家之人,的确没有相似的地方。
但……他小时候,却被一些皇室宗亲调笑过,说他和梁家之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因着萧太夫人,本就是梁家宗亲之女,到他这,就真是和梁家之人有那么些许微末的相似,也没什么人太在意。
毕竟梁氏一族,枝叶繁茂。
宗亲众多。
偶尔预见几个,有相似血脉的,模样有所相似,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尤其是随着萧宁远年龄的增长……常言道这相由心生。
萧宁远整日冷着脸,又在沙场上厮杀过,所以这模样……和宫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已经全然不同了。
没有人会往这个上面想。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安贞公主,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公主不妨直说,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才能让公主对萧某的事情,如此关心?”
安贞公主道:“若没有当年的变故,你该喊我一声姑母才是。”
安贞公主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在玉姣的心中激起轩然大波!
喊安贞公主姑母!
那意思是,萧宁远也该姓梁?
梁家能生出萧宁远这么大儿子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能和安贞公主称为兄妹的人,除却那位陛下……便是陛下的几位兄长了。
陛下当然不可能生出来萧宁远这么大的孩子,梁炳当然也没这个可能。
至于陛下的几位兄长?
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有被贬黜的、有因谋逆被杀的、有病死的。
总之,没有一个人能活到今天!
按照萧宁远的年岁算……最有可能是萧宁远生父的人……玉姣想到这,脸色不免一白。
她几乎不敢在心中想出那个名字!
玉姣看向萧宁远,只见萧宁远正死死地盯着安贞公主,眼神锐利:“公主慎言!我萧某身份卑微,怕是不配当您的侄子。”
“送客!”萧宁远已经不想和安贞公主说下去了。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补充道:“不管公主有何目的,我萧某,都不愿意加入,所以往后,公主不必再来我这忠勇侯府,免得被人瞧见了。”
“到时候,萧某为了护住这忠勇侯府,少不了再做些什么,和公主府划清界限。”萧宁远沉声道。
秦宜兰听到这话,忍不住地说道:“萧侯!我母亲一心为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母亲说话?”
萧宁远沉声道:“公主并无实证,上来便说这件事,谁知道公主是否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