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兰没有理会秦景洲,而是快步去寻了安贞公主。
安贞公主见秦宜兰过来,便笑道:“怎么?客人都走了?那萧宁远来了吗?”
秦宜兰脸色铁青:“来是来了。”
“怎么了?瞧你这神色?是他给你冷脸了?”
说到这,安贞公主轻声道:“他是个聪明人,少不了察觉到,朝堂上的手脚是我们动的,你便耐心解释,说是为他不平,才会多事。”
“还请他不要责怪便是。”
“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如今已经被陛下猜忌,若想破局,只能顺着我们的意思来……我们再把旧仇,同他好好说说,我就不信,他能继续效忠建宁帝那个窃国者!”安贞公主说到这,声音格外冷冽。
秦宜兰黑着脸说道:“这都得问问你那个好儿子了!”
她和母亲的本意,和母亲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帝王猜忌心再起,安贞公主府和忠勇侯府走的近了,那建宁帝肯定会克制不住的,对萧宁远动手。
如此一来。
再结合旧怨,他们二府的同盟便可结成!
待到那时,有母亲在岭南培植多年的基业,再有萧宁远在军中的威望,还有那重提的旧事……大事可成!
可谁知,这一切还没等着开始呢,就让秦景洲给毁了!
……
玉姣和萧宁远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
玉姣看着自己对面的萧宁远,他面若寒霜,正用冷冽的眼神看着她。
玉姣被萧宁远看得心虚,微微垂头下来:“主君,是……同妾生气了吗?”
说到这,玉姣小声补充了一句:“妾是不是……给主君惹麻烦了?”
萧宁远沉声道:“那秦景洲的腿,是本侯亲自断的,怎么能算你惹了麻烦?你不但没惹麻烦,反而做得很好。”
玉姣连忙道:“妾什么都没做,主君……”
萧宁远盯着玉姣问道:“你当真什么都没做吗?”
玉姣有些心虚。
这件事,她没提前让萧宁远知道,否则以萧宁远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
但这几日,建宁帝已经开始对忠勇侯府动手了。
本来萧宁远任职西郊大营,如今已经被调离,甚至……萧家军那边,也派了新的监军。
萧宁远想和安贞公主府割席,想要打消帝王的顾虑,只是这寻常的小事儿,怎么可能呢?
于是她就生了这个心思。
当初萧宁远断了那梁炳的手,若今日一样的事情发生……
谁还会觉得,安贞公主府和忠勇侯府的关系好?
往后两府,在外面那是结仇一般的存在了。
萧宁远见玉姣垂首,眼中含泪,便拿出一张帕子,递给了玉姣:“我不过凶了你一句,你便哭了。”
“刚才在安贞公主府的时候,你的胆子呢?”萧宁远问道。
玉姣抿唇没说话。
“我只是说着,不怕得罪安贞公主府的人,若是得了机会,能闹翻了,也不算什么坏事,可你这样……”
萧宁远微微一顿:“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好,我的意思是,若我来迟一步,那秦景洲当真伤了你要如何?”
玉姣听到这,便知道萧宁远是因为什么生气了。
她心中暗道,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徐昭又不是死人。
和秦景洲喝酒的,便是那徐昭了。
也是那徐昭,说着要在公主府转悠一下,秦景洲才领着徐昭到处转悠,等着到地方了徐昭才借口尿遁了。
实则……这徐昭根本就没走远。
她是要坑秦景洲,可不是要坑自己!
她知道自己生得美,便会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美貌作为自己的武器。
这不,今日秦景洲就栽到这个上面了。
“莫要哭了。”萧宁远见玉姣闷声不吭落泪,心头一紧。
他又道:“今日我断了那秦景洲一腿,往后安贞公主府,怕是不会再寻咱们了。”
玉姣小声道:“可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人了?”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闹事的时候不怕这个,现在怕了?”
玉姣有些心虚:“妾……妾只是给主君搭了个戏台子,这戏怎么演,全得看主君的。”
就和萧宁远说的一样,这秦景洲的腿,是萧宁远断的。
他那么聪明,人到的时候,应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这就说明,萧宁远是下定决心,和安贞公主府割席。
对于萧宁远来说,安贞公主府,高深莫测,来者不善,他自是不想让忠勇侯府,因为这件事,陷入未知的麻烦之中。
此时。
至少此时,萧宁远从无反心。
还是个赤胆忠君之人。
萧宁远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玉姣,问道:“我从前倒是没察觉,姣姣竟如此聪慧。”
玉姣连忙道:“妾就是想着从前东阳王的事情,这才有所启发,其实笨得很。”
这男人虽然喜欢聪明女人,可没人会希望,自己的枕边人过于聪明,尤其是聪明到,能把所有人都谋算在内的那种。
说到这,玉姣看了萧宁远一眼,轻声道:“主君,这戏都唱完了,你就不要同妾生气了好吗?”
萧宁远揉了揉额角,看着眼前的玉姣说道:“今日这件事你功过相抵,往后,不要再做这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
说到这,萧宁远看着玉姣,沉声道:“对于我来说,权势不是最重要的。”
玉姣知道,萧宁远是想说,身边的知心人更重要。
但就算是这男人的话是真的?
对于玉姣来说,玉姣却还是想护住这忠勇侯府的荣华,如此……才能庇佑住她,让她在这忠勇侯府之中,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