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海过来给建宁帝斟茶。
“陛下。”李福海关心地看了一眼建宁帝。
建宁帝瞥了一眼那折子,开口道:“你瞧着萧宁远如何?”
“咱家觉得,萧侯忠勇双全,是难得的能臣良将。”李福海继续道。
建宁帝笑了起来:“百姓之中,有不少人不信神不信佛,把这萧宁远的画像,供奉起来,祈求平安呢。”
李福海不敢多嘴。
建宁帝又问:“李福海,你觉得安贞回来,当真就是打算做个闲散公主的吗?萧宁远这么长时间,都安分守己的,这安贞一回来,便有了这样的折子!”
“而且孤听说,安贞公主好似有意和忠勇侯府走得近。”建宁帝继续道。
李福海连忙说道:“陛下,老奴不敢妄加非议。”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建宁帝看着那一脸蠢相的李福海就生气。
好在此时贤妃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谁惹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贤妃笑意盈盈地,走到建宁帝的跟前,便为建宁帝整理散落在桌子上的奏折。
贤妃的目光,在萧宁远的名字上微微一顿,然后把折子合上,这才笑着道:“陛下,您该午睡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着午睡后再处理吧。”
建宁帝看着眼前的贤妃,唇角微微扬起,接着就拉着贤妃往内室走去。
……
萧宁远归府之时。
玉姣正在门口送别秦宜兰。
玉姣自认为,自己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应付各种人都能游刃有余,可当她和宜兰郡主说起话来的时候,便知道,这秦宜兰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端庄的外表下,看着是活泼可爱,可内里……却是深不可测。
玉姣对着秦宜兰行礼:“郡主,您慢些走。”
不等着秦宜兰上车,萧宁远就从马车上下来了,秦宜兰就顿住了动作,含笑看向萧宁远。
“宜兰见过萧侯。”秦宜兰看到萧宁远的时候,落落大方的行礼。
萧宁远见是秦宜兰,脸色微微一沉不冷不淡地说道:“郡主。”
秦宜兰轻笑了一声说道:“今日冒昧来访,还请萧侯不要介意,不过我和玉姣姐姐,如今越发熟识了,我在京中的朋友不多,往后怕是少不了,要多叨扰玉姣姐姐的。”
萧宁远听了这话,眉头一竖。
他本就不喜欢安贞公主这一家,如今秦宜兰还表示往后要缠着玉姣。
他这心中便更不畅快了。
这一次,萧宁远没有理会秦宜兰,直接拉着玉姣往回走。
“玉姣姐姐,别忘了我生辰宴的事情!”秦宜兰连忙说了一句。
玉姣被萧宁远拉到府内,等秦宜兰的马车离开,门房也把大门关上了,玉姣这才道:“主君……”
萧宁远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自己抓着玉姣手腕的手。
此时玉姣的手腕已经微微泛红。
萧宁远其实没用多大的力气,但玉姣太娇嫩了。
玉姣见萧宁远神色之中带着懊悔,温声说道:“无妨,主君……你刚才心情好像很不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从前萧宁远有事,都是心中藏着。
但如今有了玉姣,萧宁远倒是愿意说说。
而且他也得和玉姣说说,免得那安贞公主府的人,从自己这找不到突破口,尝试着从玉姣这打开口子,把玉姣拉入麻烦之中。
这样想着,萧宁远便道:“今日有人为我请封国公的位置。”
玉姣听到这,有些意外:“可主君不是刚刚升任侯爷吗?”
萧宁远便道:“陛下恐怕,已经以为,我对这个侯爷的位置不满了。”
玉姣恍然大悟:“主君,您的意思是,为您请封这个人……是想害您被陛下猜忌?”
也是,不然谁会没什么事儿,为不相干的人请封这样的高位?
这样想着,玉姣就试探性地问道:“主君是怀疑……这是安贞公主的手段?”
如果是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安贞公主试探萧宁远,想拉拢萧宁远的同时,竟然想离间萧宁远和陛下的关系!
如此一来,这不是让萧宁远逼上悬崖?
安贞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若只是想找个同盟,稳住岭南的封地,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
玉姣虽然聪慧,可从前经历的,都是后宅之中的事情,谋划的也是后宅的事儿,如今猛然间接触这朝堂的事情,玉姣还有些不适应。
她甚至不敢继续接着想下去。
萧宁远眯着眼睛,沉声道:“安贞公主一回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不往她的身上想。”
“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一个女子,总不能……”玉姣微微一顿没说下去。
心中却想着,安贞公主一个女子,总不能想着去谋夺帝位吧?若非如此,她将汴京的水搅浑,还将忠勇侯府拉下水,究竟为何?
萧宁远沉声道:“不管她怎么想的,陛下对我起了猜疑,我们若是继续和安贞公主府往来,或者是让陛下觉得,我们还会往来……那必定猜疑更重。”
这个问题,玉姣和萧宁远早便探讨过。
看起来,和安贞公主府断交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几日后。
说好了,和安贞公主府减少往来的玉姣,此时还是来了安贞公主府,来参加宜兰君主的生辰宴。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额间甚至用了花钿。
本是十分的美貌,在这精心的打扮下,就变成了十二分。
玉姣一出现,就让在场的人都惊得把眼珠子落在了玉姣的身上,久久不能挪开。
“还是这萧宁远有眼光啊!”
“如此绝色佳人,竟然成了他的人!”
“真是羡煞人也!”
男人们忙着艳羡萧宁远,女子们则是神色复杂,一边欣赏玉姣的美貌,一边又有些嫉恨。
此时秦宜兰旁边的丫鬟说道:“郡主,你看她,打扮成这样,好似今天是她的宴席一样。”
秦宜兰轻声呵斥,唇角扬起一丝笑容:“不要乱说,她今日既然来了,那这就是她的席面,我们应该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