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地点选在具有百年历史的林园,原本只作旅游景点观赏,但江折三顾茅庐来回奔波,最终还是让管理单位松口答应租用一天。
黎子萌好奇问:“所以租一天林园多少钱?”
南枝比了两次八的手势。
唐圆睁大眼:“八万八?”
南枝轻轻摇头,“八十八万。”
耿恬恬倒吸一口气,“妈耶,光是场地租用就这么贵?江折出手也太阔绰了!”
万晓珊说:“这座林园可是历经数次战争才修复成至今模样,能让租用举办婚礼就已经很仁慈了。八十八万这数字,图个吉利罢了。”
酒店离林园距离不算远,因此连交通工具秉持了传统,用的是花轿。
一路上铺满红地毯,唐圆跟在轿旁感慨:“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十里红妆。”
酒店离林园距离不算远,因此连交通工具秉持了传统用的花轿。
轿子在林园门口停下,南枝被唐圆扶着,一步步朝江折走去。
新郎本不用在门口等着,但江折执意要亲自接她。
他伸出手,嗓音温柔:“牵着我。”
南枝搭上他的手,温热的掌心渐渐抚平她紧张的情绪。
其他人跟在两人身后,见证着这对神仙眷侣步入婚姻殿堂。
黎子萌看着周围,小声惊叹:“我以后结婚要是有这一半的阵仗就好了!”
耿恬恬轻哼:“可你家蔡晨枫没江折有钱啊。”
黎子萌气得去捂她的嘴:“不许这么说!以后他肯定挣大钱!”
两人在岸边停下,湖面上停了一艘木舟,四周用红色的绸缎装饰。
江折先上了船,再扶着南枝下来。
司仪说游湖的意义在于一句话:余生同舟渡,姻缘水上书。
船只在水面上平稳行驶着,南枝感觉到江折紧扣着她掌心的手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不由偷笑,想起他第一次向她求婚时,紧张到手抖的模样。
游完湖上岸,要穿过回廊进入林园最中央的竹林。
在一路的锣鼓喧天中,队列抵达了终点。
竹林中间是一块偌大的空地,中间摆放着一张檀木方桌,两侧各放了一张太师椅。
江折父母已经去世,坐在椅子上的是南安平和叶蓉。
夫妻俩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爸,妈,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枝枝。”
听见他的称呼,南枝险些哭出来。
她的阿言以后也有亲人了。
南安平和叶蓉应了声好,接过了江折递的茶。
“祈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过去他们都叫江折小江,但江祈言这个名字,于他们而言,只有亲人才会喊。
现在他们是一家人。
两人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拜过堂。
颜黎靠在陆西洲怀里,也感动得泪流满面,“呜呜呜,枝枝真的好漂亮!”
陆西洲替她擦着眼泪,“颜颜,以后我们也会幸福的。”
司仪请江折去了一旁的长桌,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
“请新郎写下对未来美好的祝愿。”
江折提笔在红纸上写下: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南枝一直都知道他的字写得好看,却没想到毛笔字也如此磅礴大气。
她看着那八个字,红着眼调侃:“江大师这幅字真是极品,看来要裱起来挂在客厅。”
司仪给两人递上牵红,一人各拿一端。
两人牵着牵红,穿过了林园的另一半区域,寓意携手共度一生。
捧花环节在中式婚礼里并没有,但南枝提出要加进去。
南枝接过司仪递来的捧花,站在台阶之上,回头看了一眼在台下跃跃欲试的众人。
“各位,我要抛了!”
虽然万晓珊想要捧花,但南枝更多地想给唐圆。
这么多年来,她的朋友中就只有唐圆还单身。
南枝瞄准了唐圆的位置,将花丢了出去。
唐圆其实还没恋爱的打算,连想去接的念头也没有,捧花却直直地跌进了她的怀里。
南枝弯眼看着她,“汤圆,你很快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唐圆含着热泪拥抱她,“枝枝,我很想回到年少时,再陪你更久。”
南枝轻轻回抱她,声音轻柔:“无论我是十六岁,或者六十六岁,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不会忘记那段难过的日子里,是唐圆一直陪着她。
唐圆想大哭,但又怕弄脏她的婚服,只能松开她,抱紧了捧花,“我们都会幸福的。”
……
南枝忙碌了一天的婚礼事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拆掉头上沉重的发饰。
顶了快一整天,她的脖颈快酸痛到抬不起来。
南枝按着酸痛的脖颈,长叹:“幸好一辈子只结一次婚,真的太累了。”
江折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听见她的抱怨,将毛巾搭在发顶,在她身后停下,替她按肩。
“枝枝,辛苦了。”
“这场婚礼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你才是最辛苦的。”
南枝没有回头,隔着镜子看他。
他穿着浴袍,领口肆意敞开着,未干的水珠顺着他发丝末尾滴落,漫过锁骨,没入腰腹下的区域。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但南枝还是看得红了脸。
“你怎么这么快就将婚服脱了?”
她还没看够呢。
南枝平时不看剧,只被黎子萌拉着看过几眼。
古装剧里的男主大婚时的装扮都一般。
她当时还评价:“这就是古偶吗?都是古装丑男,还没我爸妈那个年代看的明星好看。”
可她见到江折穿时,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有人可以将红色婚服穿这样好看。
南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繁复的婚服,“可我的脱起来好麻烦。”
她试穿的时候还是江折帮她换的。
“没关系,我会脱。”
南枝紧张地护住领口,“我自己可以来!”
昨晚上才被他折腾不轻,加上今天的婚礼让她更累了,让他动手恐怕明天一整天都要躺床上。
他失笑:“我像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南枝用力点头,“不是像,就是。”
“我保证不会现在吃了你,”江折眼尾挑了一下,“你要自己脱的话,晚上还睡不睡觉?”
她看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还是决定相信。
他低眉专注地替她层层剥着,表情没有一丝亵渎,南枝才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里衣,南枝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穿着单薄的里衫往浴室走,“我先洗个澡。”
江折面色平静,继续擦头发,“好。”
南枝飞快进了浴室,没看见他眼底的晦暗。
泡在热水里,她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正闭眼享受着,门倏地被推开,她瞬间清醒,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江祈言,你进来干嘛?”
见她紧张到喊了自己全名,江折视线在她捂着的地方轻点了一下,深意地笑道:“只是给你送毛巾进来,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枝还是警惕地瞪着他:“那你放下就出去。”
他果真放下毛巾就关上了浴室门出去。
她还寻思今天江折转性了,从浴缸里出来准备擦干水时,门又开了。
江折顺手将灯关了,“不必穿了。”
南枝羞愤谴责他是衣冠禽兽。
“枝枝,按照中式婚礼的传统,现在是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