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一年,茉莉看到家里的每个人都有了一些新变化。三个弟弟都有不同程度的长高,长大的同时也成长了。爸妈因为辛劳,新添了一些白发。
茉宇霁已经是高三学生,还有一个学期就要参加高考了。178厘米的身高,眉眼有几分像爸爸莫雪川,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茉宇念也上了高中,是高一学生。他的身高和茉宇霁差不多,体型要比茉宇霁大,显得健壮伟岸。
茉宇恒的变化最大,褪去了孩童的稚气,有了青少年的朝气。一年不见,长高了一大截,初现男生的阳光帅气。
茉莉在和弟弟们的聊天中得知,这一年,爸爸为了赚钱,家里养了母猪专产小猪仔出售,还自酿酱油拉去卖。家里的收入增加了,但爸妈更辛苦了。
茉莉回到家,一家人都很开心。妈妈李芳虽然不待见茉莉上大学,意见颇多,但她只是在外人面前抱怨,不会和茉莉正面起冲突。家里的事情都是爸爸茉雪川做主,爸爸对茉莉爱护有加,妈妈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家里的过年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其乐融融。
相对于茉莉家的温馨和睦,宋儒墨家里则显得有些冷清。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家里不用做多少过年的准备工作。
王娟把过年要用的东西买了回来,每天准备家里的一日三餐,然后在家看看电视或是串门打麻将。宋如雪要么在家看电视,要么出去找朋友玩。宋儒墨不是出去打球,就是待在房间里忙他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三个人除了在吃饭的时候有些交流,其余时间都是各做各的事情。
爸爸宋伟彬一直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倒是张凤娇三天两头的到家里来,说是找宋如雪玩,但每次一来就打听宋儒墨在不在家。只要宋儒墨在家,一定要等到宋儒墨从房间里出来,说上几句话才会离开。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除夕,宋伟彬还是没有回来。在宋伟彬还没有做生意失败之前,每到除夕,一家四口会回到乡下陪爷爷奶奶一起过年。但自从宋伟彬生意失败后,他欠下债务,过年也不回家,一家人就再也没有回乡下过年。
宋儒墨的爷爷奶奶在乡下和叔叔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妈妈和奶奶的关系不好,之前生活在一起就经常吵架。爸爸不回家过年,妈妈就更不想回乡下和奶奶他们一起过年了。
除夕的下午,万街空巷,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热火朝天的准备年夜饭。今年宋儒墨给了钱,王娟买了鸡、鱼、虾、猪肉等等,比往年丰盛很多。她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宋儒墨想到茉莉打电话的时候嫌弃他不做家务,他也想帮忙准备年夜饭。他走进厨房,看到只有王娟一个人在忙活,有些恼怒的说:“妈,宋如雪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做年夜饭?”
王娟看见宋儒墨进来,脸上荡起笑容说:“不知道那死丫头跑哪里去了,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的。”
正在这时,宋如雪回来了,匆匆跑进厨房,看到宋儒墨也在,惊讶的说:“哥,你也要帮忙做年夜饭吗?”
宋儒墨黑着脸说:“除夕了,你还跑去哪里?不知道要帮忙做年夜饭吗?”
宋如雪小声说:“阿娇叫我去她家玩,我是卡着点回来帮忙做年夜饭的。”
“那就一起做年夜饭吧!”宋儒墨说着挽起袖子准备帮忙,却看到两只鲜活的鸡,有些一筹莫展,不知道要怎么杀鸡。
呆愣间,王娟拿来了菜刀,把鸡捉住,提起鸡头,手脚麻利的往鸡脖子上一割,鸡血用备有清水的碗接住,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王娟把两只鸡都杀好了,然后去羽毛取内脏。宋儒墨在观摩学习的过程中,很快就上手了。宋儒墨和王娟处理生鲜肉类,宋如雪摘洗青菜、配菜,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食材都处理好了,接下来是烹饪。
宋儒墨之前勤工俭学的时候在餐厅、粉店帮忙过,虽然没有亲自做菜,但熟知做菜的流程。他按照自己的喜好,亲自动手做了白切鸡。其他的菜给王娟做,他只在旁边看着。
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做好了,王娟的眼角湿润了。二十年了,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准备年夜饭,没有人会主动帮忙一起做。很多时候她辛苦做了一桌子的菜,宋伟彬还会说这个做得不好吃,那个也做得不怎么样,婆婆也会跟着数落她不会做菜……
“哥,你做的白切鸡真好吃,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宋如雪连吃了好几块白切鸡,眼睛闪亮的夸赞道。
宋儒墨听了心里暗暗的高兴,原来自己做的菜不但自己吃的时候感觉特别香,别人的夸赞也会觉得很有成就感。他勾起嘴角说:“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宋如雪的话打断了王娟的思绪,她夹起白切鸡也尝了一口,称赞道:“确实做得很好吃。”这可是她第一次吃儿子做的菜。
宋儒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妈,你做的扣肉也很好吃。”
他之前吃妈妈做的菜,还没动筷子之前就有人说不好吃,他也就没认真品尝了。其实妈妈做的扣肉,火候掌握得很好,皮酥肉香,是真的好吃。
宋如雪也附和着说:“我一直觉得妈妈做的扣肉很好吃。”
王娟第一次听到别人夸赞她做的菜好吃,还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你们……你们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多吃点。”
宋儒墨看着王娟眼含泪光模样,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夸赞能让她激动成这样子。他主动挑起气氛说:“年夜饭有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也得喝点什么?”
宋如雪兴奋的说:“我知道,妈妈偷偷买了啤酒,我们喝啤酒怎么样?”
王娟有些尴尬的笑笑说:“你这一个女孩子喝什么啤酒,那啤酒是买给你哥的。”
“这是除夕夜,在自己家里喝一点没事。”
宋儒墨开口了,宋如雪开开心心的去冰箱拿来啤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三人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喝下杯子的啤酒,一切尽在无言中。
后来,气氛慢慢活跃了起来。今年的年夜饭,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再是之前几年的沉闷和压抑,是少有的温馨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