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晚像只软绵绵的小猫趴在他的肩头,手指捏着他的耳垂,闻言指尖一顿,惊喜地眨了眨眸子:“就做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去试试吧。”
因为之前和张裁缝合作得不错,她之后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找张裁缝做的,得知她也做婚服后,便一拍即合,交给了她来做。
毕竟熟悉的裁缝总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以张裁缝的手艺,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沈宴礼看着她兴奋的表情,顾及她身体还没好,就提议过两天再去,但是周芸晚却不乐意,非要明天就过去看看。
沈宴礼无奈地轻笑一声:“就这么迫不及待?”
“那当然。”周芸晚斩钉截铁地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他耳边蛊惑般吐气:“老公,难道你就不想看我穿婚服的样子吗?”
她清澈如琉璃的水眸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不出的动人。
沈宴礼呼吸一紧,在她的引导下,脑中不可控地闪过她穿着一袭红色婚服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黑眸如墨,盯着她严肃提议:“要不现在就去?”
周芸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弯弯的眉眼柔媚荡漾,娇嗔点了点他的鼻尖:“笨蛋,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裁缝铺估计都关门了。”
她的笑容娇媚无比,勾得沈宴礼魂都要丢了,两只大手牢牢抱住她,哑声道:“老婆,帮我把眼镜取下来。”
周芸晚感受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明知故问:“取下来干嘛?”
他吞了吞唾沫,反问:“老婆,你说呢?”
他的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冷硬的发丝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刺得她止不住地发笑,痒痒的,嘴上却仍然不遂他的意:“不知道呢,老公~”
她尾音婉转,愈发魅惑。
沈宴礼眸色沉沉,也不管她帮不帮他了,修长的手抓住眼镜腿,轻轻一扯就从他那张俊脸上脱落,彻彻底底露出那双深邃晦涩的眸子。
他随手把眼镜压在报纸上,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可惜,做不到最后。
婚后,他也体验到了一把婚前的滋味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就出了门。
沈宴礼去找地方停放自行车,让周芸晚先进裁缝铺躲躲太阳。
周芸晚怕晒,肚子这会儿又开始不舒服了,就没有和他一起去,把随身携带的包包丢给他后,想着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两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急冲冲地往门外走了出来,对方速度太快,个头又大,周芸晚躲闪不及,肩膀就被他撞了一下,疼得她眼尾当即冒出了泪花。
然而她还没来气呢,对方反倒恶人先告状:“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周芸晚捂着被撞的肩膀,气呼呼地瞪向面前的男人:“我还没说你呢,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对方语气不好,她也就没必要和对方客气,说的话也是很难听了。
邓德宏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又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你这婆娘怎么……”
然而当他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余下的脏话立即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这婆娘真好看。
比他的相亲对象还好看。
他今天陪着家里让他相看的对象逛街,那个女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但实则最后样样都是他给的钱。
买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后,又要来做衣服,不知道她做的什么衣服,竟然要大几十块!
看在对方长得漂亮,他也就忍了,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聊聊天了,她又指使他去买冰棍,一点都不知道省钱节俭!
他心疼自己的工资,又舍不得那么好看的相亲对象,心里正难受呢,没想到一出门竟然遇到了这么漂亮的女同志。
女同志不光长得漂亮,穿着打扮也很朴素,也没有化妆,一条简单的白色碎花布拉吉,身上再无别的装饰了,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一对比,他那位相亲对象,瞬间黯然失色了。
周芸晚肚子疼肩膀也疼,压根就没注意到对方快速变化的眼神,双手捏成拳头,愤愤道:“看什么看?还不让开?路都被你挡完了!”
女人娇娇柔柔的嗓音传来,邓德宏恍然回神,一边往旁边站了站,一边给她道歉:“那个对不起啊,都怪我没看路,才撞到了你。”
周芸晚没理他,径直越过他朝裁缝铺里面走进去。
她才不稀罕对方的道歉,现在她只想要坐下来缓一缓,早知道她就听沈宴礼的,在家再待两天了,也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现在她只祈求阵痛快点过去,不然等沈宴礼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蒙混过去呢。
见她进了裁缝铺,邓德宏也顾不上什么冰棍了,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周芸晚在接待的小姐姐那里一问,得知张裁缝现在有客人,就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等候的区域坐了下来。
小姐姐见她脸色不好,担心地问了句:“这位客人,你是肚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你倒点热水?”
“谢谢,不用了。”周芸晚摆了摆手,谢过了她的好意,沈宴礼出发前给她准备了红糖水,放在她包包里的。
邓德宏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他记得他没有撞到她的肚子,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能够和她继续搭话,他还是问了句:“那个,不会是因为我刚才……”
周芸晚皱着眉,没好气地赶人:“跟你没关系,你能走开吗?”
她自认语气已经够好了,但对方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还是不依不饶:“我会负责的,要不现在去医院?”
邓德宏自认为自己很绅士,还想要伸手去扶她,但是手还没碰到她,手腕处就传来一股刺骨钻心的疼痛,紧接着,他就被人给猛地给推开了,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是干修理的,平日里做的都是脏活累活,力气和体格都是平常男人的一倍,寻常人别说推他了,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眉头紧蹙,不爽地看向那个人。
然而对方的眼神阴沉的可怕,浑身都散发着令人瑟瑟发抖的狠厉,像是一头野兽,要把他给当场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