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在末世经历了很多,她非常清楚丧尸有多强。
他们不怕疼,不怕死,即便被打掉半个脑袋,打断手敲断腿,也还能进攻。
高级的丧尸甚至只要有能活动的关节,就能死战到底!
这样一支不知疲倦,不知畏惧的军队,对上防御力超强的虫族以及缝合出来的怪物,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清挽看着严阵以待的缝合兽人和虫族,知道她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她勾起嘴角,再次将玉笛放在唇边,悠扬高亢的曲调再次响起。
漆黑夜色下,她一身青衫飘摇,清冷孤傲,好似月下仙人,掌管世间一切!
在离清挽不远处,同样的一道青色身影屹立,他龙角残缺,衣衫随风舞动,眸光温柔的注视着清挽,像是在看着他最得意最杰出的作品。
他知道,那根拥有星际力量的玉笛在清挽身上一定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作用。
底下的司耀等人也是如此,他们抬头仰望着她,好似她身上在发着光。
只有曼曼丝慌的不行,她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诡异大军,叫道:“这是什么?你干了什么?”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军队,像是死了很久的人,一个个都长的奇形怪状,脖子呈现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有的人头上还顶这把斧头,浓白的脑浆和肠子都露在外面,明明死的不能再死了,偏偏行动起来快得不得了,一口咬住一个缝合兽人就不松口!
“吼——”
“吼——”
那些怪物不停发出刺耳的嘶吼,快速朝着兽人们冲过去!
兽人们哪见过这阵仗?
这些怪物简直比虫族都恐怖,一口咬在虫族坚不可摧的外甲上,牙崩掉几颗还一点事都没有,安上去继续咬!
虫族反击,也咬他们,他们半点都不带怕的,那身上的肉早都不知道烂了多久了,泛着一股腥臭味。
胳膊手腿被咬掉了他们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地上捡起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残肢就往身上按,按也按的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简直比缝合怪还要缝合怪!
普通的兽人被吓得不轻,见那丧尸大军冲过来他们就要跑,可跑着跑着他们发现那些丧尸根本不追他们,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头都不带回的,眼里就只有缝合兽人和虫族。
独特的笛声还在响起,在嘶吼惨叫的夜色中格外鲜明。
众兽人这才意识到操纵这一切的正是清挽!
他们全都齐齐抬起头,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清挽的身上,一时间复杂不已。
一边是他们信仰的兽神,一边是他们要保护的柔弱雌性,现在这两股力量干了起来,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
不对。
清挽没让他们为难。
她根本没打算要让他们保护她,她自己撕裂了天空,带来了一支诡异又强大的军队!
那些丧尸从那道漆黑的缺口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像是看不到尽头。
丧尸没有伤害他们,反而在缝合怪试图夺取他们身上的肢体时狠狠咬向缝合怪!
兽人们说不出自己内心是个什么感受。
本该他们保护的,现在在保护他们。
他们信仰的,却要他们自相残杀。
他们的认知在坍塌颠覆,思想在重建,他们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相较于众兽人的复杂和对清挽如此强劲力量的震撼,北州、沧溟、青玄、墨离、司耀、云峥、白朔、黎川,则是浓浓的心疼。
这就是清挽曾经遭遇过的一切吗?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吗?
密密麻麻的丧尸,数之不尽的怪物,她是怎么从这些人口中活下来的?
她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受过多少伤?多少次命悬一线?
这些问题通通没有答案。
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清挽冷静强大,将所有的风雨以一人之力扛了下来,把本该保护她的他们护在了身后。
司耀鼻翼有些发酸,想要故作轻松,可声音还是涩的厉害。
“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躲在小清清后面。”
其他人没有言语,他们明白,清挽是在弥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她这个被他们送走的逃兵,终是披着铠甲,拿着钢枪,踏过风雨,以一人之力迎向了这世间最强的敌人!
这是他们的清挽,是他们的妻主!
众兽的内心都被一股火热填满,他们注视着半空中那道身影,眼中是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战况原来越来越猛烈。
数之不尽的丧尸从缝隙中跑出来,他们眼眶猩红,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见到缝合兽人和虫族就咬,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那癫狂的样子竟让缝合兽人与虫族感受到了畏惧。
他们以为他们就已经很强了很疯狂了,没想到这些丧尸更强更疯狂,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