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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你别跟我整玄的了。我这个时候听你说这种话,感觉怎么听怎么空洞?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显得有多无聊吗?真的,你不要再跟我整玄的了,我的脑子一听你说这种话就抽着疼!”

我很是无奈地朝伍子胥说道。

伍子胥却呵呵朝我笑道:“你真的觉得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是相当于放屁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笑说道。

伍子胥停顿了半晌,说道:“夏志杰,你未必真的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是一个普通人,我会贴身保护你到现在?哎!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吧?”

伍子胥的这句话还真的一下子说道我的心坎上了,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伍子胥又朝我打起了马虎眼。

从这家伙的语气里,我听出这家伙是对我的刚才说的话有情绪了。

不过此时我的不光是身体感到有些疲惫,就是心理上也感到了几分疲惫。

伍子胥不愿意说的话,我的也不愿意深究着问。

懒得问!

至于伍子胥这家伙为什么要贴身保护我,也许是因为他暗中得到了耿卫华或者是杜志康的授意。

毕竟,耿卫华的身上还揣着我小姨亲笔写给他的小纸条。

最有可能的是耿卫华和杜志康背着我已经形成了某种私底下的交流,所以才让伍子胥来充当我的贴身保镖的。

一切都是源于我的小姨!

我和伍子胥在绝对的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气场,于是又无话找话地朝伍子胥问道:

“伍子胥,你的眼睛不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东西吗?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也能看见这里面的东西?我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跟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了。”

没想到伍子胥却说:“试过了,跟你一样,两眼一抹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眼睛失灵了……”

我开玩笑般地笑道:“怎么,你的特异功能没有了?夜视眼呢?”

伍子胥却说:“我有什么特异功能。我倒是觉得你的特异功能是真的没有了。”

“我的特异功能?我有什么特异功能?”为了尽量缓和这里面被绝对的黑暗死死包裹住的压抑气氛,我仍旧故作轻松地笑道。

“不信你试试你的天眼还能不能打开?”

听伍子胥怎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我是能够在意念内收的情况下,内窥到一个清净澄明的另一重世界的。

于是,我再次屏住气息,意念内收,将脑子里的杂念和浮躁的气息做了个自我清理。

但是,所谓的天眼还真是打不开了。

我的脑子里的意念除了混沌,根本不能生成出任何可见的事物。

我尝试了几次,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反倒使得自身的内在能量消耗了不少,脑子变得有点昏沉沉的沉重起来,思维也像是被拖慢了半拍!

我这才意识到,这种存在于意识里的运作,其实是很消耗自身能量的。

放弃了尝试的我朝伍子胥说道:“原来你背着我试过了。还真的不行,根本找不到在密窟里的那种感觉了,呵呵……你说的所谓的特异功能说不定还真的没有了。”

伍子胥却说道:“不是所谓的特异功能没有了,而是这里面的气场不对。这里面提供不了打开你天眼的气场。一进来我就感到这里面的气场有点怪,看来我的感觉还真的挺准的、”

“打开天眼需要气场?不会吧?你又开始在我面前整玄的了……”

“我还真的不是在跟你摆玄的龙门阵。任何迥异于常人的超能力,都是需要特殊的气场进行辅助的。这还真不是很玄的东西。”

“伍子胥说得没错,你认为是玄了东西,其实都是可以解释得通的。”这时,在我和伍子胥对面,居然传来了蔚巴托的声音。

听到蔚巴托出其不意的声音,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愣神。

原来蔚巴托这家伙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就像一个幽灵似的潜伏在我们的对面。

我和伍子胥刚才的对话难道被这阴险的家伙一字不漏地给听了去?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的同时,不由得心惊般地朝蔚巴托说道:“蔚巴托,原来你一直都在,根本没有离开啊?”

“我是又回过来了,刚好听见你们在说这番话。”黑暗中的蔚巴托说道。

这个幽灵一般的家伙,他会不会在这种绝对漆黑的环境里,能够看见这里面的事物?

而蔚巴托却不理会他的出现给我和伍子胥带来的惊讶,而是又说道:

“其实,你们刚才说的话题,和我曾经跟随一个教授到一个大峡谷里,做的一个实地调查的课题,有几分想通的地方……”

黑暗中的蔚巴托兴致勃勃地说道。

从蔚巴托说出的这几句话里,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蔚巴托此时说话的兴致很高。我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和伍子胥处境的被动。

“……我和这个教授实际调查的地方,是在巫蛊盛行的大峡谷内。那个地方与世隔绝,与外界互通信息的机会很少,属于一个基本封闭的世界。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世界里,催生出了最为神秘的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其实是我们华夏文明传统中最为悠久的一种文化现象,虽然正统的文化对这种文化源流讳为人谈,但这种文化现象和源流却如同一股暗流一般影响深远而且广泛,做真正的文化研究,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湾,所以,当初是抱着一种好奇心,我跟随那位教授进入到了那个巫蛊盛行的大峡谷内,做了一次最为真实的调查和研究,而且,我从中受益匪浅……”

也许是过于无聊,我和伍子胥才可以这么有耐心地静下心来听蔚巴托的这番长篇赘述。

但从蔚巴托的这种长篇赘述中,我也有了一种别开生面大开眼界的感觉。

所以,我和伍子胥都在绝对的黑暗中沉默着,不打断蔚巴托的叙述,听他说话。

此时的蔚巴托也像是需要找人说话。

他似乎在这样的世界里,也被憋得难受,有一种对着黑色的空气都想一吐为快的冲动,更何况还是面对两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能够这么近距离地跟我和伍子胥说话,对蔚巴托来说,仿佛就是一种恩赐!

于是,蔚巴托继续说道:“其实我对巫蛊感兴趣,是属于有点偏门的爱好。这这其实也有一种机缘巧合在里面。关于这段机缘巧合,在这里我不说,以为这跟后边要说的主旨无关……”

“……不过,我之所以涉猎到了巫蛊这个专门的课题研究,是因为我总觉得它跟我所学的基础专业有某种联系,所以,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跟随那位教授呆在那个大峡谷里,和大峡谷里的蛊师以及原住民朝夕相处在一起。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的收获当然也是很丰富的。同时,那次的大峡谷之行,也给了我很好的灵感和思路……”

“……其实巫蛊这种文化现象,远古的甲骨文卦爻或者易象,卜筮典籍里面,涉及与社稷政事,王室安危相关的重大灾异病象,每每都会提到‘蛊’这个字……”

“……我之所以要提到蛊这个古来的话题,是以为你们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其实已经跟我将要说到的话题很接近了,只是你们不具备这方面的基础知识架构,所以就不具备系统性的认识。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人给你们捅破,你们是不会知道窗户纸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的……”

“……我真不是说话小瞧你你们。这一点想必你们自己也承认,对不对?好了,话不扯远了,我现在就跟你们俩好好捯饬捯饬我在大峡谷里的获得的偏门知识……”

“……早在汉代的时候,就因为宫廷权力之争而引发过‘巫蛊之祸’,至数万人死于非命,从此世人对于巫蛊这件事讳莫如深,而且闻蛊色变,如同经历了一场社会性的大瘟疫……”

“……延续到了近代,至少在边疆的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不少人受害于巫蛊事件。人们至今仍旧像害怕麻风一样的害怕巫蛊……”

“……蛊疾成为一种很难诊治很难界定的病理现象。成为了一种巫和医之间纠缠不清的并且渗透进了文化性和精神性里的可怕瘟疫……我的这种表述,想必你们能够听得懂,不算深奥吧?”

蔚巴托接着说道:“……而且在民间,无论是传巫,染巫,还是治蛊,克蛊,都存在着一种沿袭了千百年的运行机制,并且形成了与之相适应的包含社会组织,制度,观念,符号,行为,器物等层面的神秘问话系统……”

“……如果说将巫蛊整个地归结于一种无稽之谈的话,那么,有些问题就会随之而来——既然巫蛊之术纯粹属于子虚乌有的东西,为什么上下几千年,纵横数万里,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时代,都有关于‘巫蛊’的十分现实的影响,十分具体的存在呢?……”

“……我可以举出两三个真实的案例,对巫蛊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精神性病理现象的文化处境和心理处境加以佐证……”

“……我和那个教授所在的那个峡谷,是世界上数得出的大峡谷之一,山峰和谷底的高差相当大,即使攀援行走都极其不容易,更别说在那样的环境中过日子了……”

“……然而就是在那个石头多余土地的凹型峡谷中,几乎与世隔绝般的恶劣环境中,有怒族和傈僳族在那儿生息繁衍了很多世代。他们不仅在石头缝里生存了下来,而且还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民族文化,这种奇迹的创造,是不可以想象的……”

“……而就在这种文化中,巫蛊文化显得尤为神秘。我跟随那位教授调查的主要侧重点是精神文化方面的,这种深深植根于巫蛊文化的精神信仰和寄托一度让我和教授感到震惊……”

“……为了获得这种神秘巫蛊文化的第一手现场资料,我和那位教授与怒族和傈僳族中的,掌握着其核心神秘巫蛊文化密马的巫师和祭司交上了朋友,并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和和帮助……”

“……也正是有了他们中掌握着核心文化密马的这类人的帮助,我和那位教授才能够深入到他们的心灵世界之中,看到在那种神秘的巫蛊文化的作用下,他们的种群当时的文化和精神的处境……”

“……在对一位怒族老祭司的调查中,我和那位教授详细记录了他表演的几个祭祀活动。这些祭祀活动,分别对关节痛,心口痛,肚子痛,以及中了巫蛊赌咒而做各种噩梦的病人举行的祭祀活动……”

“……也就是说,处在那种环境下的这两个种族,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病症,他们都是用其传统的‘精神治疗’——祭鬼来一一克之的……”

“……他们中的老祭司认为,人的生病,不仅是物质性的天象物候对人所起的不良作用,更重要的是某种精神性的邪气异灵与人相冲撞了。这种邪气异灵,既可以来自自然界或者超自然界,也可以来自于人为作用。而来自自然界的叫神鬼,来自人为的叫巫蛊……”

“……尽管祭司的说法我并不感到陌生,因为我们其实或多或少也是浸赢在这种传统的巫蛊文化之中的,你们俩也不例外。而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当地的老百姓和当地的地方主事,对这种说法的相信程度大大超出了我和那位教授的预料……”

“……他们中的很多人向我和那位教授一一指证在大峡谷的山崖和箐沟深处隐匿着的精灵。并举出不少的实际例子……”

“……比如他们反复告诫我和那位教授,在村北有一个阴森的箐沟,在太阳没有照进去之前,人千万不能进去,否则就会撞上邪灵,会精神失常……”

“……他们还提起好几个人他们熟悉的人的名字,说他们就是在没有弄对时辰的时候进入到了箐沟而疯掉的。他们甚至还说,箐沟两侧的山崖有很凶的邪灵,晚上两边打仗,连法力高强的巫师都不敢从山崖的中间走过……”

“……除了撞上邪灵,峡谷中人为的放蛊施咒也会引起人的身体失常和精神错乱。在峡谷中最为恐怖的传说之一,就是有关于放蛊施咒的种种离奇案例……”

“……他们中的人告诉我和那位教授,峡谷里阴气重,蛊疾咒祸很多。他们说的蛊,是集毒蛇,蛤膜等毒虫的毒气以及其他毒物混合制成的。放蛊的人只需要取芥子大一点,藏在指甲里面,悄悄地弹到事物里面,被害的人吃了就必定发生蛊疾……”

“……他们甚至说,放蛊的人有蛊必放,不然就会危及自身,蛊发时连亲生儿子也不会放过。这其中就有一个很真实的案列,而且这个案例在峡谷里流传很广……”

“……有个蛊妇有一天发蛊,发不出去,蛊便现出原形,变成了一条毒蛇缠在她的脖子上,并胁迫她把蛊放给她的儿子。蛊妇无奈,只好答应。这事儿恰被蛊妇的儿媳看到,便出门把这件事悄悄告诉给了在外边田地里干活的丈夫……”

“……于是,已经知道了真相的夫妻俩从外边回来,蛊妇端了一碗蜂蜜水叫她的儿子喝,儿子借故要洗脸,将蜂蜜水放在灶台上,烧了一锅滚水,然后掀开锅盖,把蜂蜜水倒进锅里,压死锅盖。只听见锅里一阵炸响,蛊妇见事情败露,想要遁逃出门,却连门槛都没有跨出就死掉了……”

“……过后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烫死的就是一条毒蛇……”

“……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的这些人心有余悸地说,要是蛊妇的儿子喝下了那碗蜂蜜水,就是不死也会疯。他们甚至根本就不认为这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们还肯定地说,直到现在,某某某还带着人在养蛊,还有人会杀魂……”

“……就在我和那位教授在去做实地调查之前不久,峡谷里刚发生过因为蛊事引发的恶性杀人事件。”

“……有一个村子里的一户人家的女儿生了病,就请来‘兮朵’降神除障,这位兮朵下神附体以后,一口气讲出这个村子里有十三个‘杀魂’和‘养药婆’,并说出生病的姑娘生病是其中的一个养药婆所为。从此这位姑娘一家对这个养药婆怀恨在心,经常在遇见的时候朝养药婆吐口水和咒骂。又一次还把养药婆拉到家里进行了毒打,养药婆身心遭到重创,患上了精神错乱……”

“……在大峡谷里,养药婆是遭到大众歧视孤立的一个群体,所以他们的生存状况一般都很凄惨,这也导致了养药婆都是以一种秘密的形势存在着的……”

“……在我们的调查中,其中有一个村子存在就出现了三个养药婆,村子里的族长摆酒席,知道村子里有养药婆以后,邻村的人都不敢去赴宴席,怕养药婆下毒……”

“……还有一个村子,也是办酒席,有一个养药婆代为张罗客人,她向众人敬烟,众人都不敢吸,背地里全部扔掉了。另外一个养药婆是从别的村子嫁入的。但是村子里的人却不准她住在村子里,被赶到村子外无人居住的地方落脚……”

“……对了,我刚才说的杀魂,白语称单排,那马人称下排。他们相信杀魂者只需要通过对某个人的简单接触,就能将他的魂魄摄走。然后将摄走的魂魄用石头压在河边,或者隐匿在山林的崖石下。过后这人就会患病或者死亡。杀魂者被认为是代代相传,多数是父传子,子传孙……”

“……但这种人的身份也是极其隐秘的,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被外人知道,就会被孤立起来,甚至遭遇杀身之祸……”

“……养药,白语叫白朵,类似于养蛊和放蛊一类的巫术活动。被指为养药的多是妇女,当地人称这种人叫养药婆。”

“……让我和那位教授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在当地传说中的养药婆,大部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传说中的她们专门喜欢害小孩子。但凡遇到从人体里拉出或者爬出蛔虫,蛲虫之类的寄生虫,就会怀疑是某个养药婆施的蛊……”

“……养药婆也被当地人视为其母所传,一般只传女不传男,而且代代相传。在峡谷内的迷信观念的支配下,他们对投到奸赢者并不愤恨,但是却对养药婆恨之入骨。在他们固执的观念里,养药婆经常毒死人命,所以他们绝不容忍……”

“……一旦村子里有人死亡,村子里的人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养药婆。特别是从外村子嫁入到本村子的模样漂亮的媳妇,十之八九会被本村子的人怀疑成是养药婆。我当时就有一种认知——这其实是一种人性的痼疾外在反应,那位教授也基本同意的我的这个观点……”

“……凡是被怀疑成了养药婆的年轻女子,村子里的人边不会再和她又任何往来,被怀疑的对象也不会到别人家里去,红白喜事也被忌讳到场,即使以后她们的女儿,也会遭受同样的孤立和歧视,甚至没人敢娶。所以他们只有远嫁外地……”

“……养药婆时刻受人防范,暗中被人监视,背后找人议论,心理上承受的压力异常沉重,一般的人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在那道大峡谷里,有关于放蛊,养药,杀魂的说法太多太复杂,蛊疾和治蛊,杀魂和饭咒之类的事情也就习以为常……”

“……我和那位教授在接触的这类人中,有巫师和普通人。他们大都相信我刚才说的那些有些甚至是捕风捉影的传说,而且随手边可以举出很多这样的实际例子……”

“……在他们被固化的认知里,人如果被蛊整着了,即使到现在的医院也是检查不出来的,治更是治不好,只有请高明的祭司来才可以化解……”

“……他们会先请卦师该中蛊的人算卦,举行相应的祭祀活动,才给中蛊的人喝半斤核桃油,加上一些漆树籽。中蛊的人翻江倒海地又吐又泄过后,巫术和医术一起施救,才能够将身体里的毒蛊排除体外……”

“……有一位怒族的兄弟还告诉我一件他家里发生或的一件事情,他的弟弟就亲自祭过一次鬼。当时他弟弟病得很重,该请的郎中请了,该试的单方偏方也试过了,在家里躺了三个月起不来,眼见得已经不行了,后来只好按照老法子请了巫师来看……”

“……巫师一眼就看中他的弟弟是中了别人的毒咒。毒咒也是一种巫蛊之术。施咒人的魂和他的魂在打架,纠缠不清……”

“……既然是着了巫蛊的道了,就要请祭司来解。请来的祭司就吩咐人把他的弟弟抬到江边上,杀了一头猪和一只鸡来祭祖咒鬼……”

“……祭司一边念着长长的咒语,一边做出祭拜解疙瘩,驱赶等等动作。咒语念完,再把祭祀的肉装在铁锅里,架在火上煮熟后吃了,然后就带上病人头也不回的回家,连锅否不许带回去。着了这场法事后的十一天,他的弟弟就站起来了,病也好了……”

“……很难说这是谎言还是真实的事件,但是我还是不认为那位面向忠厚的怒族兄弟会编谎话来骗我。在我和那位教授结束第一阶段的调查时,我们在他家里遇到了他的一位巫师朋友……”

“……这位巫师朋友见了我们,就断定我们身上已经有邪灵附身,他说出的原因是我们请的老祭司在表演祭鬼仪式的时候没有真的病人需要祛病出疾……”

“……这样,招来的邪灵失去了目标,既只好附在我们的身上。这位巫师朋友还预言两天后某个方向要死一个人,而我们正准备朝那个方向走……”

“……听了这位巫师危言耸听的话,这位怒族兄弟就要这位巫师朋友为我们禳祛,但这位巫师朋友不愿意为我们外族人设祭,耿直忠厚的怒族兄弟就大动肝火,并以绝交相逼,知道他的巫师朋友为我们做了一次真的祭祀祛灾仪式,他才放心地让我和那位教授离开……”

“……这也是我亲身经历的最真实的一次驱邪祭祀。从我和那位教授半年多的经历来看,这位怒族兄弟当时绝对不会以神鬼巫蛊蒙骗我么的意思。在他们的意识世界里,是真的相信神鬼巫蛊直说。而且真的会受到这些东西的伤害或者通过另外的法术得到真的禳解……”

“……换句话说,我们认为虚妄荒诞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却是真实的。而且在他们的生活经验所验证,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信仰,而是渗透进了他们精神生活中的有效部分……”

“……我要表述的一个认知点是什么呢?比如,就那个相对封闭的环境而言,他们形成的社会结构有放蛊施咒的蛊婆,黑巫师,也有专门从事克蛊解咒的白巫师。在另一个层面,有养蛊的秘方,也有治蛊的奇药……”

“……在符号性质的属于精神暗示的层面,无论是口诵的咒语祭词,还是手书的符箓图贴,都具有特异的信息传递功能,这时一条尚且无法得到解释和验证的神秘通道,对属于他们这种特定的巫蛊文化圈子里的人,是能够产生类似于‘能量场’的效应的……”

……而且,与之相对应的还有他们的习俗,形成的制度,以及观念等等层面的东西,也在不同程度在与不同形式在他们的精神层面发生着作用……”

“……比如他们诊断病因,会用竹签,草筮,蛋卜,骨占,肝决,刀卦,弓算,酒显以及观其色,看手相等获得病理消息……”

“……他们治病救人则会视不同病情,用素祭,血祀,咒语,祝词,歌舞以及成套的象征仪式和活动来禳灾除病……”

“……他们在那样的环境中,似乎生活在某种特定的人际关系中,甚至于命相与与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便会产生什么相生相克关系的阴阳五行,而且都可以神秘地相互感应……”

“……这些以不同的形势体现出来的器物,符号,观念,制度,社会组织等等问话因素,结构成一个影响力非常之大的文化体系。长年生活在其中的人,不可能不受到这种氛围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那种无形而且真实的现实处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能真切体验到的氛围,是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或者别的什么进行表述的……”

“……事实上,经过半年的实际场景的考察,我似乎已经得到了一些经验上的认定——人的文化处境和精神氛围,对人的精神和健康乃至生命,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就如同非洲部落的骨指器和巫师的咒语,足以让一个身体强壮的部落成员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丧命……”

“……这是因为他在多年强烈的文化或者精神的暗示中,已经认同了他所认识到的事实——那就是被魔骨所指或者巫师所咒便将必死无疑……”

“……这里有一个着名的心理实验,我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死刑犯被告知他将被放血处死。然后在行刑是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在他的静脉处用刀背假装割断了他的静脉,放水滴流,造成流血的体验效果。不一会儿,那个犯人果然就死了,食欲心律衰竭……”

“……我要说的是什么呢?我要说的是——在那个大峡谷里,每当夜暗星密,峡谷上面的天空被巨大的怪影挤成一条无头无尾的长虫的时候,江涛发出的啸声和巫师奇异喉音的混响,若有若无地直透心灵和骨髓,这时候,我就能够体会到大峡谷里产生特殊神话和巫术的缘由所在了……”

“……只要峡谷还在,峡谷里的人群还在,峡谷里的人群所接受到的文化符号的暗示和精神层面的心理暗示还是这样,那么,神话和巫术就是一种客观的存在,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需求……”

“……这已经不是用简单的唯物唯心可以简单的区分个界定的了。而且,在我和那位教授在峡谷中的半年时间里,我们还了解道一些这样的例子……”

“……同在大峡谷中生活的当地族人,他们一旦改信了别的教义,传统的神话或者巫术对他们较少或者不再产生作用,巫蛊之疫也随之减少……”

“……我和那位教授也曾经想见见信巫蛊者谈之色变的鬼怪邪灵,甚至于在夜晚独自走过那个传说中弄疯弄死过很多然的山箐,虽然脊背发麻,但还是没有遇到我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似乎说明,只有置身或者说长期地浸赢于那种特定的文化处境和氛围之中,对于其千百年形成的集体意识和文化暗示进行潜意识的认同,那种神秘的感应才会发生?而对于不在这种文化处境中的异文化的介入者或者改变的信仰的当地人,传统的暗示对他们便不在起作用?……”

“……于是我便觉得,像巫蛊所导致的病,在很大程度上要从文化和精神的角度去理解和解读。当然,如果我把巫蛊之术仅仅局限和定义在纯粹的心理层面,那是我的一种狭隘。就像我现在遇到了你——夏志杰,你或者会让我得到一种新的启示……”

黑暗中的蔚巴托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而此时我的却在沿着蔚巴托的说话线索和途径,联想到另外的一个问题或者是人。所以当黑暗中蔚巴托言归正传地提到我时候,我不由得轻微地震了一下。

我朝蔚巴托问道:“你说的那个大峡谷,是不是叫怒江大峡谷?”

我的问话显然完全出乎蔚巴托的意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有明确地提到就是怒江大峡谷啊!”

我冷哼一声地笑道:“因为……我认识一个从怒江大峡谷里带出来的弃婴!”

“从怒江大峡谷带出来的一个弃婴?谁?”蔚巴托异常警觉地问道。

“难道这话耘嬢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怕以为你是知道这件事的……”我心里有点阴暗地朝蔚巴托问道。

“耘嬢?这跟耘嬢又有什么关系?夏志杰,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黑暗中的蔚巴托变得越发的警觉了。

于是我故意不再藏着掖着地说道:“耘嬢当初就从怒江大峡谷里面带出来了一个弃婴。而且这个弃婴已经成了一个养蛊的高手!但,他不是女的,所以也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养药婆……”

“你说什么?”黑暗中的蔚巴托就像是惊讶得要跳起来一般的说道:“一个弃婴?还是是养蛊高手?”

显然,我透露出的关于怒江大峡谷弃婴的这件事,对于蔚巴托来讲是石破天惊的。

蔚巴托越是这种表现,我越是意识到,关于怒江大峡谷的巫蛊事件,绝非我和伍子胥听到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或许迷雾重重……

而伍子胥这么详细地跟我和伍子胥说道他在怒江大峡谷里面的这段经历,也许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这里面或许另有深意。

所以,我故意要吊蔚巴托胃口地不再说话了。

只说到一半的话是最为吊人胃口的。

事实上也正如我预料的那样,黑暗中被吊足了胃口的蔚巴托终于按捺不住地拍击了三下手掌。

手掌拍击出的声响在通道里发出空洞的回音。

随着蔚巴托拍击出的响声,通道里的灯光又奇迹般的亮了起来。

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距离我和伍子胥近在咫尺的蔚巴托正用阴森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然后朝我沉声说道:“夏志杰,我需要真相!”

而我却装傻充愣地说道:“真相?什么真相?”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瞟了身边的伍子胥一眼。

这个时候伍子胥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这家伙故意把目光挑向一边,不看着我和蔚巴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和态度。

蔚巴托显然已经有些急不可耐,阴沉着连脸地朝我说道:“你说的耘嬢从怒江大峡谷带出来的弃婴!”

我这才说:“哦,你说的是这个真相啊?其实,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至于要具体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细,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关于这件事,现在,迷魂凼里唯一的知情者,或许就是耘嬢……”

我故意把耘嬢这条线索抛出来地对蔚巴托说道。

蔚巴托从我话里面没有听出破绽,于是又将阴森的眼神挑向伍子胥,朝伍子胥问道:“伍子胥,你来补充……”

一直抱着置身事外般态度的伍子胥这时才将脸调整过来,看着蔚巴托,说道:“我知道的跟夏志杰知道的是的一样,并不比他知道得多。我感觉你对这个弃婴好像很感兴趣,是不是?”

伍子胥果然比我要老道得多,他居然反将了蔚巴托一军地说道。

蔚巴托一时语塞,盯着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蔚巴托,有点作声不得的意思。

我暗自对伍子胥挑大拇指!

“那么,这个弃婴究竟是谁?他叫什么名字?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蔚巴托又不死心地问道。

听了蔚巴托问出的这句话,伍子胥又将目光挑向了我,看着我,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知道这家伙是让我来回答蔚巴托的提问。就像是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我,而我还必须的接着。

于是我只好朝蔚巴托说道:“这个人是谁我倒是真的知道——他叫金有开,”

“你说谁?金有开?他是耘嬢从怒江大峡谷里带回来的弃婴?怎么可能?又怎么会是他?”蔚巴托大吃一惊地说道。

显然,蔚巴托这家伙是知道有金有开这个人的。

他跟金有开认识!

现在却该轮到我莫名惊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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