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迷魂凼的周边山峦升起的层层青黑色的雾障,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丝激动的情绪。
在杨晨露绝对诧异而又略带着惊恐的目光中,我竟然开始感到了几分得意。一种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的表现欲促使着我不管不顾地再次朝着眼前迷魂凼里的芦苇荡,发出了一声更为低沉的嘶吼……
随着低沉嘶吼声的响起,从周边山峦升腾起的雾障开始席卷般地朝着迷魂凼里汇聚,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我的嘶吼声的响起,从迷魂凼的内部也开始蒸腾起了青黑色的雾障……
我看见一股股青黑色的雾气如同腾起的烟雾一般,从芦苇荡里蹿腾了起来。
原本栖息在迷魂凼里的水禽野鸟,也一群群地扑棱着翅膀振翅而起,并且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般的诡异鸣叫声。
当我正在被这些水禽野鸟发出的诡异鸣叫声弄得心神不宁的时候,只见这些振翅而起在半空中只绕着迷魂凼飞了不到半圈的水禽野鸟就像突然被一起折断了翅膀一般,纷纷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掉进了芦苇荡中……
水禽野鸟坠落的场面既悲壮又壮观……
伍子胥这时也从房间里疾步跑了出来,看着突如其来的风起云涌般的景象,脸上全是惊慌惶恐的神情。
“他这是要干什么?”杨晨露朝从房间里跑出来的伍子胥问道。
伍子胥朝杨晨露说道:“他想在迷魂凼里纵火,烧掉迷魂凼里的芦苇……夏志杰,你这个混账,你还不赶紧给我住嘴!”
杨晨露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朝伍子胥喊道:“赶紧阻止他!他是不是疯了?”
听到杨晨露要让伍子胥来阻止我。我竟然二话没说地又朝着迷魂凼里的芦苇荡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杨晨露和伍子胥越是要阻止我,我心里就越是冲动。
但是,随着这声嘶吼声起来的,不再是从山峦间和崖壁见传回来的来回跌宕的回声,而是从已经密布着青黑色雾障的半空中传出的龙吟之声。就像半空中青黑色的雾障里躲着一条苍龙,而这条躲在青黑色雾障中的苍龙正和我呼似的冲着我们发出振聋发聩的龙吟之声。
这种摄人心魄的龙吟之声不就是当次我在回龙镇听到的声音吗?
听到这种声音在半空中青黑色的雾障中重新出现,我的也被惊得站在了当场,望着在半空中风云激荡的青黑色雾障,一时间作声不得。
以此同时,伍子胥已经从背后用一只手一把箍抱住了我的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并朝杨晨露大声喊道:“杨老师,我想弄死他!我想弄死他!”
被伍子胥一把用手臂锁死了脖子的我还是本能地反抗起来,抬手抓住伍子胥从背后箍保住我脖子的手就要生生地将这家伙的手给掰开。
可是,伍子胥手臂上的力道出奇的大,这家伙的手臂就像是一条又粗又老的山藤一样缠住了我的脖子,我根本掰不开,而且有种出气困难的感觉。
我脖子上的左右两条大动脉被伍子胥这家伙锁死了,连脖子都快要被这家伙箍断了……
而这时,被我唤起的雾障已经从四周以及半空中汇聚过来,雾障里的龙吟之声也一刻也没有停止。
杨晨露朝伍子胥喊道:“赶紧下到水里,有毒气体马上就要来了。”
一时半会儿没有从伍子胥手臂中挣脱出来的我,由于颈部的两条大动脉被伍子胥的箍抱着我的手臂阻断了供血的功能,我的脑子由于突然的缺血,已经开始处于意识逐渐模糊的状态。
就在我的意识趋于中断的瞬间,我已经被伍子胥挟持着跳进了迷魂凼的水里,杨晨露也紧跟着跳了下来……
由于是缺血性的休克,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即使我被伍子胥挟持着跳入冰冷的水里,也没有被冷水给激得苏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疼,在这种疼痛的刺激下,我的思维系统瞬间被激活并清醒过来,立马意识我的脸部正在被一条砂纸一般粗糙的舌头舔着。
是一头野兽在舔我吗?
心里打了一个激灵的我陡然间睁开眼睛,才看见是中华田园犬——铁耗子正在用它粗糙的舌头舔吮着我的脸庞。
铁耗子的舌头很粗糙,就像是砂纸在我的脸上磨砂。
见是铁耗子在舔我,我一下子就松懈下来,抬手把铁耗子的头给打开了。
我突然睁开眼睛也把铁耗子吓了一条,顺着抬手打它的机会,这家伙虚张声势地冲着我低吠了一声,然后一个纵步跳到半米开外,站住,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毫无恶意地盯着我,后腚上的尾巴冲着我讨好似的左右摇摆。
从失去意识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我,发下此时的自己正孤零零地躺在甲板上,浑身水淋淋,一股寒意一下子灌满了全身。
尽管我恢复了意识并瞬间清醒过来,但思维还是显得凌乱而却琐碎。
我躺在甲板上没有动,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形,才想起杨晨露和伍子胥此时应该在的。
于是我翻身从甲板上坐起来,转动着脑袋朝着四下里张望,发现我身边的所有事物,除了我和正在冲我摇动着尾巴的铁耗子是活动着的,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像是静止,一动不动的。
杨晨露和伍子胥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变得杳无踪迹。
四周出奇的安静。
我以为自己又是进入到了一种亦真亦幻的错觉中,使劲甩了两下脑袋,然后冲着眼前的小木屋喊道:“杨晨露!伍子胥!杨老师,伍子胥,你们在哪儿?”
我接连喊了三声,被我呼喊的杨晨露和伍子胥并没有回应我,更没有从小木屋里走出来。
我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扭头冲着芦苇荡,想要大声呼喊杨晨露和伍子胥,然而,当我看到眼前已经变成一片枯黄颜色的芦苇荡的时候,又立马止住了。
眼前的景象令我既惊讶又震撼。
刚才被我用低吼声唤起的青黑色雾障,果然把迷魂凼里的芦苇给彻底熏黄了。
看着眼前彻底变黄的芦苇荡,杨晨露和伍子胥在不在对于我来说显得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趁着眼前的这片芦苇没有在转绿之前,用一把火给点燃了。
只要我用一场燎原起来的大火将这片芦苇荡给点着了并烧得一干二净,我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从迷魂凼里出去了。
被困在迷魂凼里这么长时间我的太渴望从迷魂凼里出去了。
想到这儿的我翻身从甲板上站起来,然后跑到厨房里。
厨房的灶台上正好放着一盒洋火(火柴),我毫不犹豫地拿了洋火,然就几步跑到了码头边。
可是,码头边距离最近的芦苇荡也有十来米的距离,不下到水里去,我根本点不着枯黄的芦苇。
急于想从迷魂凼里出去的我,二话没说地就下到了水里,然后游到了芦苇荡的旁边,三下五除二地薅下一大把暂时失去了生机和水分的芦苇叶子,心情极其激动地划燃了手中的一根洋火。
也许是因为在迷魂凼里被困得太久的缘故,当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手中这根划燃的洋火上的时候,激动的我手有点不听使唤的哆嗦。
我原本以为要想点燃焚毁迷魂凼里的这片芦苇会有一些波折,却没料到点燃这把火会出奇的顺利。
我手中薅下来的这把失去了生机和水分的芦苇叶子就像是蘸足了煤油一般,一点就着,轰地一声,一团烈焰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地就在我的手中燃烧了起来。
燃烧起来的这团火焰就像是在我的手里有着旺盛活力的生命体一般,蹿腾起来的火苗子透着遏制不住的生机。
我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这图点着的烈焰朝着茂密的芦苇荡扔了出去,然后快速地朝着甲板游过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芦苇荡被引燃的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爆裂的的声响。
我上了甲板,坐在甲板的边缘,看着眼前的芦苇荡被我手中扔出的火种渐次点燃并快速的扩散开去。
随着芦苇荡里这团火焰的迅猛燃烧,一股股青色的烟雾随着逐渐扩散开的烈焰,从迷魂凼里蹿腾了起来。噼噼啪啪的火焰燃烧出的爆裂声响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壮观……
火助风势,风助火势,一场铺天盖地般的大火眼见得就要在我眼前形成,就连铁耗子也按耐不住地朝着越来越壮观的火焰发出了激动的吠叫。
此时我的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神秘消失不见的杨晨露和伍子胥,朝着大声望着迷魂凼燃起的火焰吠叫的铁耗子说道:“铁耗子,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别激动,等这场大火燃尽之后,我就带你出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我的脸上被冰冰凉凉的颗粒状的东西砸了一下,紧接着又有几颗冰冰凉凉的东西砸在我脸上。
朝眼前的甲板上一看,才发现是甲板上落下了几滴雨点。
我疑糊地朝着天空里望去,只看见一团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悬浮在了头顶,而且这团乌云在头顶悬浮得出奇的低,几乎不到二三十米的高度。
就接着,密集的雨点就从头顶上悬浮着的乌云里坠落了下来,甲板上和迷魂凼的水面,瞬间被落下的雨点砸出一阵声势杂乱的声响。
我尚且开不及搞清楚状况,密集的雨点已经形成了暴雨之势,头顶上的乌云里如同有一个水缸被谁弄翻了一般,倾缸之水朝中我兜头浇了下来。
我和铁耗子是冒着水帘子一般的水势冲进木屋子里避雨的……
看着刚刚燃起来的旺火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我只有愣愣地站在木屋里,被眼前出现的如有神助般的怪异景象弄得几乎不会思考了。
是谁设计了迷魂凼里如此精妙的格局?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神仙——吕洞宾?
很快,突然起来的暴雨停止了,那团悬浮得很低的乌云也随着暴雨的停止而消失了,我点燃的那团烈焰也熄灭了。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静止般的状态。
纵火失败的我,无助地坐在门槛上,颓废和气馁的情绪充斥在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席卷全身,我感到了冷!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我从颓废沮丧的迷失状态中清醒过来,浑身水淋淋的我想到了先要将身上的衣服烤干了再说。
现在迷魂凼里也许只剩下了我和铁耗子,我是人,铁耗子是一条狗。要是我感冒生病了,铁耗子当然不可能充当照顾我的角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在迷魂凼里活下去都将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想办法从迷魂凼里出去了。
于是我起身,走进了厨房里,想借着生火做饭的同时,借着灶膛里的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厨房里的厨具一应俱全,而原本放在灶台上的那盒洋火,已经被我不小心弄湿,根本不能用,另外的生火器具暂时也没有。
冷得直打哆嗦的我四下里踅摸了一下,还真的没有生火的物件。
但,当我再次走进灶台的时候,却感到灶台传递出一股股热气,这才想起灶台上的铁锅里有杨晨露弄好尚且没有来得及叫上我和伍子胥一起吃的饭菜。
于是掀开铁锅上的锅盖,果然半铁锅香喷喷的米饭正冒着股股蒸汽朝着我扑面而来。
既然铁锅里的米饭还是热气腾腾的,那么就说明灶膛里的火种还没有完全熄灭。
正被寒冷侵蚀着的我已经顾及不上肚子是不是空着的,急忙跑到灶膛前,用火钳伸入灶膛,将未燃尽的火种从灶膛里掏出来,然后用干透的柴火将火种引燃。
很快,一团烈焰又被我在煮饭用的灶膛里点燃了……
我起身去把厨房的门关上,并上了门闩,然后把身上水淋淋的衣服和裤子褪下来,然后,手里举着水淋淋的衣服和裤子,借着灶膛里窜出的火焰烤了起来……
在举着衣服和裤子烤的过程中,我不由得又开始回想起杨晨露和伍子胥消失的前因后果……
会不会是杨晨露和伍子胥故意趁我昏迷的时候双双离开了迷魂凼。他们故意把我扔在了迷魂凼,让我自生自灭?
想想这种逻辑好像不成立,因为假如杨晨露和伍子胥要这么干的话,他们早就这么干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在我从库满星回转的时候,他们就完全可以丢下我各自离开的……
可是,杨晨露和伍子胥为什么又会杳无音讯呢?溺水身亡了?
目前我能猜测到的也只有这种可能,唯有这种可能显得要合理一些……
就在我挖空心思地猜想杨晨露和伍子胥为什么会神秘消失这件事的时候,被我牢牢闩上了厨房门却突然间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我的心里陡然间升起一种莫名的惊喜,立马意识到敲门的是不是杨晨露就是伍子胥。
原来杨晨露和伍子胥并没有离开迷魂凼啊?
此时时刻的敲门声给我带来的意外和惊喜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当我刚欲过去开门,才发现此时的自己还是光着的。
一阵窘迫的我幸好手里的的衣服和裤子已经烤得大半干,于是朝着外边的敲门的人应了一声:“来了,稍微等一下……”
随后就手忙脚乱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和裤子穿好。
当把衣服和裤子穿好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却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外边敲门的人应该不是杨晨露或者伍子胥。
外边敲门的人要是伍子胥或者杨晨露的话,我回应“来了,稍微等一下”的时候,外边的人是应该对我的这句回应有所回应的。
可是,当我在屋里回应了“来了,稍微等一下”,并手忙脚乱穿着衣服和裤子的整个过程中,外边的人虽然没有再敲门,可是却并没有对我又所回应。而是停止了敲门,没有动静。
从这个细枝末叶处回馈给我的一个准确的信息便是——外边敲门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杨晨露和伍子胥,而是另外的人。
一想到这儿的我心里一惊,多出了一个心眼,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的木板门后,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地贴着一条极其细微的门缝朝着外边窥视……
站在外边的人果然不是杨晨露也不是伍子胥,而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居然是耘嬢!
怎么会是耘嬢?
耘嬢不是跟着姚泽川姚老爷子出了迷魂凼了吗?
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单独一个人……
难道……
站在门背后偷窥着外边耘嬢的我不禁疑窦丛生。
尽管如此,我对耘嬢的出现还是满怀着一种亲近和惊喜的感觉,于是毫不犹豫抽开了闩中的门闩,并朝站在门外的耘嬢首先招呼道:“耘嬢,你怎么又回来了?杨老师不是说你跟着姚老爷子离开迷魂凼了吗?”
可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候在门外的耘嬢却用极其陌生的眼神盯了我一眼,脸上同时还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这种诧异的表情只是在她那张精致得无以复加的脸庞上稍纵即逝,随之便平静地朝我说道:“怎么会是你?”
我能从耘嬢陌生的眼神和脸上露出的稍纵即逝的陌生表情里,很直接地感觉出,眼前的耘嬢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耘嬢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
难道耘嬢出现了短暂的失忆?
在她跟着姚老爷子短暂离开迷魂凼的时间段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间就不认识我的失忆了……
耘嬢随后走进厨房,朝我不经意似的说出另一句话却更加令我感到震惊:“他们人呢?怎么会是你在这儿?”
问话的声音同样陌生。
耘嬢古怪的问话让我感到有点手脚无措,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朝耘嬢说道:“耘嬢,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耘嬢停住脚,用一场警惕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应了我一声:“耘嬢?”但马上又接过我的话茬说道:“你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真的吗?”
“真的。”我应道。
我越来越确认眼前的这个耘嬢是真的失忆了,因为从她的言行已经完全透露出她根本就不认识我的事实。
严格地说是耘嬢根本就不记得我。
耘嬢似乎很饥饿,在跟我进行了简单的两句对话以后,便径自都到灶台前,揭开了锅盖,当看着锅里面蒸腾着热气的米饭后,贪婪地伸着鼻子,冲着蒸汽里的米饭香味使劲嗅了嗅,露出一种满足感地说道:“真香。”
我朝耘嬢解释道:“米饭不是我做的。是杨老师做的。她做好米饭以后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杨老师?哪个杨老师?”耘嬢又一脸陌生地朝我问道。
我已经了有了耘嬢失忆的心理准备,所以便顺着耘嬢的问话应道:“杨老师就是杨晨露啊!她管你叫姑妈啊!你不记得我情有可原,可是……未必你连她都不记得了?”
我想尽量地唤起耘嬢脑子里的某段记忆,好让她尽快地恢复曾经的记忆,也免得我跟她交流起来的时候显得这么困难。
经过我的提醒,耘嬢果然是记起了杨晨露,朝我说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露娃子啊!怎么,她也来迷魂凼啦?”
耘嬢记起了杨晨露,但是却没有记起原先的事情。
我颇为遗憾。
但这总比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强。
于是我又朝耘嬢试探性地问道:“怎么?姚老爷子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姚老爷子?哪个姚老爷子?”
“就是之前来的那个姚泽川啊!和你一起离开迷魂凼的那个人。”我耐心地朝耘嬢提示性地说道。
“哦,你是说他啊!我根本就没见着他。都好多年了!”
耘嬢依旧只是记起了姚老爷子这个人,还是没有记起关于姚老爷子的事情。
我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失忆的人,所以对耘嬢的暂时失忆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原本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遇到的却是一个根本就不认得我的陌生人。
这迷魂凼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邪地?为什么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出现不正常状态的时候,甚至包括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耘嬢。
耘嬢可是在这里居住了很长时间的人,她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这简直是邪了门儿了……
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