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安魂
果然啊,相关的力量,甚至还是外来的,一点现世的气息都没有。
求凤兮二话不说,一脚踩碎珠子,收起一小块碎片,冷哼了一声,可是求凤兮的操作看的天极鲸很懵,根本就不清楚求凤兮在做什么。
但就在这时,求凤兮从袖中抽出了一支笛子,一支与通晓令一样材质的笛子。玉笛凑到求凤兮的嘴边,求凤兮也没有任何地犹豫,平淡闭上眼运气。
一时间,一段亘古的旋律悠扬。
“呜呜!”亘古的旋律回荡在荒山之中,一道道虚幻的影子从尸骸之中钻出来,摇曳着飘到了求凤兮的身边。
此时,求凤兮双眼数圈眸环过的方菱瞳孔之中闪烁着血色幽蓝两道光芒,眼神平淡如水,没有任何的冰冷,反倒是满满的柔和与悲凉,甚至是某些……赞叹。
求凤兮六指触动,五道音阶回转,笛声绵长连续,没有丝毫急促,像是平淡安抚,又像是在不断诉说,诉说着那些尸骸生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命殒兮魂留,身无赴兮去游。
长鸣兮悠回,没归者兮天地休。
一时间,天地间幽幽地响起了一道古老的歌吟声。
伴随着求凤兮的旋律,那些虚影顿时开始摇晃,随后开始消散。
笛声持续了很久,或者说,在笛声之中,天极鲸对时间的感知变得异常的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
最后,直到求凤兮终末的一丝宫音响起,那些虚影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也就是在这时,荒山范围的死气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覆盖,不复存在。
这是……神迹……
看着此时求凤兮的背影,天极鲸眼神一定,这和他在恩师那里见过的一道壁画上的身影完全重合!
人形,白发,白衣,吹笛,古神之姿。
一曲过后,求凤兮将玉笛在指间轮转,行云流水地插在了腰间束衣带上。
恍惚间,又一颗黑色的珠子在求凤兮面前汇聚,但是这一次求凤兮没有选择破碎掉,而是左手一把抓住珠子,放出一道纯白色的气流包裹。
那气流看着无比温暖,宛若阳光,没有任何的寒意,而那珠子的黑气在纯白气流中,似乎是被同化了一般,和白气融为一体,消散在了天地间。
看得出来,那珠子就是荒山那一层死气的源头,不过叫天极鲸有些没有想到的是,求凤兮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力量的波动。
归去吧,归去吧,归于天地。不用停留,也不用再留恋。
生时种种,不过浮华一梦。
求凤兮口中远古音幽幽地吟着什么,天极鲸虽说听得懂一些,但求凤兮的口音几乎是更加古老的,最后弄得天极鲸那是难以理解。
祖师说的,是恩师那个时候的语言?
和前辈们说的语言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和老前辈们的一模一样,吟唱的性质更重,难怪前辈们说老前辈的话很难懂,这跟古神的神吟没什么两样。
尽管天极鲸在此前就有过按照恩师晓妖帝的请求,在九天十界之中寻找有关祖师的线索,可毋庸置疑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仿佛那位祖师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这和晓妖帝的描述一样,祖师在杀死了一位趁着神帝不在,伺机夺走了神帝位置的古神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而这么多年以来天极鲸唯一找到的线索,指向的,却是一位被尊称为“东极天境主”或者“东君”的古神,而那一位古神,对于晓妖帝,是一概不知。
这不禁叫天极鲸有了一些想法,祖师难道是在故意不认恩师?这样的情况,倒也是说得过去的。
逐渐,荒山一带的阴云散去,整个荒山不再那么的有压迫,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柔和的阳光。
“这是……”看着求凤兮的背影,天极鲸久久说不出话,自己束手无策的死气,竟在求凤兮的目前如同飞灰,这换谁来不是无语?
“好了,死气已归天地,西北妖域的隐患已除,那么,来谈谈正事吧。”求凤兮拿出通晓令,仔细用灵气覆盖了一层,问道:“小子,西妖域的事情,你怎么看?”
“西妖域,说来也是,看着就相当图谋,但就是没法窥视情况。”多少适应了一些求凤兮的压力,天极鲸稍稍思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的不错。”求凤兮手指轻动,在通晓令上比划着什么纹路,道:“千年前的那一场神殒,或者万年前的众神殒没,又或者四十万年前的众神殒没,这一切的元凶,都是同一个,其将现世外不属于现世本身的力量引入现世,为的,就是将众神埋没,且篡改真相。”
“小子,我说的这些事情,你应该都知道的吧?既然师从数十万年前的存在,且自身还是天极的下从,那么你的知识面不会弱。”求凤兮说着,淡淡对质似的问道。
“您请说。”天极鲸确认地应了一声。
“而现在西妖域无法被你这一个有着星辰之力的存在窥视,那么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西妖域有着一个拥有敌人力量的家伙,要是不弄掉的话,那么西妖域对西北妖域的图谋就不会有所停止。”求凤兮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求凤兮淡淡看着天极鲸,道:“这道通晓令的事情,我要去找那个晓妖帝对证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既然那个西妖域和敌人有所关联,我便顺手到西妖域去做掉吧。”
或许是某些方面上的共感,天极鲸听得出来求凤兮是想要自己带路。
但求凤兮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一件事,小子,你知道姞归云吗?”
求凤兮突然一句问,让天极鲸有些不解和措手不及,“姞归云?是一个和人族没有什么差别的半妖吗?”
“看来你认识。”求凤兮淡淡一声。
“要是说那个人的话,她在三千年前来到过妖界,和恩师见过面,但是当时我在西北妖域,这些,是两千年前我与恩师再见的时候,他老人家与我说的。”天极鲸似乎猜到了什么,果断老实道。
可想了想,天极鲸还是有些疑惑,“您提到那个人,她是有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没有。”求凤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她是我师妹,既然她见过晓妖帝,那么,当初我感知到一块通晓令异样的事情,可能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