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斯摩格中将和上校妹妹灵魂互换了?”
海军们环绕在别扭又带着点害羞的“斯摩格”身边,难以置信地道,“你是......上校妹妹?”
并着腿坐得端端正正的“斯摩格”难为情地点点头。
“天哪,这样的斯摩格中将还真是......奇怪。”考虑到面对的其实是达斯琪,海军们换了个说法。
“比起这个......”众海军僵硬扭头。
不远处,将衬衫扣子解开,外套披在肩上,嘴里咬着雪茄,一脸凶相的“达斯琪”大马金刀地坐在倒塌的石柱上。
注意到海军士兵们的视线,“达斯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哇!上校妹妹变得好可怕!”海军们大喊。
“都说了,我才是达斯琪啊!” “斯摩格”无奈地喊了一声,她看向对面坐着的“达斯琪”问道,“这难道是七武海,特拉法尔加·罗的能力吗?”
“大概率是的。” “达斯琪”抖落雪茄的烟灰,“那家伙的‘手术果实’可是价值50亿贝利,人人都想要的恶魔果实,有这种奇怪的能力也不意外。”
他烦躁地皱紧眉头,“身为七武海,怎么会出现在政府的禁地?而且那个研究所明显还在运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找对地方了。”
一个懒散的声音在G5海军避雪的废弃研究所外响起,众人向门边看去,那个高大的身影让海军们被吓得瞬间站起。
“青雉!?”
“达斯琪”依旧坐着,掠过的惊讶被困惑代替。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可是政府的禁区,身为前大将,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吧?”
青雉被问得愣了一下,他记得斯摩格说过自己的副官是个礼貌的家伙来着,难道是跟在斯摩格身边,被影响了?
“啊,那个。”站起来的“斯摩格”连忙解释,“青雉先生,那个不是我,那个是斯摩格桑。”
“啊?”青雉反复咀嚼了一下自己听到了什么,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们两个也灵魂互换了?”
“看来能省去不少解释的功夫。” “达斯琪”冷哼一声,“你接受地还真是快。”
“嘛,毕竟之前在草帽小子他们那里见到过。”青雉向废弃研究所内望了望,找个倒塌的石柱坐下。
“你遇到草帽小子他们了?” “达斯琪”沉着脸问道。
“准确来说......”
说这话时,青雉愣了一下。偶尔在船上也能听到其他人这么说,无意间他也被传染了。没记错的话,长鼻子小哥说过,病原体是秋笙。
“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他看到“达斯琪”惊讶到连嘴里的雪茄都掉到了地上,下一秒,“达斯琪”瞬间冲了过来,一把拎起他的领子。
“你这混蛋。” “达斯琪”死死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跟海贼混在一起!是谁说自己离开海军依旧会追寻正义的!你的正义就是去当海贼?”
隔着墨镜,他看不清青雉的眼睛。搞不懂自己这位朋友的想法,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库赞!”
被拽着衣领的青雉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沉默地坐在他面前。
“回答我啊!混蛋!”
“如果海军是正义的,那为什么我们还会迷茫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呢?”
“达斯琪”抓着青雉衣领的手顿住,愤怒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连带着他一起静止住。他无奈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回答不了青雉的问题。
“如果海军是正义的,那为什么,泽法老师会因为看不到未来,而离开海军呢?”
“达斯琪”抓着青雉衣领的手攥紧,一团火堵在胸口,烧得他发不出声音。
“嘭!”
他猛地抬头,发现一支金色的箭射穿废弃研究所的墙壁,冲青雉飞去。他抬手去拔背后的十手,却扑了个空。
对了,他现在用的是达斯琪的身体!
青雉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支箭是找他的。他抬起手,没用果实能力,也没用武装色,轻而易举地用手指夹住了箭。
他这才注意到,金色的箭羽上系着个纸条。取下纸条后,金色的箭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般碎金色的光点。
纸条上就一句话——
政府舰队要来了,在庞克哈萨德的所有人都会被抹除。
他意识到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来不来随你。
“他们怎么知道政府的动作?”身边的“达斯琪”道。
“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其他事情。”青雉看着面前的“达斯琪”,“这里是政府的禁区,你应该知道的斯摩格。要是你们G5的人在岛上被发现,八成也逃不掉。”
“对我们动手?我们可是海军!隶属政府的海军!”
“谁知道呢。”
“达斯琪”沉默了,他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政府会做这种事,也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政府不会做这种事。
他松开青雉的衣领,转身拿起靠在自己原本坐着的石柱边的十手,对手下们喊道,“全体都有!兵分两路,你们去研究所的海岸边找能用的船,准备离开这里。”
“是!”
他扭过头,向敬礼的“斯摩格”说道,“达斯琪,你和我去找那个七武海,把我们换回来。”
“是!斯摩格桑!” “斯摩格”敬礼道。
一群海军乌泱泱冲出废弃研究所,向海岸边停靠的船只冲去。
“达斯琪”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依旧坐在废弃研究所中的青雉。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所有愤怒藏进他眼底,他望着山脚下的海岸边停靠的船只,不带一丝迷茫地开口。
“你要怎么找你的正义,是你的事。但你要是去做了海贼,就算追到大海的尽头,我也会抓住你。”
青雉站在研究所门口,目送“达斯琪”的背影离开后,他仰起头,望向灰白色的天空。
他呼出的气摇摇晃晃地飞上天空,他难得感受到一丝身为人的温度。
“男子汉用一生贯彻自己的信念,还真是帅气啊,斯摩格。”
他望着没有一丝生命力的天空,恍惚间又想到那天在火山口中抬头看到的天空。
大雪茫茫,他看不到脚下的路。
可他不能留在原地,人终归是要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