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前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你去哪儿了?你看看你现在,跟泼妇一样,在公司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邬成指责道。
“呵,你现在是有钱了,开始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了。怎么,要跟我离婚,好娶那个狐狸精进门吗?”刘女士问。
“你别无理取闹,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邬成回答。
刘女士站了起来“是啊!家里有免费保姆替你操持家务,带着孩子。外面有柔情似水的女人陪你,你当然不会想离婚了。”
“你能别这么无理取闹吗?难道你想跟我离?离开我,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年纪出去找工作更是不现实。”邬成像是拿住了她的命脉一样,丝毫不慌张。
刘女士没想到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这么无耻狠心的人。她大笑了起来,随后又哭。
她的胸口又开始闷的慌,无力的坐回了沙发上。
邬成看着她这个样子,语气缓和了几分“别闹了行吗?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希望你体谅我,我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我也需要放松。”
“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刘女士一怒之下把茶几桌的杯子茶壶扫落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邬成看着这样的刘女士,面露嫌弃之色“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个疯子。”
“是我疯了吗?难道不是你把我逼疯的?你怎么有脸说这些话,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会养出你这种畜生,也不知道他们在天上会怎么看你。”刘女士喊道。
提到父母,邬成也有些恼怒。父母走得早,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当初就是因为他没钱医治,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病逝。
“别提我父母,你说我就说我,提他们做什么?他们走的早,你是不是很高兴啊?”邬成嚷道。
刘女士再一次震惊,当初他父母卧病在床,可是她毫无怨言的伺候在旁的。如今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以前不也嫌我没钱,整天唠唠叨叨的?你别忘了,你妈病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钱去医治她的,是你弟弟舍不得花钱才会死。”他又开始揭刘女士的痛处了。
刘女士喘得很急,捂着胸口,心在滴血。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确实会因为现实问题争吵,但要说她嫌他穷,她是万万不认的。
一路到今天,如果不是她默默的在身后支持,他怎么能走到今天的?母亲的病逝,确实是她内心里的阴霾。
弟弟不舍的钱是一回事,医治不了也是一回事,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邬泽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
邬成看了邬泽一眼“你回房间去睡觉!”
邬泽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进去关上了房门。
刘女士缓缓站了起来“邬成,你真的没有心,过河拆桥是吗?一路走来的苦都是我陪你吃的,别说跟你享什么福,你今天说这些话,简直是在往我心里捅刀子!”
“本来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不好吗?我供你们吃喝,什么都不缺,你干嘛非要揪着不放呢?”邬成问。
“你!”刘女士气的不行,又把旁边柜子上的东西扫落,疯了似地把东西往地上砸。
邬成去拉住她“你疯了吗?大晚上的,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房间里的邬泽瑟瑟发抖,他拿着手机给邬言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随后他又抖着手给邓西楼打电话,但是对方正在跟朋友喝酒,手机静音没看见。
他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又给王思良打电话,那头过了一会儿才接“喂,小泽。”
“二哥,呜呜。”邬泽听到他声音那一刻一下就哭出来了。
王思良慌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别哭,跟二哥说,怎么了?”
“爸爸妈妈,他们,他们吵架,摔东西,我好害怕。“邬泽一边抽泣一边说。
王思良听了努力保持镇静“小泽,你听我说,你先在房间里待着,我给西楼哥哥打电话,一会儿再给你打回来好吗?”
“嗯,好,呜呜。”邬泽说。
王思良快速的给邓西楼打去了电话,他急得不行,祈求他快接电话。就在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接了“喂?”
“楼哥,你在家吗?你能上去接一下小泽吗?家里好像出事了?”王思良简短的说明情况。
邓西楼听了立刻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现在就回去,你让小泽等我,或者让他自己下楼,他有我家里的门锁密码。”
“行,那拜托你尽快回去,他一个人我不放心。”王思良说。
邓西楼在门口叫了一个代驾,直接给钱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去。
王思良快速的给邬泽回了电话“小泽,西楼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是害怕你就自己先下来,到他家待着好吗?”
“好。”邬泽点头“二哥,你,你别挂。”
“好,我不挂,我在。”王思良说。
邬泽轻轻打开房门,他的房间靠近大门,那边吵架的两人已经顾不上他,丝毫没发现他开门出去了。
王思良在电话那头,都听见了他们激烈的争吵声“不害怕啊小泽,走楼梯的时候慢一点,把手机灯打开。”
邬泽按照他的指示,慢慢的走楼梯,然后自己按了门锁密码进去了“二哥,我,我进来了,呜呜。”
“真棒,不害怕啊!一会儿西楼哥哥就到家,你先自己坐一会儿,饿了就自己找点吃的好吗?”他温声细语的哄道。
“我,我,我不饿。”邬泽回答。
“那就不吃,你要不要看会儿动画片呀?”他想让小泽转移一下注意力。
邬泽摇头说“不要,我不想,看,看电视。我,害怕。”
“不怕不怕,二哥在呢!”他努力的安抚他的情绪。
这个时候邬言回过电话来了“二哥,大哥打电话来了,我先挂了。”
“好,你先接吧!”他挂断了电话。
邬泽接起邬言的电话“大哥。”
“喂,小泽,我刚才去洗澡了,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他问。
听见他的声音,邬泽又哭了起来“大哥,呜呜,我害怕,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邬言也跟着慌了起来”别哭,跟哥说,怎么了?“
“爸爸妈妈吵架,他们,他们砸东西,呜呜。”邬泽继续抽泣。
邬言叹了口气,安抚道“你现在在房间里吗?我给西楼哥哥打电话,让他上来接你下去好吗?”
“刚才二哥打了电话,西楼哥哥,他,他在回来的路上了,我现在,在哥哥家里。”他回答。
邬言松了一口“行,那你在哥哥家好好待着,等着他回来,那里也不要去明白吗?”
“好。”邬泽答应。
王思良挂完电话后,第一时间给邬柔芳打去了电话。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才接。他让她赶紧去邬言家里,再不去恐怕要出事。
邬柔芳吓的一直问出什么事了,王思良也不是很清楚,只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她听了也没拖延,打了车便往家里赶。
没多久,邓西楼就到家了“小泽!”
“西楼哥哥,呜呜,你回来了!”邬泽放下手机,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邓西楼伸手去给他抹泪“怎么了?别哭,哎哟,心疼死人。”
那边电话还没挂断,邬言还在说话“哥哥回来了吗?”
邓西楼把小泽带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说“我回来了,我给你打视频。”随后他挂断电话,拿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了视频。
邬泽靠在邓西楼的身上抽泣着,他拿着纸巾给他擦泪“好了,不哭了,不怕,有哥哥在呢!”
“小泽,不怕了,哥哥回来了,你就在哥哥家待着。“邬言安慰道。
邬泽看着他点头,脸上还挂着泪。
邓西楼搂着他,轻轻拍他的手臂安抚他的情绪。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嗯,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今天晚上你带着他睡吧!”邬言说。
邓西楼不赞成,他说“你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别跑了,大人的事情,你回来也没什么用。小泽你放心交给我,我会带好他的。”
“可是你还要工作,带着他怎么行?”邬言很为难。
“听我的,我会调节好的,别担心。”他说。
邬言只好听劝“我不知道他们有发什么疯?以前也经常吵,但是也没有这么激烈,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觉得身心俱疲,这个家似乎越来越破碎了。
邓西楼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以你自己的学业为重。大人的事情只能他们去处理,你现在还没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我知道。”邬言点头,随后跟邬泽说“小泽,你好好在哥哥家待着,我给姑姑打个电话好不好?”
“好。”邬泽依旧靠在邓西楼的怀里,情绪非常低落。
邬柔芳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她上去的时候,已经有楼上的邻居在门口站着了“你可来了,不知道在吵什么,我敲门都没人应。”
“大姐,你先回家休息吧,别在这站着了。”邬柔芳劝道。
“哎,那你好好劝劝,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别吵架。”大姐说完就走了。
邬柔芳疯狂砸门,但是没人开。她很少过来,密码自然不记得。这个时候刚好邬言打来了电话“小言,你家里的密码多少,我进不去。”
邬言快速的报了门锁密码,邬柔芳一个一个按,门开了。她也顾不上电话挂没挂,带上门把包一丢,冲了过去。
“干什么你们?”她过去把两人拉开,她把刘女士护在身后“哥,你干什么你?你居然敢打我嫂子,反了天了你!”她抬起脚就是踹。
邬成吃痛的抱了一下腿“我没打她,是她挠着我不放,你没看我脸都被她挠花了吗?”
邬柔芳也不听她解释,赶紧把刘女士扶到沙发上坐着“嫂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真的没打你嫂子,都是她打我。”邬成还在替自己解释。
邬柔芳充耳不闻,上下打量着刘女士“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这个天杀的,敢跟女人动手,看我不打死他。”
说着邬柔芳便起身,四处看了一下,走到阳台拿起拖把就朝邬成走去“邬成,看我不死你,你现在牛啊!敢欺负我嫂子是吧?狗东西!”
说罢,抡起拖把就甩了过去。
邬成往边上闪躲了一下“邬柔芳你也疯了?我没打她,你冷静一点,我是你哥,你居然敢打我?”
“你是我祖宗我都照样敢刨你的坟,狗东西,敢欺负我嫂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邬柔芳抡起拖把,直接打在邬成的背上。
“疯了,都疯了!”邬成找到自己的手机,便夺门而去。
邬柔芳直接追到了门口,看着邬成打开了楼梯的闷跑了,便没追出去,关起门,把拖把丢在了地上。
“嫂子,没事了,他跑了。”邬柔芳拍了拍手“他居然敢打你,等他回来我照样替你出气。”
刘女士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他确实没打我,我是气不过,才挠他的。”
“啊?”邬柔芳愣在原地,随后说“那也是他惹你生气了,不然以你的性子你能挠他吗?没事,就挨了我一下打,他皮糙肉厚的不怕。”
“你去帮我看看小泽,肯定吓坏了。”刘女士看向邬泽的房间,才发现门已经开了,她慌张了坐了起来“小泽呢?”
邬柔芳把她按了回去“等你想起来,他早就没影了。放心吧,他在楼下待着呢!你们怎么搞的?这怎么砸成这样啊?”
她看着一地狼藉,皱起眉头。要知道,她这个嫂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讲理。能逼到这成都,一定是邬成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刘女士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哎?嫂子,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做主。”她赶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