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等候良久,不见李映棠回复。
心中忐忑。
不会又要反悔吧?
太久未曾见过这么好的货了,到嘴边的鸭子万不能飞啊。
稍作思虑道:“这样,令牌再给加一百。”
李映棠:“.........”她啥也没说呢,又加一百?
原以为发绿的和氏璧值钱,想不到那块土黄色令牌价更高。看来旧货市场值得继续深挖,至少往后的两年内都能淘到钱。
但他越想买,她越端着不卖,反正货在她手上,她不着急。“有点低了。”
顾老板反问:“这还低?”
李映棠故作深沉:“还不低?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实诚点,厚道点,你若舍不得出价,我找别人出。”
顾老板急了:“别啊,你想加多少?”
李映棠专等他这句话:“起码再加个三百。”
古老板咬牙答应:“行!加三百便加三百。”
李映棠忽然感觉有点亏,这么爽快,说明还能再加啊。
哎。
自己还是太年轻!
容易沾沾自喜,她该沉住气才对!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反悔影响信誉。
是以,收下古老板的两千两百五。
厚厚的两叠信封,揣在衣服里太明显,放袋子里提着怕别人偷,干脆挂肩膀上。
感觉安全多了。
有了这些钱,她又能潇洒一阵子啦。
因为默念过要捐赠。
她特意绕到文具店,程十说过,村里三十六个小孩,分五个年级。
人人有份吧。
她为孩子们挑选了文具和本子,车子前后装满,花去四十块。
剩下的,打算买衣服。
现在的小孩家庭条件不好,衣服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有了新的,肯定会高兴。
途经花店,李映棠停车,进店挑了一束风信子。
无处安放,只得将钱又揣进大衣,手提袋用来放花束。
车上绑了太多的东西,单手不敢骑。
挂到车把儿上?
咦,正合适!
....................................
回到卫生站。
李映棠喊秦霰:“阿霰,我回来啦,有功夫帮我搬东西。”
音未落,秦霰走出办公室,提步上前:“买这些本子文具做什么?”
“我今儿........”李映棠望了一下办公室,有人。停顿一下道:“进屋说,本子文具送村里读书的小孩,风信子送你,春风将送上好信给你。”
秦霰难掩上扬的嘴角:“名字寓意真好。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映棠纠正:“不是今天,是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喜欢么?”
“能不喜欢么?”秦霰很开心。
试问哪个男人能收到媳妇送的花?能经常被媳妇夸?
唯有他一个!
他捧着花回室内,先安置于书桌上,随后同李映棠一道将本子和文具搬进屋:“何时送到小学?”
“这些还不够,明儿到乡里问问裁缝,做衣裳需要多少钱?再给孩子们准备一身校服。然后问一问村长怎么个安排法。”李映棠本打算等东西置备齐全后,直接送到学校,琢磨了一下打消念头。
她的捐赠对于种地为生的村民来说,不是小钱。
如果她不住村里,别人够不上她,只会夸她。
可她住村里,总有几个另类可能骂她瞎显摆,或许可能招人眼红。
本来做好事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她不想弄到最后反而成了自己的困扰。
秦霰:“还有衣服?发财了么?”
李映棠承认:“是啊,我今天挣了......算了,不说了,没发财,勉强够自己花。”
再爱的男人,也不能与之分享自己有多少钱。
万一惦记呢?
秦霰嘴角一翘,不说便不说。
他可不眼红。
下一步,她该收钱了,他出去便是。
“还有需要帮忙的么?”他说。
“没了,你忙吧。”李映棠说。
秦霰抱着花束离开,低头闻了闻,清香扑鼻。
李映棠旋即关门并加栓,接着放下门帘和窗帘,隔绝外界一切偷窥的机会。然后掏出箱子的钥匙,将两封装钱的信封放进箱子底下上锁:“可算安全了!”
随后,到村长家说明来意。
村长很高兴:“从来没有谁为咱们村小学捐过啥东西,回头给你发张奖状。”
“别折腾了,也说是我捐的。”李映棠不想太高调。
“为啥啊,多好的事儿?也能给大家做个榜样。”村长说。
“送学习用品算什么榜样啊。东西送过来,还是怎么的?”李映棠话题稍微一转。
村长:“等你安置好了通知我,我直接搬到学校发。”
李映棠交代道:“好的。孩子们的身高麻烦您让老师们量一下,放学后程十会去我家学习,让他带给我。”
“我这就去办。”
.............
李映棠走出村长家,往卫生站去。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隔着距离注意到程芳的身影,又来干嘛?前儿拿的药不管用?
初春的天气,一身大红衣。
村里的女人,对红色有什么执念吗?
稍微靠近,脸上好像涂了粉。
程芳站在秦霰的办公位旁边,侧着身子,并未发现自己,还在说:“秦大夫,但凡我妈方便,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您,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好吗?”
秦霰抬眼,凝着门口。
她怎么回来了?他正打算帮程芳回忆回忆年前他勒晕对方的事儿。
程芳察觉后偏头。
和李映棠对上眼,心里呕的要命,这个女人咋回来了?
李映棠开口道:“阿霰,她叫你去哪儿啊?”
秦霰:“程同志母亲腰疼不太方便走路,请我上门诊断。”
故技重施么?
不能换个招?
“你家没有平板车吗?借邻居一辆拉你老妈过来好了,干嘛非要麻烦阿霰?还是你想把他骗进屋,然后脱自个儿衣服,说他非礼你吧?”李映棠直言直语。
非她吃干醋哈。
程芳着实不太像请人看病的样子。
谁家好人老妈摔了,有心思收拾自己?
反正她不这样,她所交往的朋友们也不这样。
“我,你,我哪会?你瞎说啥呢。”程芳被戳中了心事,结结巴巴辩解。
“谁瞎说?我亲眼见你结婚之前上门表白阿霰。”李映棠学程芳当时的说话方式:“秦大夫~大家说你媳妇好吃懒做,成天往城里跑,下面说的我也记不清了,哦,还有一句记得,秦大夫~~你如果现在后悔了,我可以等你离婚。还记得吗?”
秦霰:“........”学的真像,听得人汗毛竖起来。
程芳面红耳赤,匆匆走人。
李映棠追出去:“你喜欢阿霰,咱俩可以公平竞争,或者叫阿霰在咱俩之间选择一个,没必要把人往家里骗啊,像什么样子?”
程芳改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