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锅造饭,三个女人做饭,我和柿子哥去捡柴,张生哥烧火。
张生哥一边烧火一边对我道:\"陈正伦,,谢谢你了!也谢谢文师傅和柿子哥了,要不然昨天晚上小倩又要被他带走了,想想这事我就心里面不舒服,就跟扎了刺一样,这个孙国良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他为什么就不再找一个而非要缠着我们家小倩呢?!小倩和他的缘分早就就结束了!这个傻鬼怎么就弄不清楚情况呢?″
我耐心的对张生哥道:\"张生哥,你别生气了,这事儿看起来没那么简单,现在那个孙国良就是个混蛋,他什么道理也不跟你讲,他要干嘛就干嘛,他现在是半人半鬼,你能把他怎么样?\"
张生哥语塞了。
脸憋的通红,就像肠子被屎堵了拉不出来那种感觉。
\"是啊,我能把他怎么样?我既不是道士又不是天师,哎呀,老天爷救救我吧,我张生的命好苦啊!″
我对张生哥道:\"屁,你苦个屁!你高兴来不及呢,你跟着我们出啥事儿了?一到事上不都是我们替你出头吗?担惊受怕的是我们,不是你!你和小倩姐只要有事儿,那就得我们顶着,要供你吃,供你住,我们这辈子也不知道咋欠你的了!″
张生哥立刻变脸道:\"是啊,是啊,我张生真是托了你们的福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保我一生一世!″
我对张生哥道:\"我们保你可以!可你有钱吗?你随便雇个保镖也得给他吃,给他喝,给他钱吧?你又没钱,你凭啥让我们一保护你一辈子啊?!″
张生哥急忙笑着对我道:\"陈正伦,你咋又生上气了呢?刚才哥跟你开玩笑,算了算了,开不起玩笑,我也不给你开了,我好好烧火,把饭给你做熟了,做香了,你使劲儿吃,撑死你!\"
张生哥这人说话就是不着调,没意思。
我不理张生哥了,站起身来去找张树山。
张树山的老白在琪琪姐走后也突然消失了。
张树山就睡在牛车旁边睡得还挺香。
我走过去捏了捏张树山的鼻子。
张树山推开我的手,然后睁开眼睛道:\"烦人,捏我的鼻子干嘛?″
我笑着对他道:\"张树山,你的老白又跑了!\"
张树山坐起身来,然后叹了口气道:\"唉,我这个老白总是天亮就不辞而别,我都习惯了,走就走吧,到晚上一准儿他又回来了。″
我一冲动想给他说老白是个鬼牛,但是我怕他伤心,于是又忍住了。
就在这时,从西边,随着踏踏踏声,跑来了一辆马车。
那是一辆比较考究的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的马车。
马车跑的不快不慢,就是刚刚比我牛车快一点。
前面坐着两个人在赶马车。
左边坐的是一个仆人,是个年轻的小伙,人长得挺精神的。
而紧挨他坐着的是一个挺富态的中年人,年龄在五十多岁左右。
这个人穿着员外服。
当他们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个员外突然让仆人停下了马车。
我们都站了起来,盯着那辆马车。
那个员外看了看我们,然后笑了笑,随后钻进马车里拿了一包东西冲我们走过来。
他刚走到我们跟前,我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员外把纸包打开,然后递给我道:\"小兄弟,把这个给师傅你们吃吧?这个是我孝敬师傅的,我这人信道,看到道士我就要给他们一些供奉,这算是我对这个道士师傅的供奉吧!″
师傅急忙冲他一拱手道:\"谢谢,谢谢!″
我把纸包打开,口水就流了下来,因为纸包里包着十张大油饼!
张生哥也不客气,他拿过一张油饼,对员外道:\"员外爷,谢谢您的油饼了,我现在能吃吗?\"
员外看着师傅道:\"这东西是供奉师傅的,那得问师傅你能不能吃?″
师傅笑笑道:\"吃吧,吃吧!″
张生哥就像八辈子没有吃过油饼一样,卷起油饼就往嘴里塞,咬了几口之后噎的直掉眼泪。
我对张生哥道:\"张生哥!员外爷还没走呢,你看你那个吃相?我的天啊,跟饿死鬼一样!′
张生哥使劲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真疼,这个畜生是真踢呀!
我气的一连在他屁股上\"回敬\"了两脚!
张生哥没有纠缠我,去找水喝去了。
我赶紧把油饼给师傅、妙慧姐和安娜美妞、柿子哥、张树山分了。
看我们吃的香喷喷的,员外也很高兴。
他对师傅道:\"师傅呀,我也就这么多油饼了,本来预备着是在路上饿了再吃,我现在要赶往湖北有一桩生意要做,结果碰到你们,我想积德行善,所以就把这些油饼供奉给您了!只可惜带的少了,要是再带多点就好了!″
师傅道:\"够了,够了,谢谢您了!″
员外对师傅道:\"请问师傅贵姓啊?\"
师傅道:\"免贵姓文,叫梅风。″
员外道:\"我姓田是个员外,在湖北谈了一笔生意现在准备去交钱。\"
田员外说完,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道:\"我带钱去湖北这事其实这一路上也就只跟您讲了,因为我知道您是修行的人一般不会见财起意,其他的人我都没敢说,我只说我是本地的!″
师傅对田员外道:\"田员外,出门在外,身上带有银钱,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师父突然对田园外道:\"田员外,我看你印堂发黑,我还是给你算一卦吧?\"
天员外身体身子一抖道:\"师傅,你说对了!我出门儿的时候找人算过,他说我近段时间不宜出门,可是我的生意说好了呀,我要是不付钱,这生意可就黄了,于是我也就不管了,硬着头皮上路!可是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可就紧张了,我现在都走到半道了,我不知道该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家呀?″
张生哥对田员外道:\"田员外,这个文师傅可是个侠道!能掐会算,悬壶济世会医病,而且武功高强,如果你要是付钱的话,我们几个会保你到湖北,因为我们要到南海去,刚好要从湖北过!″
田员外急忙抓住师傅的手道:\"文师傅!您出个价吧?我要雇你们做我的保镖!″
师傅道:\"田员外,你别听他胡说!我一个修行的道士只是略懂武功而已,真要让我打打杀杀做保镖,我可干不了!我看您还是到前面的县城找镖局的人护送你,或者是找一个武师护送你,那样比较稳妥!″
田员外道:\"也好,因为你是道士,为了保我的命让你杀人,你绝对不肯,那这样吧,我现在跟你们作伴同行,如果在前面县城找到镖局或者武师我就可以和你们分开了。老朽只希望现在你能和你们同行,请问文师傅,行否?\"
小倩姐站在锅边用筷子敲着碗道:\"开饭了,开饭了!今天的早餐是丸子汤!″
师傅对田员外道:\"田员外,你们应该也没有吃早餐吧?你看刚才我们把你们的油饼都吃光了,也请你来吃碗丸子汤吧?\"
天员外也不客气,他冲那个赶马车的人喊道:\"虎牙!来,过来喝碗丸子汤暖暖身子!\"
那个叫虎牙的仆人把带有铁钉的马缰绳砸到地上,然后这才跑过来。
不过到了我们跟前之后,他看到安娜美妞竟然愣住了。
安娜美妞大大方方的对虎牙道:\"你叫虎牙?″
虎牙脸一红,急忙低下头道:\"是的,我叫虎牙。″
小倩姐正在盛饭,她一边盛饭一边喊:\"快过来,过来,每个人一碗,吃完上路!\"
我走过去对小倩姐道:\"小倩姐,你这话咋听着这么瘆人呢?″
小倩姐一愣道:\"瘆人?我又不是个鬼,我这话有什么毛病?″
我对小倩姐道:\"小倩姐,你知道吃完上路这话哪儿说的最多吗?″
小倩姐道:\"哪儿说的最多?反正我说的不多!\"
我对小倩姐道:\"犯人在砍头前都要吃砍头饭,当好酒好菜给犯人端上来之后,狱卒都会对他说‘吃完上路了’!″
小倩姐一饭勺敲在我的后脑勺上道:\"我呸呸!臭嘴,臭嘴!″
吃过饭,我们并没有立马上路,而是坐在路边聊天。
天员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然后递给师傅道:\"文师傅,你看看这纸上写的什么?\"
师傅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田兄此番前去湖北路途艰险,望小心为妙,几家珠宝店贼子雇了一个杀手,正在尾随你而去,万望路上小心!\"
纸条下方也没有落款,这明显是一封匿名信。
师傅拿着纸条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把他又还给了田员外。
田员外看着师傅道:\"文师傅,实不相瞒,我是在一家县城做珠宝生意的,因为我的生意做的大,做的好,县城里的其他几家珠宝店非常嫉妒我!他们经常给我找事情,烧过我的珠宝店,往我珠宝店的门上泼过粪水等等,我都忍了,而这一次出来,是因为我从湖北订购了一大批的珠宝,现在我要急着赶过去付钱拿东西,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可是就这也走漏了风声,我有一个好朋友也是那些珠宝生意圈中的人,纸条上的情况就是他偷偷派人送给我的。″
说完,田员外不吭声了,他盯着师傅的眼睛看。
师傅也瞪着眼睛看着田员外,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田员外,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在你雇保镖或者武师之前我们可以保护你!\"
田员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碰碰碰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道:\"文师傅,我就等您这句话!有了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因为您是修行的人,不打诳言,不说妄语,你答应我的事绝对不会反悔,绝对不会骗人,我信你!
张树山也急忙走过去,对田员外道:\"大伯,原来你也去湖北啊,那刚好,文师傅说了,他们把我要安全的送回我湖北家呢,刚好我们可以顺道!″
田员外过去拉着张树山的手道:\"请问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张树山道:\"大伯,我叫张树山,我爹我娘就在湖北的一个小县城做餐饮。我这一次回来是来看我老家的爷爷,结果我爷爷去世了,我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回湖北找我的爹娘。\"
田员外对张村山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这一路回家需要花钱呀,孩子呀,你钱够不够?我给你送五十两银子吧?″
诚实的张树山对田员外道:\"谢谢老伯伯了,我有钱,而且这一路上我吃饭住店什么的都是文师傅他们照顾我,我也没花什么钱,我给他们钱他们也不要!″
田员外转过身冲着师傅竖起大拇指道:\"文师傅,你们修行的人品德就是高尚!你就是我们的贵人,感谢!感谢!\"
师傅谦虚的道:\"不用谢,田员外对你们做的这些事是我们每一个修行的人都应该做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田员外道:\"文师傅,我看你们就是高人!就是好人!这一路我们作伴,我就赖上你们了,吃的,喝的,我掏钱!和你们在一起我才有安全感,别人我都信不着!″
妙慧姐道:\"田员外,别客气,文师傅他们的吃喝都有我呢,我给他们付钱,我有钱!″
田员外和我们客气了一番之后,这才作罢。然后我们开始准备上路。
我让张树山骑驴我牵驴,但是张树山不同意,他非要让我骑驴他走路,我不同意,他也不同意,我们两个争执不下。
和张树山争来争去,其实我并不生气,我感觉这个张树山虽然人不大,但是很懂事。
小倩姐的道:\"你们两个争什么争啊,现在一个人骑驴,一个人牵着,过一阵儿,牵驴的人累了再骑驴,再交换一下不就行了吗?″
我们俩同意了小倩姐的建议,然后我这才骑上了驴背,不过走着走着我就趴在驴背上睡着了。
我是太困了,是睡了醒,醒了睡,就是不愿意从驴背上下来。
全身疲惫的就像被人抽了筋一样,一步路也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