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怀溪提出的的建议,三叔率先拍手叫好。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修路可太合适了!咱村的路一向难走,这两年因为运送蚊香更是压出了不少车辙子,一下雨都要淌着泥了。”
三叔说完之后李父也道:“对,村里的主路现在让拉货的车压的确实更差了,之前孙成有一回来拉蚊香,车轮陷到泥里,我叫了好几个人一起抬,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来。
说到底,路也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村里人却从来没有埋怨过,我们修条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是咱们更方便了一些啊。”三叔疑问道。
“不,三叔,我们把村里的路全部修好,不仅我们方便,村里人肯定也方便,您别忘了现在很多村民家里都开始养驴了,以后再出门可能都得架着驴车,所以大家都能用得上。”
李怀溪说完后大伯也道:“小溪说得对,修路是造福乡邻的好事,就定这个!”
大伯拍了板,修路的事也算是定了下来,但具体怎么修还需要商量一下。
三叔想了一会儿道:“全村的路都修起来的话肯定是个大活,咱们用什么修?”
话一出口,堂屋里没了动静,小庄村的路是泥路,基本上都是大家长年累月踩出来的。
两户人家之间的路虽然宽,但大家走路都走中间,所以也就中间一条羊肠小道,两边全是杂草。
村里如此,通往村外的路更不必多说,一个夏天过去,原本的路差不多就能被路边的草盖住。
要是跟之前一样还是用土铺的话那不出两年还是会长满杂草,而且也解决不了下雨淌泥水的问题。
“用青石板铺怎么样?”大伯开口询问。
李怀溪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大伯,用青石板的话太耽误时间,几年下去怕是都修不好。”
听完李怀溪的话大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而李怀溪说完后却自顾自的沉思了起来,用土不行,用青石板也不现实,那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手里摩挲着茶碗边沿,李怀溪忽然想起了前世参观秦直道遗址的情景。
秦直道遍布当时秦国全域,相当于古代的高速公路,工匠们采用了非常简单却又非常有效的办法,路面铺的不仅又平又直,而且长年累月不长杂草。
路基不会被路边的杂草侵占,能保存的时间也就更长,时间长到更是保留到后世依然可以用。
想到秦直道,李怀溪开始努力回忆起关于秦直道的资料,当时他特意查阅过这方面的信息。
一边想着也就一边说了出来,“第一步先清除路边的树木、石头、杂草,碰到巨石则用火烧水激等方法使其破裂后清除,这个跟开凿水渠的原理是一样的。
等把路面清理干净后再运用夯筑技术,对地面进行平整和压实,使路基坚实稳固。
遇到低洼处就填土夯实,高处则进行削平。将土分层填入路基,然后用石磙进行滚压,石夯进行夯打,使每层土的密度和硬度都变得更高。
我们有石灰,这个过程可以混合石灰后一起夯实,这样路修好后更不容易长草。
路基夯实后铺上碎石、沙子,然后再铺一层平整的土作为路面。
最后再在路两侧挖掘排水沟,以排除雨水和积水,防止路面被水浸泡损坏。”
李怀溪一口气把整个流程说了一遍,直到堂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溪!”三叔猛咳了一声后道:“这是你刚才想出来的法子?”
反应过来后的李怀溪连忙道:“咋可能三叔,我之前就考虑过修路的问题,这些都是想了好长时间才出来的。”
“这还差不多。”三叔喃喃道:“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个办法完全可以,听起来比我们之前踩出坑再用土填上靠谱多了,你看有什么需要我们提前准备的?”
李怀溪想了一下后心里有了大概,开口道:“石灰我们自己就可以烧,沙子河边有,碎石更是不缺,唯一需要准备的就是压路的大石磙子和夯石,要想路面平直结实,必须要用到石磙和石夯才行。”
听到这话旁边的大伯道:“那得要多大的石磙?不知道镇子上有没有卖的。”
李怀溪摆了摆手,“必须要比我们石碾上用的大两个才行,石料坊没有卖的,即使有卖的我们也运不进来,这个得需要我们自己凿一个出来才行。”
“哦,”听到这么大的石磙买不到,大伯想了一会儿道:“咱们山后有上好的青石,村里也有现成的石匠,凿一个大石磙出来问题不大,另外石夯也好做,这个我去找人提前说。”
“好,那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怀溪说完后止住了话头,李父却提出了不一样的想法,“这么算下来的话,我们这些东西好像都不需要额外掏银子啊,咱们全都自己干了。”
“对啊。”大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好像跟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咱这银子还是没花出去啊。”
李怀溪笑着道:“花银子还不简单?我们就以作坊的名义雇大家来干,每天都给大家开工钱。
另外修路是体力活,得有充足的粮食储备才行,我们中午再管一顿饭,让大家吃饱喝足有力气干活,这饭钱也相当于给大家省出来了,怎么样?”
“好,可以!”大伯笑着道:“一天五十文的工钱,全村老少壮劳力按200口子人算的话一天也就是十两银子,慢的话两个月也能干完了,那就是六百两银子,再加上饭钱,算三十两的话足够,这个钱我全掏了。”
大伯说完把自己的钱箱搬出来就要拿银子,旁边李父和李宗杰则眼疾手快的摁住了大伯的手。
“你俩这是干啥?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银子理应我一人出才是。”
“大哥,这种好事我也想留个名,你得匀我一份。”李父按着大伯的钱箱子不松手。
旁边的三叔也道:“还有我的,不带我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