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看吧,我一定将这里建成。”
汉娜脸上带着倔强看着蕾可,她领着几个女巫站在已经开始打地基的女巫医院前。
蕾可看着她的目光非常复杂,这姑娘在她说需要有人留下来的时候自己站了出来,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很好,但你真得想清楚了吗?”这里一定是要有人留下的,但不知为什么,在汉娜做出这个选择后她会比其他人留下更不舍。
“天呐,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我好吗?我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任女巫医院的院长,我会治愈无数人,我会为西北地区控制污染做出巨大贡献!我还会像历史上那些出名的女性一样为现在乃至后世的女人站直脊背生活树立一个标杆,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汉娜拉起蕾可的双手,“所以别为我哭泣,姐妹,祝贺我吧,我找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蕾可的眼眶泛红,她用力拉回双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紧紧拥抱住汉娜,哽咽地说道:“祝福你,姐妹,愿拂过母树的风与你同在。
汉娜的嘴唇颤抖,“愿你所愿,皆有所成。”
蕾可默默抹掉自己的眼泪,放开了汉娜,“有什么需要的,写信告诉我。”
“你可是总院长,医院还要你花钱呢,当然要联系你,你可别想跑。”汉娜理所当然地说。
“好的好的,知道了。”蕾可装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两人对视,噗地一声笑出来。
“行了,快走吧,我还忙着建医院呢,别耽误我时间。”汉娜摆手嫌弃地赶她走。
“好,你们自己多注意安全。”蕾可退后几步,向她们所有留下来的女巫说道。
“你们也是。”
“路上小心。”
双方告别,蕾可带着丹雅和十几个女巫回到车队,远远看去汉娜她们一直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
回帝都的车队一走就是好几天,但这次明显比来时的速度快多了,魔法师们还给马车加上了魔法,没了物资队伍压速度,才七天他们就走了一半路了。
在这期间,他们也遇到了不少怪物,有几只大的还是蕾可出手解决的。
“对二!”蕾可甩下两张牌,得意地看着桌上的另外两人。
上家的雷瑟尔一脸难言,“你用对二压我对四?”
“比你大就行。”蕾可屁股晃了两下,挤开她座位边的两只脚,看向对面,“您要吗?”
佩克西鲁两根手指伸了伸,示意她继续。
“六七八九十JqK!”蕾可激动地跳起来,一把将手上的牌全丢出来。
“啊哈,快吃!我赢了!”蕾可把桌上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硬糖果,看起来非常可爱。
雷瑟尔艰难地在里面选出一枚看起来略可爱的粉色,“期待它是草莓味的吧。”
他犹豫地把糖塞进口中,最外层的糖霜化掉后,一股浓郁的味道直冲鼻腔。就好像是他连续穿了一个冬天的棉拖鞋,他又穿着它在融炉前敲了七天铁,拖鞋湿了干干了湿之后又长了蘑菇的潮热味道。
“呕!”雷瑟尔实在接受不了这味道,趴在垃圾桶上吐得满脸通红。
垃圾桶就放在他和佩克西鲁之间,所以佩克西鲁很容易就闻到了那股要命的味道。
佩克西鲁迅速收回放在蕾可两边的双脚,向旁边让到了车厢墙壁,表情有些崩裂。
可怕的蕾可拿过糖盒递到他面前,声线阴森,“该你了,选一个吧。”
佩克西鲁干干地咽了下口水,他忽然理解了以前的书本上提起女巫为什么都是“可怕又邪恶”的了!
这太吓人了!
“哪个好吃点?”佩克西鲁挣扎道:“我可以付出我任何东西,包括我的身体!”
蕾可直接把糖盒怼到他鼻子底下,“我才不要奖励您,快挑。”
佩克西鲁头一次这么不想吃蕾可做的食物,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他用深情的目光缠绵地看向雷可,修长的手指在唇边划过,声音宛如古老的唱诗一般娓娓动听:“亲爱的,你为我挑一枚吧,只要是你给我的,毒药我也会吃下去。”
蕾可心尖颤了颤,骨头都软了下去,“倒也不必那么夸张……这一颗是这里面最好吃的一颗了。”
她捻起一枚白色的递给佩克西鲁。
“万分感谢,美丽的小姐。”佩克西鲁拿出自己最优美的贵族仪态,双指捏过那枚糖果。
“无耻。”雷瑟尔在桌下哑着声音骂,这狗男人居然用美男计!
“这叫谋略。”佩克西鲁抬高了下巴,指尖举着糖果,像是举着一杯馥郁的葡萄酒。
“这牌是你的!”雷瑟尔气愤地爬起半身,摔了手上剩余的两张牌,然后长臂一伸指向自己对家,“那玩意是你的!”
他的对家——一个由草叶编织成的只有上半身,下半截全部缠绕在桌子边缘的植物人——嘴巴部位的小碎花一弯,露出了自认为可爱的恐怖非人微笑。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坑我,我不服!”雷瑟尔也不是受不住自己被这样区别对待,他要是造出了机器人自然也会让机器人上。
他受不了的是佩克西鲁凭什么用色诱术!
这才是不公平的地方!
他眼中包着因为呕吐而挤出的生理性眼泪,婆娑地望向蕾可,“你不能这样特殊对待,我很难受……”
佩克西鲁脸色瞬间沉下来,狗东西,自己不也用了。
“哦,真对不起。”蕾可心疼地扶住他,给他掏了一瓶好喝的果汁。
“这是什么味道?”雷瑟尔的大眼微垂 ,看起来像是难过的大金毛。
“这是正常的莓果味,抱歉我捉弄了你。”蕾可把饮料塞在他的手中。
“那可太好了,谢谢。”雷瑟尔歪头靠在蕾可的肩膀上,不经意间扫了眼佩克西鲁。
佩克西鲁差点捏碎手上的糖果,气压极低地将它丢进嘴里。
然后极度冰冷的寒气在他口中炸开,连唇瓣间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渣,接着立马被他的温度融化了。
雷瑟尔看到他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默默离蕾可远了一些,“你不是给他挑了一个最好的吗?”
“那是冰莓味的,除了冷之外,口味确实还可以。”蕾可撑着脸支在桌上,“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这颗糖还好是给佩克西鲁吃了,他本身的属性丝毫不用担心,但如果雷瑟尔吃了她反而还要担心他冻坏了舌头。
佩克西鲁不语,伸长手臂拉过蕾可,快速地将冰凉的舌尖顶进她的口中。
行不行的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从侧面看得清清楚楚的雷瑟尔:“……”
“不要在我脸上做这种事!”
他一把一个把他们按回原位,眼神当即被对面植物人头顶的纸鸽子吸引了,“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蕾可捂住自己冰凉的嘴唇和鼻尖,确实好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佩克西鲁舔掉唇上的水渍,眼神从蕾可脸上挪向那只纸鸽子,“刚来的,是玛格丽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