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那些人在你来我往地相互试探,擂台上却已经打了起来,那个名叫莲彤的女子不光姿色动人,修为本领也是极高,面对那个戒律院弟子的招式,莲彤总是能从容化解,但她又偏偏不出手还击,只是一味地防范、闪躲,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戏弄于人的感觉。
但见她媚眼如丝、娇躯婀娜,似乎要将自己青春年少的不尽风情恣意展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让整个飞星门的人知道她的貌美娇艳。
当然擂台外的男弟子们几乎不论大小,都是给足了莲彤面子,他们的眼睛几乎要长在她的身上,随着莲彤一次次辗转腾挪、一次次震动丰腴,这些人嘴不由己地发出欢呼叫好之声,甚是热闹。
不光是男弟子们,就连一些女弟子也不禁心神微漾,看得出神。
但这可苦了与她交手的那个戒律院弟子了,本来那弟子资质天分也算不错,即便知道自己无望在晋星擂上赢到最后,但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展自己英勇神武的姿态。
谁料却抽到了个下下签,面对莲彤这个娇小柔弱的师妹,他又怎忍心全力施为辣手摧花?
本打算着在不伤到莲彤的情况下将其逼下擂台,如此不光能显现出自己的风度,也能在佳人心中留个不错的印象。
却在交手后才发现,这个莲彤深藏不露,无论用什么招式什么方法,竟都不能抓住她分毫,甚至打了半柱香功夫,就是在单纯地对着空气放招,把自己累得够呛,莲彤却脸不红气不喘,几乎没有消耗。
如此下去,不光输了阵,更是丢了人,所以那弟子数次想要退确认输。
但莲彤却像是能够看穿他的心思,每当他生起认输的念头后,莲彤就会眉眼如诉,以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勾着他继续追击。
这莲彤,竟还是个媚术高手!
在连连吃了数次亏之后,那弟子终于狠心咬了下舌尖,顿时脸色铁青,匆匆忙远离莲彤,忙不迭开口嚷道:“我认输!”
然而飞星门以正道自居,又岂会收纳媚术这等妖邪异法,所以莲彤身怀媚术之事也引得看台上那些人的瞩目。
庄仁君趁势追击,道:“我飞星门乃名门正道,修的都是光明正大的道法,此子善用邪法外道,朱师兄是否该给个解释啊?”
媚术出现在飞星门弟子之中实乃大事,一旦彻查出朱路平私藏此法,并予人传阅,那戒律院当即就可以给他定个大罪名,不仅让黎星院耽误了这次晋星擂,更是有机会在众人胁迫下将朱路平关入荆池禁地。
到时候对于飞星门的权势争夺,便少了一个威胁极大的对手。
所以林智舟也在看着朱路平,等着他露出破绽。
不过朱路平却丝毫不为所惧,道:“诸位误会老朱我了,我天性胆小你们又不是不知,岂敢做私藏邪法的不道之事?其实说来话长,我这徒弟其实是个妖族遗孤。”
说着,朱路平的笑脸上不知何时又出了几分悲悯怜惜的色彩,“当年我奉命出山办事,正巧碰见一个孩子被遗弃在峭壁断层之间,于情于理我也得出手将其救下。只不过后来才慢慢发现,这丫头居然是个妖族,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不将其公之于众的一大原因。”
索性这话只有看台上的那十二人能听见,否则落在其他飞星门弟子、长老耳中,定会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即便如此,这些紫衣们也都面色动容,无一再能镇定如初,哪怕是秦如莺,也对这个名叫莲彤的妖族少女来了兴趣。
奉星院的副院主陈延生道:“只不过朱师兄讲将一个外族,还是妖族放置在我飞星门中,怕是有些不妥吧?”
另一位奉星院副院主陆友诚也附声道:“妖族一向行踪莫测,若是此子是受妖族委任来我中原为祸……”
还不等他说完,朱路平就打断道:“两位师兄的担忧自然不无道理,不过妖族虽说隐秘莫测,但也与我中原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没什么好交情,也也没什么坏交情。”
“至于我这徒弟,她虽是妖族出身,但自幼便被我捡来,绝没有跟任何妖族来往过,况且飞星门祖训之中,也没有关于妖族入门的禁令吧?”
他说的倒是实话,观奉黎三院暗中较量多年,互相间也都是密切关注这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些年来的确没有外界的妖族到访黎星院的事发生,至于种族之别的禁令,却也全然没有,因为人族、妖族保持互不相犯的关系已经足逾万年之久,两方尽管联络甚少,但绝非是敌对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朱路平在黎星院中收养了个妖族弟子,本就显得另类,观、黎二院当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打算继而对其发难,谁料观星院的周琮刚要开口,就被朱路平释放的恐怖威势压了下去。
只见朱路平那张时刻笑容满面的连陡然一转,变得极为阴狠厉辣,罕见地怒气横生,扬沉道:“诸位师兄如此疑惑,莫非是怀疑我朱路平的为人不成!还是说只因为我收了个妖族弟子,就有人想要给我、给黎星院强加个虚无之罪?”
他的忽然发怒让众人产生了刹那迟滞,随后都作出意外之色,便讪讪无语地别过脸去,仿佛无事发生。
就如同朱路平了解庄仁君一般,其他人也都对朱路平了解甚多,他平日里跟谁喜笑颜开、慈眉善目的样子,能瞒得过其他长老弟子们,却瞒不过这十一个人。
他们知道朱路平呈给人的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中,朱路平为人阴狠狡诈,最善权术,无时无刻不在计算着别人。
尤其是韩岩,对朱路平最为痛恨切齿,毕竟他性情暴躁直率,年轻时就曾三番两次地在朱路平那里吃过哑巴亏。
所以朱路平对人的笑脸是装出来的,此时的震怒模样当然也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在场所有飞星门长老、弟子明白,这个莲彤是他精心陪护出来的弟子,并且行的正行的端,谁也不许仗着莲彤的妖族身份,来拿捏说事。
他这番话当然有用,但凡红衣乃至以下者,谁能不惧怕于朱路平那令人窒息的威势。
另一边擂台上的斗法也到了尾声,倒不是因为莲彤出手反击,也更不是因为交手之中变数陡生,让那那弟子扳回了局势,而是那男弟子被耗得真气流尽,再无气力,这才让莲彤给了个机会,艰难喊出认输二字。
这番决斗肯定不算精彩,但给予人的心头震撼却很是不小。
从头到尾,莲彤都没有展露过自己的真实手段。谁也不知道她藏了多少后手,真气修为到了哪种境界。
因为未知,所以可怕。
而现在最为难受气愤却无处发作的,就要数庄仁君了,朱路平有个如此高深莫测的徒弟不说,更是暗中将自己的徒弟谢震霄控制住了,若最后真是这二人中的谁问鼎桂冠,岂不是又要眼睁睁看着掌门之位拱手让人?他苦心经营数十年岂不又成了泡影?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必须成为执掌飞星门势力的理由。
他袖摆下的十指扣紧手心,恨不得将朱路平大卸八块,忽又望向远方,眼中流露几分焦急之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