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在烛火飘动之声都清晰可闻的一间黑暗密室内,曚昽模糊的光影也在不停晃动、飘忽着。
这时烛火如浪波般抖了起来,令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更多了几分黑暗,同时几道脚步声响起,在烛火重归平静之后,一个好像披着紫色袍子的身影随之出现。
“此次唤我前来有何事交代?”
紫袍身影发出了声,他的声音极为坚朗、清明,应是个正当年的男子。
闻声,在烛火未能笼罩的黑暗角落中,却缓缓地飘出了一张纸,紫袍男将其接过,并藉由烛光将上面的自己读了一遍。
片刻后,只听闻紫袍男发出一道气声,然后尽量压低着声音,用惊悸的口问道:“那位神人居然来了这里?”
而在这之后,黑暗之中也终于有了回应,“怎么?怕了?”
只不过这个声音非男非女,并且带着一种沙哑,令人听了十分难受。
紫袍男的身影明显战栗了下,然后才道:“他来做什么?莫非……与我有关?”
“呵呵呵呵,你倒真看得起自己。”神秘声音戏谑着说道,“你放心吧,他跟那个疯子可不同,等那个疯子找到你的时候,再担心也不迟呀。”
“你……”紫袍男似乎对其很是忌惮,又问道,“那除此之外,上面还让你跟我说什么?”
神秘声音笑道:“主人信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不需要我给你亲口念一遍吧?”
紫袍男疑惑道:“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动用你却只是送一封信吧?”
说着,他便将那张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来是找一样东西的,不过与你无关,你就按着信上的指示去做就好。”
紫袍男呼吸一紧,道:“找东西?莫非那是件东西?”
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参伴着激动、渴望、忐忑等等极其微妙的情绪,迫切于印证对方所寻找之物是否为心中所想。
呼——
烛火一下被熄灭,整个密室空间沉浸在一片安静诡异的气氛中。
那个阴阳难辨的声音再度响起,“知道太多,可是会死人的呦。”
金沙城,客栈内。
数百双眼睛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整条街上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金沙城的这些百姓亲眼看着被奉为神明般的飞星门弟子,被一个外来的小丫头击败,并攥住了生死命脉。
尤其是在近处观战的那几名灰衣弟子,更是惊得头冒冷汗,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娄钰馨,那可是他们同辈之中千里挑一的红衣弟子啊,得三长老的坐下亲传,其天赋、修为早已高出了他们这些平庸的灰衣乃至白衣弟子不止一个档次,说其是飞星门下一代中的天之骄女也毫不为过。
可此时此刻呢?这个叫他们不敢多顶半句嘴的娄钰馨,竟败在了一个看上去年纪更小的铃儿手中,而且她还仅是金丹境界。
而娄钰馨此时也没了方才那怒不可遏的样子,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淡淡凉意,她顿时颓然地坐在地上,一副任由处置的架势,并发出一声略显无力的感叹,道:“御仙宫么?看来我在飞星门中真是坐井观天了。”
铃儿却收起泷风剑,全身上下真气涣散一空,也晃悠悠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恢复,显然是受了娄钰馨那一道重击,铃儿也有了伤势。
娄钰馨问道:“你不动手?”
铃儿不解,“动什么手?”
两人沉默数息,娄钰馨绷着的脸不禁笑了一下,道:“刚才那两招,我本来料定你是躲不过的,就算你手里有那个奇怪法器也没有时间发动,你究竟是如何躲开的?”
铃儿微滞,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解释道:“其实在你……”
“娄师姐我们来救你了!”
可没成想铃儿刚开口,就听见身后那几名灰衣弟子争着邀功一般,朝铃儿猛扑过来。
他们的这点小心思可逃不出娄钰馨的眼睛,当即怒斥一声,“给我退下!”
灰衣弟子们本来是见铃儿气息紊乱,断定她以没了反抗之力,所以才壮起胆子前来给娄钰馨助阵,美其名曰是帮师姐讨回公道,可实际上,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但他们可以不用忌惮受伤的铃儿,却仍是不敢不受制于娄钰馨的威慑,高昂的斗志便被娄钰馨那一嗓子浇灭,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上前。
“我那师妹宅心仁厚,但欺负了我飞星门的人,总是要给个说法的。”但在众人踌躇之时,另一个声音便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只见在那客栈的巨大破洞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来,这人身长七尺、体态清癯,样貌上更是玉树临风、文质彬彬,手中捻着一把檀木折扇,更是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光是往那一站,便将围观百姓中的那些少女大妈、姑姑婶婶们迷得头晕目眩,顿时大感人生美好、红尘陶醉。
而这个年轻人最让铃儿在意的,还是他穿着与娄钰馨一般的红色服饰,并且胸前也有一枚星云图案。
娄钰馨见状却是一惊,呼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