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我不禁暗自思忖着。
我敢肯定,自己在那幽暗的地下绝对没有耽搁太久,即便他们立刻发现了那位晕厥过去的修女,也不至于引来如此众多的人吧?
更为蹊跷的是,这帮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并未选择在房间内守株待兔,反倒是齐刷刷地守候在了院子当中,只等我自投罗网。这一切都表明,他们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绝不是临时起意。
“怎么,感到很惊讶吗?”一个身着寻常服饰的男子开口向我问道。
“嗯,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缓缓挪动脚步,企图悄悄地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然而,他似乎洞悉了我的心思,并且将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可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步步逼近,他竟然毫无躲避之意。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我的心头猛地一沉。
为何他毫不避让呢?难道他就丝毫不惧怕我会突然出手挟持于他不成?
此时此刻,尽管我已身陷绝境,但并非完全失去了脱身的希望。
想要成功突围而出,依靠蛮干显然绝非明智之举。
好在,我刚刚获得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挫仑”。
“等到返回决斗场之后,也许你便能知晓其中的真相了。”
只见他面色平静地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话后,非但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反而迎着我径直走了过来。
其实我也有想过
跑回密道,但我会把自己都背身露出,院子外面可是有着几名弓箭手,再者,回去打开机关还需要时间。
这或许就是他们刻意不在屋子里埋伏我的原因,就是怕我在地下死扛。
有之前底下石块缝隙吹出的冷风,我十分确定,那里应该还有出路,但,我现在已经退不了了。
“项堪先生,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老实告你,这里来了一个军团的大队,千号来人也算看得起你了。”
我究竟何德何能?我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我听到的事实已经验证他说的没错。
看见他靠近,我一把拉住他,将腰间的挫仑拿出,圆管贴在他的太阳穴,同时厉声喝道:
“都退下,否则我杀了他。”
眼前的士卒没一个人后退,不仅如此,他们还往前走了一步,手上的长矛稍微倾斜,矛尖随之准备对准我。
弓箭手已经把箭矢搭在弓弦上,准备随手拉动。
“没有用的,我只是一名‘军事保民官’,之前我也命令他们不得后退,哪怕以我的死亡作为威胁。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靠近你吗?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会被你吓得尿裤子,我之前就向他们说过,我会成为第一个死的人。”
他喋喋不休的侧面说着自己的伟大,似乎留下名声他就能永生,就能被后人记住。
这是一个要名声,而不要性命的人,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我手里的东西叫做‘挫仑’,它的威力不必我多说了吧?都乖乖后退。”
“‘挫仑’?那是什么?”
一名稚嫩的士卒好奇问道,其余人也是露出奇怪和疑惑的表情
这……他们不知道“挫仑”?我瞬间想到了原因。
这些底层人只知道军团获得最终的胜利,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连项堪曾经被重创都不知道,甚至连双方的实力对比都不知道,全是英利国官员说什么,他们就认为是什么。
可能不仅仅是低层百姓,一些中高层的官员也可能不知道。
梅丽娜一家知道,那是因为当年就是她父亲对项堪带领的“乱军”进行围剿,不仅留下项堪的画像,更是知道一些内幕。
至于“复兴会”和开森,那就更不用说,作为项堪的残部和曾经的部下,对这个毁掉他们梦想的“挫仑”印象绝对够深,与其说是“印象”,倒不如说是憎恨与忌惮。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们见识“挫仑”的威力。
我没有把圆管口对准被我挟持的男子,而是随机挑选了一名士卒。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这名“军事保民官”虽然一心求死,但我得罪的人太多了,虽然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能少一个难道不好吗?
他能做到保民官,就凭他这样的头脑可能吗?我想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我不想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我朝盯着这里的那名士卒轻轻扣动扳机。
“嗒。”
……
“哈哈哈!”
“我还以为会怎么样呢,吓我一跳。”
“这就是‘挫仑’?笑死我了,我到底期待什么?”
……
面对他们的嘲笑,我则不以为然,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淦!
这东西就听了一个响?还是扳机发出的响声?
我不甘心,再次扣动扳机,结果一样,只是扳机发出了“嗒”的声音,并没有任何东西被发射出来。
这就是“挫仑”?
这分明就是骗人的东西。
我后悔之前快速杀死多兰主教,后悔之前为什么不问成凡“挫仑”的使用方法。
前者是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之前我想的是,一件武器难道很难操作吗?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使用方法吗。
后者是因为我要扮演“穿越者”,虽然后面莫名其妙变成了“重生者”,但为了掌握主动权,我没有选择询问。
可能……询问了也不会获得有用的东西,他能在多兰主教的酷刑下坚持了二十多年,还把我当做他是宿敌,我不认为他会告诉我。
这个“挫仑”很沉,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得到,居然就是这样?
虽然心中不甘,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依靠“挫仑”的时候,我必须要想出一个可能逃出生天的机会——哪怕很渺茫。
半个呼吸都不用,我的脑海得出的结论是:
没有办法!我不可能活着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