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似乎为我找到了一个答案:
“你重生了?”
重生?什么意思?
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猛地从下方吹拂上来。这风令我猝不及防,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我惊愕地低头望去,难以置信地发现,原来在底下那些看似严丝合缝的石块缝隙之间,竟然隐藏着气流的存在!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做到的?
与此同时,我手中紧握着的那盏油灯也像是被这股冷风吹得失去了平衡一般,开始在空中疯狂地舞动起来。
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眼看着情况危急,我急忙将油灯紧紧地贴向自己的身躯,试图用体温来保护这唯一的光源。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油灯熄灭了,那么我想要顺利返回的道路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环顾四周,整个地下密室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墙壁上到处是洒溅的血滴,看来成凡在这二十多年过得不怎么好。
在一旁的墙角下,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布满黑色红的血迹,地面上更是一大滩血迹,一看就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除了位于十字架旁边的那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外,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可言。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留意到这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岔道口。然而,此刻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万一在回程途中出现了新的岔道呢?
可能我又未能及时察觉,那么极有可能会迷失方向,甚至永远被困在这片黑暗之中无法脱身。
不过,这种可能性毕竟微乎其微。
我暗自思忖着,凭借自己对风向的敏锐感知能力,只要还存在气流,应该还是能够成功逃离此地的吧。
仔细端详这个密室,除了下面冒出的冷风有些奇怪,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地方。
……
我回过神来看他,叹了一口气。
“唉。”
跟这帮“穿越者”交流真的太难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明明把字分开都能听懂意思,但合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
我没有太多可以逗留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见他没有回答,我就继续询问:
“你落得这个地步,可有后悔?”
“有,也没有。”
“嗯?”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没有后悔自己的一切行为,只后悔之前没有好好享受那几个月,那几个月简直就是天堂。
那些女人,那些白花花的皮肤,她们是那么润,那么甜美,哦~每次回味我都感觉自己值了。”他越说越癫狂,还伸出舌头细细品味。
看着他陷入回想,我真的有被无语到:
他们这些“穿越者”是色鬼投胎吗?离开女人他们就活不了吗?苏毅、斯巴达克斯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这样一对比,苏毅好像反而是最不色,也是最正常的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带着挫仑?”
“怎么,这东西已经到你手里了?”成凡淡淡的回答。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他能带着“挫仑”来英利国。
斯巴达克斯和苏毅可是没有那东西,我不认为是他们两个没有资格拥有那东西,可能是他们无法带着“挫仑”或者更厉害的东西过来。
不过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居然通过我的只言片语知道我已经拿到了“挫仑”。
“你为什么要去杀了……我?”
本来想说为什么要杀项堪,但考虑到我现在在他眼里就是项堪,只能立刻改口。
“上帝,他说你必将祸乱帝国,让事情偏离他的掌控,我杀掉你后可以跟着他上天堂。”他激动的说。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上天堂享福。”
我已经怀疑自己,这样真的有结果吗?跟着一个疯子要真相,一时分不清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他说我还不能死,现在死他就让我下地狱,每次我想死的时候都会被他拉下去体验地狱生活,那里简直不是人过的地方,要不然,我不可能一直忍着。”
只见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如此之长的一段话,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他所说的这些话语竟然都是些荒诞不经、毫无逻辑可言的疯言疯语!
“那么,你打算一直这样忍耐下去吗?到底还要等到何时?”
我满心疑惑地开口问道,同时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或者言语之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
如果实在无法从中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便决定询问其他问题。
听到我的问话后,他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回答道:
“我不知道啊……他……他告诉我,必须等待一个人,一个与你极其相似的人出现才行。”
听闻此言,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他到底是真的发疯了,还是故意装疯卖傻呢?倘若他所言属实,那么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难道说此刻便是那个所谓的时机已经来临了吗?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难道真的有上帝?
我是不是快疯了?
……
空气陷入沉默,他先是摇头想要听听我是不是还在,过了一会他才领悟那句话,他兴奋的说:
“难怪他不让我死,原来是你,‘穿越者’遇到了‘重生者’,我认栽,我……”
说着他突然停顿,脑袋时不时的左右摇晃,似乎在倾听什么最后他笑着大喊:
“哈哈哈,终于,我死了之后不用下地狱,项堪,我在下面等你,不,在上面等你——如果你活着的话。
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你的妻子,他杀了!”
说完这家伙就咽气了,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却是让我十分郁闷。
我本来是打算解惑来的,现在反而更加迷糊。
上帝杀了我的妻子?卿婉?
人可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靠意念自杀?
匪夷所思!
我跳上十字架,忍着恶臭把成凡的脑袋扭了两圈。
有了斯巴达克斯死而复生的例子在前,这是必要的手段,除非他是神仙,否则不可能活下来。
确认他死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又检查了密室的四周,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最终是一无所获。
我现在全是疑惑,最疑惑的是:
真的有仙吗?
“上帝,我日你*”
“上帝,彼之娘也。”
“送子大仙,我……”
“秋水仙子,我……”
把认识的各路“神仙”骂了一遍,而且越骂越狠,越骂越脏,结果毛都没有发生,不像是有神仙的样子。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也只能是正常的。
出到洞口,刚刚通过机关合上地面的石板,打开门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不,是我要成鬼了。
只见门外黑压压一片穿着甲胄的士卒,手持着长矛站得整整齐齐,就这个院子至少有三五十人。
这还只是院子里的,外面的人更多。通过呼吸、脚步声以及交谈的声音,我估摸着人数至少五百,可能达到一千。
只怪成凡疯疯癫癫,导致我也受到影响,一时失察。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