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儿也凑过来拍拍娘亲的肩膀,她安慰的说道:“娘,没事的,都过去了,轩儿这不是好好的嘛”。
“哎,对对对”,孟夫人用袖子轻擦眼角,太丢人了,她又哭了,得维持形象。
不久,马车行至了钟府,县令钟书华背着手亲自在门口接妻儿。
孟夫人先下了马车,转身把小儿子轩儿抱了下来,随后下来的就是云嬷嬷。
孟夫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自己夫君,她就当做没看到一般,直接抱着儿子略过了他。
哼,看着他就生气,喊他去拜访下救命恩人都摆个什么官架子。
“夫…人”。
后边的云嬷嬷冲钟县匆匆令行了个礼,“老爷”,就急急的追了上去。
“哎,云…嬷嬷”。
随后下车的钟巧儿也冲钟县令行了个礼,“爹爹”。
钟县令见自家夫人明显是看着生气了,怎么今日拜访苏府不顺利?那苏钰狮子大开口了,看不上送过去的礼物?
也是,他毕竟是堂堂的县令,要是他给苏钰开个方便之门,以后科考岂不是更加容易中举。
他试探着问着女儿,“巧儿,你娘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儿不知,女儿糕点铺子还有点事,就先去忙了”,说着钟巧儿就带着丫头清霜逃也似的走了。
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很明显,是爹爹惹娘亲不高兴了。
见女儿也不搭理他,他连忙追进了府门。
厢房内,钟夫人把怀中的儿子放到床上,儿子年岁还小,刚刚在马车上还那么兴奋的模样,哪知车一癫一晃的,抱手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云嬷嬷小声道:“夫人,小少爷今天出了趟门,应该是累着了,这就睡着了”。
“是啊,我们出去吧,让轩儿好好睡个午觉”。
才走出房门,孟夫人就看到自家夫君守在了房门口,“夫人,你怎么不理我呀?”。
云嬷嬷识相的悄悄退了下去。
“哼,别叫我夫人,喊你登门拜访下恩人都不去,在你心里,我们轩儿就那么不重要吗?”。
“夫人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听说那苏钰不学无术,怕他科考要我给他开后门嘛”。
这话说的孟夫人更生气了,“哼,苏公子是何等高风亮节的人物,哪里会这样子,而且就算让你开个后门,你开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的”。
“夫人,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官好歹是个公正严明的清官,怎么能这么公然的徇私呢……”
孟夫人扭头就大步朝前院走去,她不想听她夫君这么多的啰嗦话,她夫君做事总是这么古板,不懂变通,难怪总是得不到重用,多年为官还没有升职过。
钟县令屁颠屁颠的跟在其后。
就在此刻,一捕快前来禀告,“老爷,府衙有个案子需要禀告与您”。
钟县令此刻哪还有心思管理这些公务,他必须先把夫人哄好啊,“本官暂时没空管些小事,让杨县丞去处理去”。
“是”,来人退了恭敬的退了下去。
县衙大牢,刘二麻子看着狱卒前来放饭了,“大哥,给我带个口信,我要见见韩捕头”。
“哟,见捕头,那”,狱卒两指摩挲。
“我懂,我懂的”,刘二麻子从怀中掏出一颗碎银子,“麻烦大哥了”。
狱卒歪嘴笑了笑,“算小子懂事,等我空了就给你传个口信,韩捕头来不来就不归我管了”。
“是是是,那肯定”,刘二麻子点头哈腰的赔笑。
等狱卒一走,他弯腰摸住裆部,好疼。
他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直直的往后倒去,张飞,彪三两人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彪三,“老大,你怎么了啊?”。
张飞,“老大,你下面好像又流血了啊”。
刘二麻子心里暗恨,这苏钰这回真的把他给废了,他这回不拖他下水,他刘二麻子这些年就算白混了。
两人把刘二麻子搀扶到了牢房靠墙的一个稻草堆上。
张飞道:“老大,你好好休息下,等会韩捕快来了,我们让他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彪三也赞同的点点头,他憨憨的道:“是呀,是呀,这命根子可重要的很,要是用不得了,以后都上不了花楼了”。
这话说的刘二麻子脸色一黑,张飞胳膊杵了下彪三,示意快他别说了,没看老大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嘛。
可三人从午间等到放晚饭还没见韩捕快过来的身影。
一直等到了第二日清晨,捕快韩广才匆匆的朝地牢而来。
韩广这些天也很是烦闷,前几日从猛虎山的山脚下,发现他家侄儿韩勤的尸体。
因为那山下人迹罕至,故而过了很久,尸体才被村民去砍柴的时候偶然被发现,可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被野兽撕咬的不成样子了,只能通过身上的玉佩还有衣物,才勉强判断出来是他亲侄子。
之前一个月左右没看到他侄子的身影,他们一家都还以为那小子是又宿在了百花楼了,也就没管,毕竟他这德行,家里人也不是不知。
后面又过了许久,他大哥都亲自来县衙找他了,他们还一道去了书院寻人,才发现,他侄子韩勤已经许久没有来上过课了,那教学的袁夫子也没有及时派人来家中通告。
他一气之下,直接带人,把那德重书院给打砸了,那教学的袁夫子也被他一道丢进了这地牢。
这些日子,他大哥一家,还有爹娘,一个个都伤心不已,悲痛欲绝的,说什么也不肯把侄子入土,直说要他找到凶手。
他最近在家也是被搅和的头疼,昨日还在家安抚爹娘,他今日就早早的来了县衙报道,哪知刚来上衙,就有狱卒来前报信,说是刘二麻子在地牢,说是要见他。
这刘二麻子平日里就帮他干些他不能出面的琐事,上回才从牢里把他放了出来,如今又惹事了?
虽有不耐,但想着这刘二麻子还算有点用,于是他还是向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