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以为这丫头是运气好。
然而接下来王英眉又连续投了四次,全部命中。
看的于非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娘子还有这种技能。
而很快,也轮到了于非投掷。
于非捏着矢箭,瞄准了半天,深吸一口气之后投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投了个空。
王英眉见状,提醒道:“相公你手腕要放松。”
于非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再次投了出去。
而这次也投入了壶中。
有了经验之后,于非也熟能生巧,五次机会投中了三次。
而小组中,还有位姑娘只投中了两次,于非算是险险胜出。
也许是那位姑娘的确不善此道,剩下的两轮全部垫底。
一连做了三首诗后,那位姑娘腹中的笔墨,都快掏没了。
逼的到最后只能用打油诗充数。
等所谓的文雅游戏玩完,诗会也告一段落,短暂歇息。
同时对产出的诗句进行品鉴。
而这些诗句中,作得最好的当属李清。
所作诗句也多为伤怀悲秋,正合了秋的主题。
而听了这些诗句,王英眉却是有些奇怪。
忍不住问道:“李清姐姐,什么时候换风格了?你以前的风格不都是欢快居多吗?”
李清闻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这人总是会变的。”
见王英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李清不禁自嘲一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幸运的,嫁给了金科状元。
可真等她过了门之后才知道,夫君以前的温文尔雅全部是装的,成亲才半年,就暴露了本性,不仅暴戾易怒,控制欲还极强。
不仅如此,还经常瞧不起她的商贾出身。
就连这诗会,都是她瞒着相公,偷偷跑来参加的。
在如此心境下,所作诗词的风格又哪里欢快的起来?
诗会短暂的歇息之后,林梦芝拍了拍手,道:“接下来为击鼓传花,鼓停之后,桃花传到谁的手中便赋诗一首,做不出来者,可饮酒三杯为替。”
听了林梦芝前面的话,于非还挺紧张的,当听到后面可饮酒为替时,也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经过后世高度酒的洗礼,此间的酒,对于非来说如同过家家,饮三杯跟玩儿似的,他自然不怕。
很快便有小厮拿来了说评书的小鼓。
等众人都准备好后,开始击鼓。
一枝桃花也开始在众人之间传递。
等鼓声停止,所执桃花者,便赋诗一首。
由于参加诗会的人众多,被传到的概率还是挺低的。
于非也不由失笑,看来先前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正如此想着,李清便把那枝桃花递到了他的手中,于非正想把桃花传给王英眉,鼓声却好巧不巧的正好停止。
于非当场就懵了,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众人见桃花传到了诗仙手中,也都是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于非,想要见证能够流传千古的诗句问世。
然而于非左看看右看看,自顾自的提起酒壶,直接连干三杯后,把桃花传给了王英眉。
王英眉忍不住噗嗤一笑,嗔怪似的横了一眼厚脸皮的相公。
本来坐在角落里的江墨白还对于非以酒代诗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可当他看到王英眉笑出声的时候,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闷。
一时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为何这种以酒代诗的行为,反而能够博得佳人一笑。
而江墨白的好友却不乏一些好事之人,见于非以酒代诗机会难得,便忍不住出言调侃道:“诗仙若有佳作问世,何必藏着掖着?吟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岂不快哉?”
然而于非却大方承认道:“诗词之道讲究一个水到渠成,如今我腹中并无佳作,若是随便吟出一首,只怕污了在座各位的耳朵,还是以酒代诗罢了。”
“听诗仙之意,难不成只作佳作?”
于非想了想,唐诗宋词三百首,好像的确全是流传千古的佳作。
便点点头,笑道:“如此说倒也没错。”
本来于非是实话实说,然而在众人眼里,此话却是嚣张至极。
就连身旁的王英眉都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提醒他低调些。
然而于非却一脸莫名其妙,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的话中有哪里不对?
见情敌如此装逼,身为京城第一才子的江墨白再也忍受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于非!真以为我北地无人乎?”
于非也渐渐回过味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江南出身,如此承认只作佳作,岂不就是在说在座的所作诗词全是垃圾吗?也难怪方才王英眉会暗中扯他衣袖,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不过眼前这位江墨白,不仅在他大婚当天拦截迎亲队伍,此时更是敢对他拍桌瞪眼,于非也不由冷下了脸。
既然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于非冷笑一声:“我说这位江……什么来着?如此歪解他人话中含义,可并非君子所为啊,江兄难道便是如此读圣贤书的吗?”
这话噎得江陌白脸色涨红,怒道:“我何时歪解他人话中含义?你莫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承认的。”
于非一副无辜的模样,摊了摊手:“我承认什么了?我又何时欺北地无人了?”
“你方才明明说只做佳作,岂不就是在说我们所做的诗词全部不入你眼吗?难不成还想抵赖?”
于非露出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道:“方才林会长不是都说了吗?若是做不出诗来,可用酒代之,我说腹中无佳作,难道有错吗?你身为翰林学子,如此说话,不是歪解他意又是什么?”
“你,你这是诡辩,有本事与我比试一二。”
江墨白见这货巧舌如簧,自知不是对手,便想把他拖入自己熟悉的领域。
于非这时候自然不会惯着他,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也不必作了,我先作一首,你也早些认输,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让林会长为难。”
江墨白身为京城第一才子,听到的也多为赞美之词,何时被人如此蔑视过?一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作来,诗词之道,我江墨白就从来没有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