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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渝扶着杨炯上了床榻,轻轻关上房门,几步来到杨炯身前,盯着他愣愣出神。
“能听清姐姐的话吗?”杨渝轻轻抚摸着杨炯的面容,轻笑而言。
那笑容中复杂、遗憾、愁怨,诸多情绪汇聚一处,难以言说万一。
杨炯头脑昏沉,气燥血热,但杨渝的声音太过独特,威严中透着几分矜贵,暗藏一分妩媚,让杨炯的瞬间清醒了些许。
“姐……姐姐!”杨炯声音低沉,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身体的躁动。
杨渝见此,心疼的捏捏他的脸,宠溺道:“你不必说话,听姐姐说便好。”
不等杨炯点头,杨渝神色复杂,看着面前这俊朗的臭弟弟,轻叹道:“姐姐今年就过了花信,以前的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可每到夜深人静,也总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这般拖着拖着,就成了那些好事人口中的“老姑娘”了。
许是上天怜我,让我跟你相遇相知,可这期间却又横生波折,诸事纷杂无序,让我心乱如麻。
我有的时候想,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你这臭弟弟偷了心呢?是海上你我在龙卷下共了生死,还是那日你风雪夜中寻我踪迹,亦或那夜我在你面前失了颜面,还是说于日常的点滴间就被你得了逞。
姐姐前半生说不上幸福,但也不算太苦,唯独是遇见了你,让我进退失距,没了主张,更是瞻前顾后,不知所措。
哎,你这坏弟弟,将姐姐弄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如今却又是这般模样,叫我如何是好。
我发现好像都是你在“逼”着姐姐做决定,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姐姐是将军,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杨炯虽神思飘忽,但听着杨渝那如怨如慕的诉说,哪还不知道她要干嘛,当下挣扎着起身,猛的就要冲出门去。
杨渝见此,大长腿用力一勾,右手直接将杨炯抓住,用力扯他回来,柳眉倒竖,大姐姐的威严尽显:“你要干什么去?难道我不如那完颜菖蒲?”
杨炯有口难言,他怕自己一说话就彻底沦陷了进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杨炯自觉亏欠杨渝很多,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再欺负她。
其实杨炯心中明白,别看杨渝仗着武功和姐姐的身份,时常“欺负”自己,可在两人的感情之中,更多的却是自己“欺负”杨渝。
杨渝见杨炯神色复杂,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杨炯对自己的态度和尊重让杨渝心头一暖,当下轻笑而言:“这地方不太好,异国他乡,冰天雪地,和我偷偷想的差很多呢。”
杨炯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焦急,在灵台将要失守之际,奋力起身,作势就要逃离。他不想给杨渝不好的回忆,更不想亏待于她。
杨渝见他如此,脸色一冷,大长腿猛的踢出,直接将杨炯骑在身下,教训道:“你想去找谁?叶枝刚被你折腾完,就她那身体,你想让她死吗?
去找青黛和文竹?你本来就亏欠她们许多,你去了她们会怎么想?她们是你发泄的工具吗?你还有谁?完颜菖蒲?随便找个女卫?”
杨炯被她教训得一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杨渝轻叹一声,将杨炯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幽幽道:“好好爱姐姐。”
话音刚落,杨渝直接俯身吻上杨炯的唇,那一丝冰凉触感传来,杨炯那最后的理智彻底丧失,一时间,真可谓:
娇面低迷翠被重,流云乌发意朦胧。步香尘偏袜登踏,乱描画。
柳叶眉衬两茶花,玲珑坠儿最堪夸。瞥向素锦白上见,坠残红。
红纱膝裤扣白花,行坐处风吹裙跨。笑吐香风秋水睑,尽缠绵。
良久……
杨炯神思渐清,望着身旁被折腾得如同残花般的杨渝,心中疼惜愧疚一同涌现,见她那紧皱的眉头,数次欲言又止。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爱听。”杨渝将大长腿自然的搭在他身上,声音略显沙哑。
杨炯心中满是感动,紧紧握着杨渝的手,轻叹道:“姐姐,你如此做,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觉得亏欠你吗?”
杨渝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觉得亏欠就好好待我,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
杨炯摇头,深情道:“人生苦短,去不可追,来不可遇,今生共白发,矢志不渝。”
“你……你这是哄姐姐吗?”杨渝凑近杨炯,眼底满是期待和忐忑。
杨炯惊讶的发现,杨渝在人前是威风八面的女将军,在自己面前却时常会展现脆弱的一面。杨炯知道她这是因送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心中患得患失,这才如此模样。
经过诸多事故,杨炯明白,杨渝也并不是生来就这般坚强果决,她也需要一个人来依靠,需要个人来倾诉衷肠,这大概就是山茶艳丽背后的秘密吧。
恰逢此时,女人最需要的便是安慰,不是长篇大论的言语表忠,最有效也是最直接方式便是紧紧拥抱着她,无声胜有声,不语胜千言。
想到此,杨炯拥上杨渝那光洁的美背,牢牢将她抱在怀中,温柔而有力。
杨渝任由杨炯动作,她发现自己很享受当下这种被心爱之人拥抱的感觉,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令她倍感充实和满足。
两人都没有说话,十指相扣,四目相对,静静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爱意,时间仿佛都被拉得很长,凝固在了这一刻。
良久,两人呼吸渐急,相互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渝面色微红,飞了杨炯一记媚眼,嗔骂道:“你要折腾死我吗?”
“呃……情难自抑,情难自抑。”杨炯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杨渝一把拽回。
她目光幽怨的看着杨炯,声音几不可闻:“刚刚姐姐不舒服。”
杨炯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瞬间领会其意,满脸认真道:“让将军开心,末将义不容辞!”
杨渝见他搞怪,轻笑一声,陪着他疯道:“本将帐下不养闲人,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杨炯哪受的了这样撩拨,怒吼一声,再次对高地发起进攻。
有诗曰:
花埋叶底寓春鲜,便想揉云饮活泉。
玉脸含羞允晚艳,翠裾高曳掩秋妍。
灵随雷雨争抽瑞,尖吐枪旗趱摘鲜。
带雪莫知开又落,采需谁厌老蜂癫。
门外的萧小奴整个人都快疯了,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待在这里简直就是煎熬,身后的完颜菖蒲那颤抖着的娇声呓语,听得她瞬身难受,隔壁的驸马和杨将军更是过分,这都第五次了,还有完没完了。
萧小奴突然有些羡慕跟着公主回辽的萧瑟瑟,这折磨人的活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这般想着,耳边的靡靡之音再次响起,萧小奴心下一转,抓起积雪,攥了几个雪球就朝杨炯那屋子的房门砸去。
而后转身,拔出门上的枪头,打开门奋力掷向完颜菖蒲,大声道:“叫什么叫!拿这个顶着先!”
“萧小奴!你皮痒了是吧!”杨炯的怒吼连连。
萧小奴心下一惊,随后大声道:“驸马!是出来找食的麻雀,我已经赶走了!”
紧接着故意走到杨炯门前,大声嘀咕:“这麻雀真可怜,暴风雪还被赶出来找食吃,可怜呀!”
“萧!小!奴!”杨炯哪会不知道她心思,一字一顿的怒吼出声。
“别管她!你继续呀!”杨渝微微气喘,拉着杨炯继续荒唐。
萧小奴彻底无语,听着杨渝那又大了几分的声音,以手扶额,蹲在地上不断的画圈圈。
屋内春光旖旎,屋外风雪连天。
唯有萧小奴和完颜菖蒲,一个立在风雪天满是无奈,一个躺在塌上尽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