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担心的问题,正是宋瑾最在意的。
她已经不喜欢蒋随州了,自然不希望再与蒋随州扯上关系。
恒合律所这两年刚在京城站稳脚跟,蒋随州为了追她,准备把律所搬到港城。
如果被恒合的员工知道,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宋瑾很想阻止蒋随州这一愚蠢行为!
自己真要阻止不了,就得让爸妈相助!
乔晚和宋津南听到宋瑾下楼的声音,急忙停止当前的谈话。
“蒋随州还为我和你爸带了礼物。”乔晚看向宋瑾,指着客厅茶几上两个精致的纸袋,表情中透着为难。
“这次登门拜访,蒋随州是下血本了,送你爸一串帝王绿十八子,给我买了款刚上市的铂金包。”
“我马上给他退回去。”宋瑾对蒋随州的礼物十分抵触。
“糖糖,今天我与蒋随州聊了两三个小时,感觉他对你还是挺在意的。”宋津南旁敲侧击,“他是真心来求复合的,你先别感情用事,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我早就不爱他了,他就算真心求复合,我也不会同意。”
宋瑾一脸决绝看了眼宋津南和乔晚,语气忽然温软下来,“爸,妈,蒋随州那人太拧巴,我真要说服不了他,您们必须帮我。”
“你都说服不了他,我和你爸能有这个本事?”
乔晚反问。
宋瑾蹙眉,“反正决不能让他把律所搬到港城。”
这两天,蒋随州的纠缠已经令她避之不及,等到恒合律所搬过来,只怕她连正常的工作和生活都会变成一种奢侈!
她对蒋随州的强烈抵触,令宋津南和乔晚笃定她还惦记着楚屿君。
宋津南慢悠悠开口,“糖糖,你和楚家那小子是因为什么闹掰的?”
“脾气不合。”宋瑾随口敷衍。
“既然脾气不合,就没有复合的必要了。”宋津南看向宋瑾的目光深了几分,“我的意思是,不妨考虑考虑蒋随州。”
“没得考虑!您和妈根本不知道,当年蒋随州与我分手之后,我是怎么捱过来的!”
宋瑾边说边咚咚咚上楼。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下楼拎起蒋随州带来的两个纸袋,在玄关上拿起一把车钥匙出了门。
望着女儿疾步远去的背影,乔晚连声叹气,“幸亏当年只生了两个,如果脑子一热再多生两个,只怕现在我这颗心都要为他们操碎了。”
“我们可以为孩子们提供最优渥的生活,但感情的事儿,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去感受。”
宋津南柔声安慰,“不用担心,我们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最令我欣慰的是怀川,现在总算是与徐蓝歌断干净了。”乔晚舒了口气,“我准备下周抽时间去江城看看怀川。”
“怀川最近一直在工作上给自己加压,吃住都在宋氏,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我必须与他好好聊聊。”
宋津南悻悻摇头,拿起手机拨出怀川的电话。
宋瑾开车驶出锦绣居,立马拨出蒋随州的电话。
蒋随州秒接,笑着喊了声宋瑾。
“在哪儿?”她开门见山。
“在云埔商业街看房子。”蒋随州笑意深浓,“找我有事?”
“想与你说几句话,给我发个定位。”她怕蒋随州躲掉,没敢提还东西的事儿。
蒋随州以为她又是来当面撇清关系的,不以为意地应下。
二十多分钟之后,宋瑾在云埔商业街见到了蒋随州。
韩文也在,顾及到蒋随州的面子,她招呼蒋随州来到一个僻静的街角,把两个低奢的纸袋递过去。
蒋随州当即蹙眉,“这是我送给叔叔阿姨的礼物。”
“你嘴里所谓的叔叔阿姨,是我爸妈。我有权利决定他们收不收这两份礼物。”
宋瑾见他不接,把两个纸袋放到地上,“现在,物归原主,请蒋律师收好。”
“你总有把我气死的本事!”蒋随州发现她要走,伸手扣住她手腕。
“放手!”她一边呵斥一边去扯蒋随州的手臂。
蒋随州不放,两人就这么胶着在街角。
“京城堂堂的金牌律师,竟然在大街上与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么?”
忽然间,楚屿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同时怔住,宋瑾反应很快,急忙把手抽回。
楚屿君穿了件黑色防风衣,深蓝色牛仔裤和板鞋,五官在春寒料峭的街头倍显清俊。
宋瑾做梦都没想到,会与他以这种方式在港城见面。
为了让蒋随州死心,她走到楚屿君身侧,温声说了句:“你来了,屿君。”
楚屿君明知她在利用自己,还是配合演戏,“我是特意从京城赶来见你的。”
“我爸妈今天还念叨你了,跟我回锦绣居见见他们吧。”
宋瑾含情脉脉望着楚屿君。
楚屿君主动用右手揽了她的腰,“我正有这个想法。”
她眼睛的余光瞥了下旁边的蒋随州,蒋随州神色冷冽,戾气满满。
临别之际,楚屿君警告蒋随州:“蒋律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糖糖了。”
“楚先生的演技很拙劣。”蒋随州笑声肆意。
楚屿君嘲讽,“真情流露,何来拙劣一说!”
“屿君,我们回锦绣居。”宋瑾不想再起争端,急忙招呼楚屿君离开。
冷风阵阵,蒋随州的脑子被吹得十分清醒。
两个人明明分手了,却还做戏演深情,想让他知难而退,不可能!
这种把戏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宋瑾挽着楚屿君的手臂,走出蒋随州的视线。
到了她停车的地方,才主动松手。
“演完了?”楚屿君看她的眼神中透着嫌弃和疏离。
她点头,“谢谢。对了,你怎么来港城了?”
“你别自作多情,我这次来港城不是为了你,是有公事在身。”楚屿君从上衣口袋摸出支烟,点燃。
白色烟雾把她呛得咳了几声,“都戒掉了,怎么又抽上了?”
“当初戒烟是为了,现在抽烟,难道还需要向你打申请报告?”
楚屿君娴熟地吐着烟圈儿,眉眼中全是不屑。
她没有较真,试探着问:“想与你商量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