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小莲却坐在床边,眉头微皱,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轻声问道:“莲儿,怎么了?一大早的,愁眉苦脸的。”
她抬起头,把手机递给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老徐,你看,攻略上显示花城居然有这么多游玩的地方!格萨拉生态旅游区、红格温泉、二滩国家森林公园……我都想去,可是时间不够啊!”
我接过手机,扫了一眼攻略,果然,花城的景点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我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安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多玩些日子吗?咱们又不赶时间,想玩的都玩个遍就得了。”
小莲听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被我的话点醒了。
“对啊!咱们又不急着走,干嘛非得赶时间呢?”
她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想着:她的选择困难症总是让我觉得无比可爱,像一只纠结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帮她做决定。
小莲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那咱们先去格萨拉生态旅游区吧!听说那里的自然风光特别美,还有原始森林和高山草甸,像仙境一样。”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取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开始查去盐边县的车票。
格萨拉生态旅游区位于盐边县,距离花城市区有一段距离,但交通还算方便。
“莲儿,咱们坐大巴去盐边县怎么样?车程大概两个多小时,到了之后再转车去格萨拉。”
我一边查票一边问道。
小莲点点头,兴奋地说道:“好啊!大巴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说不定还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我笑着订好了车票,放下手机,看向小莲。
“搞定!咱们吃完早饭就出发。”
小莲听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
“嗯,我等着呢!”
我们洗漱完毕后,下楼吃了早饭。
花城的早餐种类丰富,小莲点了一碗米线,我则要了一碗豆浆和几根油条。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接下来的行程,小莲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格萨拉的美景。
吃完早饭后,我们收拾好行李,出发前往车站。
花城的早晨空气清新,街道上行人不多,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鸣。
大巴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后退。小莲靠在我肩膀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我则拿出手机,继续查看着格萨拉生态旅游区的攻略。攻略上写着,格萨拉不仅有原始森林和高山草甸,还有清澈的溪流和壮观的瀑布,像是一片未被污染的净土。
“莲儿,你看这个,”我指着手机上的图片,轻声说道,“格萨拉的瀑布据说特别壮观,水从高处飞流直下,像一条银色的丝带。”
小莲睁开眼睛,凑过来看了看图片,眼睛里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哇,真的好美!老徐,咱们一定要去那里看看!”她兴奋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我笑着点点头,“那当然,咱们这次去,一定要把格萨拉的美景都看个遍。”
大巴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盐边县。
我们下车后,按照攻略上的指示,转乘了一辆前往格萨拉的小巴。
小巴在山路上颠簸前行,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的喧嚣变成了大自然的宁静。
小莲靠在车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发出惊叹。
“老徐,你看那边的山,好高啊!”
她指着远处的山峰,兴奋地说道。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像一座巨大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
“是啊,真壮观。”
小巴终于停在了格萨拉生态旅游区的入口处。
我们下车后,立刻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原始森林的树木高大而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老徐,这里真的好美啊!”
小莲兴奋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叹。
我笑着点点头,
“是啊,像是走进了仙境一样。”
我们沿着小路慢慢前行,小莲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每个景点前都要停留许久,仔细欣赏着每一处风景。
她时不时掏出手机拍照,一会儿站在溪流边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一会儿又拉着我一起合影。
“老徐,你看那边的瀑布,真的好壮观啊!”她指着一处飞流直下的瀑布,兴奋地说道。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瀑布的水从高处飞流直下,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我们就这样在格萨拉生态旅游区里漫步,享受着这段悠闲的时光。
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森林的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下变得更加绚丽。
暮色初染格萨拉高原时,我望着小莲被晚霞镀成蜜糖色的侧脸,指尖拂过她发间沾着的格桑花瓣。
她突然转身,瞳仁里跳动着探险者的星火:“听说颛顼龙洞的钟乳石会唱歌!”
我望着她鼻尖沁出的细小汗珠,忽然觉得这趟旅程注定要跌进某个神话篇章。
次日晨雾未散,我们已踏上开往米易县的班车。
盘山公路像条银蟒缠绕着横断山脉,小莲趴在车窗上数掠过云层的黑颈鹤,脖颈上系着的靛蓝丝巾被穿堂风卷成浪花。
当亚热带季风裹挟着攀枝花的甜腻涌入车厢,司机用彝汉混语的腔调喊出\"颛顼故里\"时,我分明看见她睫毛颤动如蝶翼振翅。
预定的民宿藏在凤凰树下,竹篱笆上攀着龙吐珠藤蔓。
穿靛染百褶裙的老板娘端来漆木托盘,苦荞茶的雾气氤氲中,小莲正用银勺戳破玫瑰乳扇的酥皮。
斜照穿过雕花木窗,在她锁骨处投下蝴蝶状的光斑,我忽然想起《徐霞客游记》里关于彩云之南的墨痕。
溶洞入口宛如上古巨兽微张的颌骨,阴河的水腥气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小莲攥紧我的袖口钻进地宫,却在看见第一根擎天玉柱时松开了手。
五亿年时光凝固成的石幔从穹顶垂落,碳酸盐结晶在探照灯下折射出孔雀蓝与琥珀黄的光晕,恰似敦煌壁画里飞天的披帛遗落凡间。
“这是盘龙柱!”
她踮起脚尖触摸石笋凸起的鳞甲状纹路,声线因激动发颤。
暗河在脚下汩汩流淌,钟乳石滴落的水珠敲打石磬,竟真应了她说的\"地心编钟\"。
我们沿着木栈道深入幽冥,忽见穹窿豁开天窗,一束神迹般的日光斜刺而下,照得万千方解石晶体如星河倾泻。
小莲站在光瀑中央,发丝间游走着细碎虹霓,恍若鲛人浮出归墟。
最惊艳处当属瑶池仙境。
地下湖面倒映着七彩石瀑,小莲蹲在码头轻拨湖水,涟漪将光影揉成流动的莫奈睡莲。
撑船的老彝人用桨尖点破镜面,艄歌在溶洞中层层回荡:“龙王嫁女撒珍珠,石莲花开不记年..
船过低矮石梁时,她突然缩进我怀里,头顶钟乳石垂落的珠帘擦着发梢掠过,凉意渗进彼此相贴的肌肤。
暮色四合时我们回到洞外,晚风送来山那边彝寨的火把节鼓点。
小莲靠在观景台栏杆上,裙摆被气流托起又落下。
远处梯田的轮廓正被暮霭晕染成水墨,她忽然转头,眼底还残留着地宫里的幻彩:“你说,五万年前的古人类举着火把走进洞穴时,是不是也像我们此刻这般震撼?”
我望着她鼻尖沾着的钟乳石水汽,忽然懂得地质学家为何用\"喀斯特的眼泪\"形容石笋——那些坠落又凝固的时光,最终都化作了大地的诗行。
而此刻她睫毛上颤动的星光,何尝不是属于我们的钟乳石,正在记忆的岩层里缓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