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让你深睡中还紧紧地蹙着眉?那消瘦的下颚,那微微凸起的双颊,你平时都在操劳些什么?竟然比在盐官时还要消瘦。
想着心疼,不禁探出手去,轻抚一下他那宽阔光洁的额头。从额头向下想要抚平李忱眉心那蹙起的“川”字
只是当小初还未来得及继续感伤,一双大手突然从锦被里伸了出来,一把握住小初那细长的手腕,一个猛力将小初直接拽倒在龙榻之上。
“你……”小初惊呼着看着像自己压下来的熟悉的脸庞。
那人根本没有回应小初的惊呼直接起身,将小初有些暴敛地直接拽到自己腿上,然后将其翻了个个,让其整个身子趴在自己腿上,掀开小初的衣袍直接对着小初的屁股狠狠地打了巴掌,“让你躲!”
小初龇牙咧嘴闷哼了一声,接着那人第二巴掌又恶狠狠的打了下来:“让你藏!让你回来不来见我!让你吓我!让你害的我为你担心!……”
李忱真的下了狠劲,这一个个巴掌抽了下去,即使小初穿了裤子,依旧觉得屁股上被抽的火辣辣的疼,但是此刻小初心中的疼痛远比屁股上挨了这几巴掌疼的多,她没有争辩,没有回应,只咬着牙紧锁着泪,随着李忱的发泄。
李忱抽了几巴掌,发现腿上的人儿丝毫没有动弹,心中的怒气也随着这几巴掌抽下去消除了大半,于是将小初身子翻过来,见小初小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又是一番心疼,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回到长安想的不是马上来见自己,居然躲到令狐绹的家里,心中便又是一道怒火。
“知道错了没有?”李忱目光中虽含着怒火,但还是抬手捋了捋小初那一头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头乱发。
小初不语,只微低了螓首,双眸半瞌两道泪珠悄然落下。
李忱顿时慌了神,赶忙伸了手指捻去那两道泪珠,“好了,好了。知道错就行了。打疼了没有?”
小初依旧不语,依旧微微低着脑袋,泪水毫无顾忌的肆意的顺着脸颊流着。
此刻李忱捧起了小初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原本双目中敛着的怒意荡然无存,唯一只剩下了怜惜再怜惜。
“不哭了。下手是重了点,不过你要知道我有多生气。”李忱不停的帮小初擦着泪,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是我的错,我确实该打。”小初终于抬眸看着李忱低吟了一声。
李忱心中一哽,双臂一张,一把将小初紧紧搂在怀里,“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护好你,平白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说到底终究是我的错。”
小初不语只趴在李忱怀里不住的哭泣,李忱再也没有制止,任随着小初将心中的苦痛与委屈全部哭出来。良久,李忱感到怀中的人儿抽泣声渐缓,这才双手握住小初单薄的双肩,将其从怀中推开一臂,时隔两年的思念,第一次仔细凝视了活生生的爱妻。
“我一直知道你没有死,一直知道。”李忱墨玉般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小初。
“是李休复没让我死成。这两年,我一直跟着他在龟兹。”
“这些林木山晚上已经与我详细回禀过了。”李忱淡然道。
“然后你就和綯哥哥使计诓我?”
“什么綯哥哥,以后不许再这么叫。我还没来得及治他的罪。还好他反应快,林木山说一半他已从实招来。”李忱扬了扬眉,看向小初。
“不能怪綯哥哥,是我自己要去的,他又赶不走我。说最迟明天一定会向你揭发我。”
“嗯?还不改口?”李忱佯装了威仪,睨视了小初。
见着李忱这样,小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陛下威仪远震四夷,不必吓唬小女子,小女子也不吃陛下这套。”
见了小初布满泪痕却又明媚的笑容,李忱长叹一声,“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完,又将小初往怀里紧紧一搂,那力度像是要将怀中的人儿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小初则顺从的贴在李忱的怀中,倾听着李忱胸膛中发出沉着稳定的心跳声。
“我何曾不想你。只是我实在不能走,当日李休复逼着我拿你的生死立了毒誓,我虽不信这些,但是终不能拿你的生死康健做赌注,何况他还间接救了我娘……”
一张温湿的唇轻柔的覆在小初的唇上,堵住了小初的言语,“不要再说了,其实我该谢谢他,救了你。你说他又救了你娘,那我更该谢谢他。至于他想杀我,那是他和我之间的事。”
李忱笑着将小初推倒在龙榻之上,压住小初,正准备深吻下去,李忱突然抬了头看着小初,“云初,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小初睁大双眸,神情像是仔细思索一番道:“大概有十多天吧。”
李忱眉头微拧,立刻起身,将小初身上穿着的那件半旧不新的袍子脱了,用明黄锦被将小初打了个包裹后,直接一个横抱,抱起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又轻了。”
说完便抱着小初往寝宫的偏殿走去。
小初则享受着李忱的怀抱,并不挣扎只笑道:“去哪?”
“好地方。”李忱嘴角轻扬。
随着李忱脚步加快,小初似乎听见了有清晰流水声划过心田。而后,看着李忱抱着自己在偏殿里绕过一道四扇白玉雕侍女屏风,一股温热的蒸汽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宫里大小温泉汤十几个。此汤名‘莲花’”李忱浅笑着对着小初道。
小初似乎从李忱的笑意里明白了什么,心跳随即加快,脸上自然也晕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
“这里没宫女?”小初娇羞着脸。
“没有。不过为夫亲自伺候不知娇妻可愿意否?”小初面如滴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李忱。
李忱则笑着将小初放坐在自己腿上,剥开锦被,又拆了小初那早已散乱的发髻,用手指将一头爱妻一头乱发捋顺,再一件件褪去衣衫。
待褪到小初只剩了一件亵衣之时,小初心如小鹿直撞击一把握住了李忱的手,“别。”
“好,你自己来。”李忱果真停了手,只看着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