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知无不尽,言无不答
公子哥和剑客显然被张刑的手段给吓的不轻,此刻二人面如死灰,浑身都在不住颤抖。
他俩不禁暗自开始了思考,如果受刑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扛过张刑的审讯。
但很快二人便得出了否定答案,这种刑罚他俩可半点都不想体验!
在张刑将糊纸、加纸、戳洞的步骤重复了五遍以后,络腮胡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拼命的挣扎,想尽办法寻死,但两名守在一旁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四条青筋迸起、粗壮结实的胳膊摁住张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折腾了这么一通,张刑基本已经暂时丧失了开口说话的能力,或许从一开始张刑便没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张刑瞥了一眼脸上盖着两张纸的络腮胡,随即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被吊着的公子哥和剑客。
还没等张刑说话,公子哥便哆嗦着开口道:“饶了我吧,我全招!”
剑客一听顿时急了:“我来招!他级别没我高!我知道的比他多,也比他详细!”
“我还没说问什么呢,你俩怎么招?”张刑满脸不尽兴道。
张刑皱着眉道:“再者说我暂且无法确认你二人所言的真伪,所以依我看,用刑还是得继续。”
“别别别!大人!手下留情啊!”剑客忙不迭道。
“您可以把我俩分开审讯啊!”剑客很是识时务的替张刑出起了主意。
“没错!大人,别用刑了,您赶紧问吧!”一旁的公子哥听后点头如捣蒜。
“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尽,言无不答!”公子哥信誓旦旦道。
倒不是剑客跟公子哥没骨气,而是他俩心明镜一样今个儿这事肯定没法善了了。
与其受尽折磨然后再招供,莫不如直接招了,如此或许还能让自己死的痛快点。
就眼下这局面,他俩说不说都没关系,但凡等络腮胡清醒过来,那他一定会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等到了那时,被动的可就是他们两个了!
所以剑客二人做出此等选择便也不足为奇了,毕竟有句古话叫做“席席务者为俊杰”,既然他俩不想被上刑,那就只好做个识时务的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剑客跟公子哥几乎来了个攻守易形,反客为主,冲着张刑好顿输出,生怕张刑不审讯他俩。
他俩满脸谄媚,就差跪下来求张刑了:“哥,爹,爷!”
“求求了,可别大刑侍候了,您赶紧问吧!”
“但凡要是撒半句谎,我二人定不得好死!”
但即便如此,感到有些意犹未尽的张刑仍然想坚持用刑,他倒不是担心剑客跟公子哥撒谎,他只是单纯的想折磨人,顺便进一步对这个刑罚进行试验!
见状丁孝连忙走上前来,对张刑耳语道:“兄弟,听我一句劝,先别玩了!”
“机会有的是,等下次再说吧!”
“班统领叫主公臭骂一顿后都红眼了,急的满嘴泡。”
“他还等着这几个家伙招供后,他带队去拿人呢!”
闻言张刑颇为可惜道:“那好吧!今个儿就到这吧!”
“老丁,那大胡子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剩下这俩你我一人一个。”张刑接着说道。
丁孝点头道:“好,你在此处审吧,我带着这小白脸去隔壁。”
……
没过多久,剑客和公子哥便如实将身份、来历和同党信息交代的一清二楚。
这俩人可谓是“知无不尽、言无不答”,根本不需要张刑和丁孝出言发问。
整理好了这些信息后,张刑便将同党的名单交给了班炳。
看过之后班炳大喜过望,来不及多说的他拍了拍张刑的肩膀,然后便匆匆亲自带队去捉人了。
“你俩做的不错,若是名单无误,等捉完人,我会给你俩一个痛快。”张刑出言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剑客和公子哥感恩戴德道。
张刑咧嘴笑了笑,冲着一旁的丁孝道:“你看,他还得谢谢咱呢!”
……
临行前,班炳给手下们开了个简短的动员会:
“兄弟们,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拿人时不得有半点差池!”
“老子好不容易看见点戴罪立功的希望,哪个要是给老子找不痛快,老子保证不会叫他痛快!”
“老子的要求只有一个,名单上的人,必须一个不漏的捉完。”
“这些都是些小鱼和杂鱼,死活不论。”
“胆敢反抗者,无需留情,就地格杀!”
“多的老子也不絮叨了,出发!拿人!”
在锦衣卫出动后,张刑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便化为了催命符,上边的人陆续被捉,反抗的当场便被乱刀砍死了。
刘煜的任务进度条不断往上跳,最终停在了【94\/96】。
进度条这一停便是一个多时辰,无论刘煜如何期盼都不曾变化分毫。
“玛德,这俩人跑哪去了?还特么挺能藏!”刘煜低声骂道。
“我的任务奖励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刘煜独坐于桌案前,此刻的他眉头紧锁,很是心烦意乱。
要是一开始就没奖励,那刘煜也不会这么难受。
可关键是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快要进嘴了,结果却不翼而飞了,这搁谁谁都不好受。
班炳一直在派人给刘煜汇报捉捕进程,锦衣卫按名单拿人的进度跟任务的一致,都是差这最后的两个人。
虽然在这期间刘煜没派人催,但班炳却是急的不行,有参考答案还做不出题,那他这统领是干什么吃的?
“给老子搜!挨家挨户的搜!”
“眼下各处城门皆已关闭,这俩人带着伤,绝对逃不出蓟县!”
“都给老子听好了,尔等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两个匹夫拿住!”心急如焚的班炳暴跳如雷道。
此刻的班炳可谓是狼狈无比,完全没有半点当初的意气风发。
那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眼睛,发黑的眼圈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劳累和急切。
……
蓟县西城的一处民房中,两名男子席地而坐,中间摆着两坛开了封的酒。
“兄弟,如今这态势,咱俩逃是逃不出去了,要是被拿到还得遭受严刑拷打。”
“这酒被我加了料,咱俩将其喝光,然后痛快、体面的走吧!”肩膀上插着半截箭矢的男子淡然道。
对面的男子更是凄惨,身上足足插着三根箭,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命不久矣。
“自无不可!咱们来生再做兄弟!”
说罢,二人举起酒坛撞了下,随即仰脖一饮而尽。
不消片刻,二人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往外咳着血,很快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