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推开,源千译摸黑在墙上找开关,脚下哈罗和糯米又打又闹,数次差点把衣食父母给绊摔,好在降谷零在旁边搀了他一把。
“啪!”
源千译一巴掌拍下去,整栋别墅都亮了起来,几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灯光刺的眯起眼,好半天才缓过劲。
“已经九点了啊。”源千译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下午的时候已经让人把房子打扫过了,挑一间喜欢的住下就行。”
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哈罗和糯米都难掩警惕,左看看右看看,紧跟源千译的脚步。
“爸爸明天其实有个委托。”小兰解释道:“是虎田家的。”
“嗯?”源千译听着有点耳熟。长野、虎田家……
想起来了,是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出场的剧情。
他愉快地决定了:“介意我们一起去吗?”
诸伏景光:“小千译,明天还有事的啊。”
他指的是明天要去和诸伏高明见面的事。
源千译摆摆手:“这次的行程是突发奇想的,没提前做好规划,跟着毛利叔叔也没什么的嘛。”
诸伏景光:“……行。”
·
“虎田家……”
源千译从路边揪了根野草,捏在手里,一晃一晃地在降谷零脸上扫,对方觉得痒把草拿走他也没再抢回来,而是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几根彩色小皮筋,比划着看上去很想给金毛的男朋友扎个小辫。
降谷零叹气:“不是你要和毛利先生一起来的?现在又不进去。”
他们三人见了面虎田家家主后,婉拒了对方听到“源”这个姓氏之后表现出来的热情邀约,就在院子里找了个亭子坐着。
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轻风,源千译眯起眼,慢悠悠道:“不想在放假期间应酬,麻烦。”他只想凑个热闹。
诸伏景光哀怨:“所以你就把工作都丢给我了?你还记得我‘管家’的名头只是虚假的吗?不要什么都扔给我啊。”
源千译笑:“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哗啦——”木门被由内拉开,一个身穿和服的地中海男人最先走出,身后是毛利一家。
“谈完了吗?”源千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毛利小五郎还在和虎田直信进行无意义的寒暄,柯南单手插兜,手里是从毛利小五郎那里顺来的死者照片。
听到源千译问,柯南头也不抬,随口道:“嗯,我们准备去一下龙尾家——虎田先生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龙尾家的人。”
“这是?”源千译把他手里的照片抽走,看两眼后又塞回去。
不好意思,破案这方面非他所擅长。之前全都是因为他记忆力够好,能在脑海里翻出原剧情而已。
和组织你来我往的较量,可以。和那群老狐狸高层勾心斗角,可以。破案?不行不行,他没那个耐心。与其寻找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地查明真相,他更喜欢直白一点。
比如找外援。
毛利小五郎招呼柯南,又对源千译三人组道:“我们要去办正事了,你们自己找地方玩去吧。”
源千译杵杵身旁降谷零,示意。
该你侦探的身份出马了,快点,我想跟着看热闹。
降谷零…他还能怎么办呢,只好以“观摩毛利先生大展身手”等话,三言两语哄得毛利小五郎不知东南西北,稀里糊涂答应了他们跟着一起。
诸伏景光投以钦佩的目光。
zero的honey trap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龙尾家。
“令郎是被捆绑后埋在土里,疑似被凶手用钝器击打头部,致使死亡。甚至在血还没凝固的时候,在现场留下了死蜈蚣。”黑皮少年——服部平次拿着死者现场的照片,面对血腥的画面也丝毫不见惧意,面上只有冷静。
“这种做法真是残忍啊。”
旁边的和叶捂着眼睛,一副想看又不敢的样子。
服部平次抬起头:“警方是怎么说的呢?”
龙尾为史长着一张方正的脸,表情愁苦:“那些警察,只会千篇一律地说着正在调查中。所以我们才决定把你找过来。”
“但是大泷警官说案件已经有眉目了。”
待客室的门从外面拉开,一位发丝花白的老婆婆杵着拐棍走进来:“一定是为了泄愤。他们认为是我们家害死了他家儿子,对我们怀恨在心,所以把康司杀了。凶手一定是虎田家的某个人。”
“母亲。”龙尾为史对老妇人——龙尾盛代道:“那种事还不能下定论。”
老妇人驳斥他:“那样残忍的手法,除了他们没人能干得出来。”
龙尾为史欲言又止,最终闭上嘴。
“请问,发现尸体的人是谁?”服部平次察觉到这微妙敏感的氛围,率先开口转换话题。
龙尾为史解释道:“是我的另一个儿子阿景,说是练习骑射之后回家途中发现的。”
源千译和毛利小五郎去找了龙尾家的次子,又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某位带有大阪口音的少年侦探也来了。
服部平次正好和他们错过,去找了虎田家的次子虎田繁次,得知了一条和“蜈蚣”有关的线索——村中的祭祀上疑似出现了这种图案,顺便知道了还有一群人也来过虎田家。
和叶听到好闺蜜的消息,兴奋起来:“是兰她们啊,还有千译哥!”
服部平次在心里小声逼逼:还有工藤,以及那个拐了他哥的黑皮男的。
黑皮男的:“阿嚏——!”
源千译:“嗯?感冒了?”
“没。”降谷零揉揉头发,感受着洒在身上的温暖阳光,眯起眼:“大概是谁在背后骂我吧。”
比如某个看他休假就不爽的劳模。
诸伏景光去旁边接完电话回来,把音量压低到仅三人可闻:“刚刚和哥哥通了电话,他还在忙工作,不过他说曾经的童年好友在这边。”
“是一个姓大和的警官吗?”源千译感到鼻子突然窜上一阵酸意,像是被降谷零传染了似的,还有话没说完,就连打了三个喷嚏,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下关心人的换成了降谷零:“感冒了?还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源千译摇摇头,抬手把生理性泪水抹掉,眉心无意识拧起来。他心跳得有点快,难道真是要生病吗?
“千译哥哥。”柯南跑过来,看到源千译有点发红的眼睛,到嘴边的话一顿,向降谷零投了个怀疑的目光,语气小心翼翼地:“你……你怎么了?”
源千译摸了摸送到手边的毛茸茸小脑袋瓜:“没什么事,打了个喷嚏而已,不用紧张。有什么事吗?”
柯南松口气,语调轻松:“有下一步的线索了,我们准备去找虎田义郎——就是之前你看的那个人的遗孀,发现尸体的人也是她。”
虎田家的马厩里。
服部平次先一步到达,听到里面愤怒的女音:“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丈夫才过世没几天,六年前的事……”
黑皮少年一激动,以为是先自己一步的小伙伴工藤在询问线索,但是也不太赞同对方把一位丧夫了的女子逼成这样,想也没想直接上前拉开沉重的仓库门,开口劝架:“人家都这么说了,就放过她吧……?”
略暗的仓库里,背对着服部平次的并不是他熟悉的好兄弟工藤,而是一个穿着黑西装、扎着小啾啾辫的男人。
男人回过头,面相凶狠,看着很不好惹,左眼上还有一道疤,是一张绝对会把小孩子吓到哭出来的脸。
遗孀由衣就站在凶恶男人后侧,脸色很不好看。
男人沉着声:“什么事啊,小鬼。”
服部平次脸一僵,磕磕巴巴:“呃……不、不、没事……”
“有一个穿着西装、小胡子,看起来傻傻的侦探,你们见过没有?”
还没等男人回答,熟悉的大叔声从身后传来:“穿着西装、小胡子,看起来傻傻的侦探?”
毛利小五郎插着兜,脑门上蹦出“#”字,咬牙切齿:“是不是长这样啊?”
大阪两人汗颜,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抓包的尴尬油然而生。服部平次打着哈哈:“那、那个……哈哈。”
小兰跑过来,扑到和叶身上:“和叶你也来了啊!”
和叶回抱过去:“小兰!”
慢了几步的源千译几人也走过来,降谷零还在锲而不舍地把手放在源千译额头上,对比对方和自己的体温,确保没有发烧。
源千译的头发都乱了,但他抗议无效,只能无奈地任对方来来回回比较温度,最后得出结论——小千译的体温好像有点高。
源千译把降谷零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撕下来,两只手包住,攥紧不让对方抽出来,微笑:“是你的手心把我额头那片皮肤捂热了吧。好了别折腾了,我没生病。”
被塞狗粮塞了一路的柯南加快脚步奔向小伙伴,顺便带上了同为孤寡的月华先生。
孤寡·月华先生:微笑。
源千译看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又向马厩里张望,与大和敢助对上视线,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午安,大和警官。啊,还有上……由衣姐姐。”
柯南和服部平次不愧是好兄弟,同步抬头,同步询问:“千译哥,你认识他?”
源千译:“啊,嗯。认识,不过只见过两面,是我刚回国上大学时候,在长野旅行见到的。这位是长野的刑警,大和敢助。”
“刑、刑警?”众人都有些惊讶,毕竟这位警官光看长相,更像是什么极道分子。就算是警察,也应该是犯罪组织对策部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