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的宠妃就没有长久的,今日你得宠,明日就是她得宠。
慧贵妃和嘉嫔都算是比较得宠,只是慧贵妃被发疯的王钦扑倒后,皇上有些嫌弃,去慧贵妃处的次数少了不少。
而这嘉嫔生下了四阿哥永珹,按理应该更得皇上的宠爱,但是海贵人异军突起,硬生生从以前的小透明一跃为宠妃。
这皇上见海贵人的次数多了,见其她人的次数就少了。
嘉嫔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这气不能朝皇上去,不能朝海贵人去,于是乎魏嬿婉又遭殃了。
嘉嫔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在皇上又一次去了海贵人处,她气恼无比,直接把气撒魏嬿婉身上,狠狠磋磨了人一番。
魏嬿婉有苦不能言,只能生生受着。在她忍耐着时,海兰正和皇上同处一室。
海兰无疑是美的,似凌波上一枝水芝,清丽出尘。
今日海兰挽了弯月髻,髻中簇拥着水晶花朵,玉蝶在花团锦簇之中飞舞,珍珠流苏似瀑布一样宣泄下来。
一身粉色艳丽的旗装,似一朵乍然怒放的蔷薇,比之清丽多了些许明艳。
皇上看着这样的海兰,心情很是愉悦,美人在侧,当然高兴啊。
海兰自打有心争宠后,对皇上一改躲避的态度,反而待皇上处处体贴。
皇上享受着海兰的温言细语,他就海兰说道,“皇上处理政务辛苦了,妾身命人熬了些人参鸡汤,皇上不如在妾身这儿用晚膳?”
美人相邀,皇上自然满口答应,两人闲聊片刻便到了夕阳西下时,海兰便想着让人传膳,告知皇上后,趁着这机会她走出室内。
一眼瞧见叶心,她看一眼室内,皇上身影隐在帘后,她低声道,“准备好了吗?”
叶心微点头,海兰方才语调大了些,“传膳吧。”
叶心忙退下让太监端上膳食。
海兰亲手为皇上布菜,她边为皇上布菜边道,“妾身听闻千秋亭那里近日放了数尾红鲤,还放置了不少花灯。”
“灯下观鲤,想必美不胜收,皇上可愿陪妾身去走走?”
她眉眼温和,语意轻柔,加之求的又不是什么难事,皇上自然答应了。
用过晚膳天色已暗,两人相携去了千秋亭,只是刚到便听到一阵哭声,皇上一愣,皱眉道,“是何人在哭?”
李玉立马退下去查看,不过片刻,他就带着一宫女来了。
那宫女一来便跪下哭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惊扰圣驾。”
她眉目清秀,俊丽动人,简单的宫女服却让她透出几分婉约,皇上就觉这宫女容色清艳,清妩动人。
尤其是这宫女眉间还似如懿三分,却比如懿更加温婉,长得漂亮还似故人,皇上温和了态度,“为何在这里哭泣?”
海兰先瞟到宫女手腕上的伤痕,惊道,“你这手腕怎么回事?”
皇上也注意到了,微微皱眉,大半夜在这里哭,身上又有伤,他已经有了猜想。
“奴婢名魏嬿婉,是启祥宫的宫女,奴婢这伤是,是不,不小心伤的。”魏嬿婉支支吾吾,眼中含泪,一看就是言不由衷。
看她这副模样,皇上心下有了计较,美人含泪,他心下亦有些怜惜,“见你也算聪明伶俐,调入乾清宫吧。”
魏嬿婉忙谢恩,“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翌日魏嬿婉就去了乾清宫,嘉嫔气得要死却没办法,只能在魏嬿婉离去时冷嘲热讽几句。
自魏嬿婉走后,嘉嫔心中就一直不安,魏嬿婉样貌不错,皇上也是男人,怎么会放着这么个美人不收?
她跟魏嬿婉已经结怨,若其成为后宫妃嫔,又会多个对手。
她想趁魏嬿婉还是个宫女时就消其隐患,可人已经入了乾清宫,她又不能将手伸入乾清宫,只能怀着担忧之情。
很快她的担忧化为了实质,皇上收了魏嬿婉,封其为答应。
这皇上还挺喜欢魏嬿婉,不过几月就给人晋位,如今已是贵人。
嘉嫔恨的牙痒痒,想对人出手,发现这人时常去给太后献殷勤。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竟得了太后赏赐。
这日,嘉嫔从长春宫回去,路上正好碰见魏嬿婉,她看这人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整个不顺眼极了。
“魏贵人这是去哪儿呀?”她皮笑肉不笑道。
“妾身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娘娘。”魏嬿婉笑道。
嘉嫔语气阴阳怪气极了,“你日日去慈宁宫,太后也没对你高看两分。”
“皇上日理万机,无暇后宫之事,妾身理应多替皇上去看看太后娘娘。”
魏嬿婉说完就带着春蝉走了,她跟嘉婷早有仇怨,如今不过面上客气,她何必和嘉嫔废话。
她这态度却是让嘉嫔生出一股闷气,可人已经走了,嘉嫔只能愤愤的回宫。
另一边魏嬿婉到了慈宁宫,告知了守门太监她的来意,小太监立马去找福珈。
福珈正好在殿外,小太监看见她,快步走过去,“福珈姑姑,魏贵人来了,还带了些东西来。”
魏贵人常来慈宁宫求见,每次还都会带些东西,福珈对她也多了两分熟悉。
她不敢做太后的主,立刻入殿把魏贵人的事禀告了太后。
太后闻听魏嬿婉又来了,却没见她的心思,只道,“哀家一切都好,让她不必多费心,有多余的心思好好伺候皇上才是。”
福珈听后退出内殿,去了宫门口,将太后的话重复给了魏嬿婉。
魏嬿婉也不多做纠缠,低眉道,“妾身做了一些藕粉桂花糖糕,劳烦姑姑呈给太后娘娘。”
说罢她还塞了一个荷包给福珈,福珈收了荷包也接过了春蝉手上的食盒。
见她接了东西,魏嬿婉才带着人离开。
殿内太后正在闭目沉思,魏嬿婉抱得什么心思,她不说猜到十分也猜到八分,无非是得罪嘉嫔又家世低微,想求得她的庇护。
可太后也不是什么人都收,魏嬿婉现在是看着较受宠,可是不是长久受宠还要打个问号,若是昙花一现,收来也无用。
而且她也要观察观察这魏嬿婉的心性。
她正想着呢,福珈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太后看见她手上的东西问道,“是魏贵人送来的?”
福珈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糕点放桌上,“是,魏贵人送来了一碟藕粉桂花糖糕。”
太后看着桌上的糕点有点愣神,藕粉桂花糖还是那个藕粉桂花糖,可味道却不是那个味道了,做的人也不是那个人了。
耳边依稀有个熟悉的女声唤着嬛儿,她微红了眼,旁人只看到她登上高位,谁又知道她失去了许多。
“我对不起眉姐姐。”她嘶哑了声音,眉姐姐临终前托她照顾拼死生下的女儿,可那孩子前些年却不幸夭折,任她用尽手段也没留住。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准备一下,我要去万寿寺祈福。”
逝者已矣,她这生者唯一能做的就是为沈姐姐母子祈福,让她们母子能在地下得以相见。
太后要出宫祈福,这是大事,宫中准备了半个多月,之后太后才离宫。
就在太后离宫当晚,偏僻的梵华楼又迎来人烟。
漆黑的室中,一星灯火亮起,而后照出三个人影。
“太后已经离宫,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海兰问道。
“都说不做坏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污蔑她的小太监死了一个,不知幕后真凶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绿绮的脸隐在昏暗的灯火之下,若隐若现透出两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