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很快被侍女听见,她们进门见状,立即倒水的倒水,端茶的端茶。
等萝辛吐完,迷迷糊糊漱了口,艾凡将她拉进怀中,接过侍女手中的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萝辛靠在艾凡的怀中,困倦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金发……怎么那么像……
是在做梦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萝辛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男人的脸庞。
艾凡低眸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平时对他爱搭不理,喝多了还不是这么依赖他?哼,女人。
手中轻轻掂了掂,让她躺得安稳些。
“你怎么在这?”萝辛呢喃着。
艾凡睨她一眼:“那你想是谁?”
“你还管我……”
“我什么时候不管?你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人?”萝辛反问,随即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原来是梦啊,莫伽弦尔怎么可能会说这句话。
艾凡走进卧室内,将她放在大床上盖好被子,不太温柔地抹掉她的眼泪:“哭什么?”
萝辛闭上眼睛摇摇头:“如果是梦的话……多陪陪我吧。”
“哼,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以后……”艾凡刚要警告萝辛,发现她一脸平静,呼吸均匀,显然睡着了。
艾凡掀开被子躺进去,搂着萝辛,观察她没有再次反胃的迹象,这才放心闭上眼睛。
次日。
萝辛醒来时额头一阵刺痛,想要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发现手腕被人压住,她心中‘咯噔’一下,脑海脑补了一万种可能。
比如喝多了被陷害与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喝多了走错房间,喝多了被人……
她机械般一点点转头,万万没想到,身旁的人居然是艾凡!
萝辛抬腿狠狠一脚踹过去,艾凡不悦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声音低沉:“别闹,再睡会。”
“你你你你……”
“怎么?失忆了?”
“你,我,我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萝辛低头看了看身上,还穿着衣服。
艾凡紧了紧手臂,让她贴近自己:“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在一张床上,天经地义。”
萝辛与艾凡结婚数月,从没同床共枕过,萝辛明显不愿意,艾凡也不会屈尊降贵去贴她的冷屁股。
“你……”萝辛将双手抵在胸前,“昨天是曼多亚的生日,你不去陪她,不怕她不开心?”
“别提她,”艾凡冷声打断,“我在说我们。”
萝辛看他反应,便猜测他和曼多亚吵架了,这么做是为了让曼多亚吃醋,她成了他俩play的一环。
不过,既然艾凡说不提,她也不会说什么了,毕竟跟她没关系。
萝辛下床,在桌面以及床边环顾,显然在找着什么。
“你是在找这个?”
萝辛抬眼一看,艾凡手中捻着一条链子,底下的水晶球吊坠在半空中摇晃。
她伸手去够,却扑了个空,“你做什么?还给我。”
“有什么好看的?”艾凡放在手里端详,昨晚萝辛躺着的时候,手里就一直攥着这个东西,他看见就拿走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给我。”萝辛在床边拿不到,气得跺了跺脚。
这重视的态度艾凡起了疑,这种东西萝辛多的是,她已经不太会放在眼里了。
况且这条项链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送这条项链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艾凡的眸子冷了冷,将项链丢给她,掀开被子下床大步离开了。
同时命令守在一边的侍从去调查,昨天萝辛见了谁。
——
乔伊莎在疗养院看了祝庆斯后,便启程去了「血腥协会」。
今天是她和协会会长约好见一面的日子。
当然,中间人是修瑞,不过他今天不在场。
楼下,几辆黑色轿车已经在等着乔伊莎。
乔伊莎穿着黑色休闲西装,一头金棕色卷发披在脑后,单手插兜,眼神清冷,脚步不紧不慢。
车上的黑衣人见状立即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待她弯腰上了车,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车子稳稳发动,三小时后,一列车在一幢大厦前停下。
乔伊莎慢条斯理下了车,忽然感受到头顶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
她掀起眼帘,站在车旁,遥遥对上来自上空落地窗的视线。
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眼神似笑非笑,指尖夹着一只雪茄,金丝眼镜反射着光芒,镜片后的眼睛居高临下睨着底下身姿挺拔的女人。
离得远乔伊莎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乔伊莎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怀好意。
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乔伊莎走进大厦,前台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将他们拦住,在乔伊莎身上拍了拍,把她身上的蝴蝶刀和手枪都拿走了。
前台收起武器,带着微笑,“不好意思,会长说了,只允许你一个人上去。”
乔伊莎环顾四周,大厅有序站了许多人高马大的保安,且都虎视眈眈盯着这边。
这代表,只要她这边的人一有动作,对方就会有所察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这么想着,于是对四周的黑衣人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吧。”
见她照做,前台这才将她领到了会长办公室。
打开门,乔伊莎走进去看见坐在会长办公桌前的人,发现就是刚刚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
或许是因为夜烛岛极少见到阳光的原因,青年的皮肤苍白如纸,脖子上和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有些阴柔。
“请坐,伊莎小姐。”青年用手掌示意了下面前的椅子。
“你认识我?”乔伊莎在他面前坐下,察言观色。
“当然,这半年来,阿斯因为你的事,经常来向我寻求帮助。”沈肆推了推眼镜,“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肆,「血腥协会」的会长。”
秘书给乔伊莎倒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随即出了门,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乔伊莎将咖啡推远了点,直入主题,“我对你叫什么并不感兴趣,你知道祝庆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整个夜烛岛北部,没有什么能瞒过我。”沈肆十指交叠放在办公桌上,“放心吧伊莎小姐,咖啡没毒。”
“既然你这么有能耐,那我问你,”乔伊莎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目光紧紧注视着沈肆,“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