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在哪儿了,就势把右边的他往左边一拉,“好吧,还是你在外面保护我!”
不安诚恳而坚定的语气,得知说不定要赔钱后,她不淡定地咧了咧嘴,用手指拨了拨额角打结成团的巢发。
“草泥马!”箫飒用他这辈子能发出的最细弱的声音,真诚地说了句粗话。
说完粗话后,他敲了敲有点恍惚的脑袋,不知是被自己雷人的话惊呆了,还是怎样被异物入侵,他可是个胸怀大志的五好青年,怎么能学小坏蛋。
万药城的面积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尽头,一个有一个货柜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条理的摆放,主要分为两个区域,一半是金色货架,一半是银色货柜,加上昏黄光线的调控,对比明显而又高档,像是入进了最豪华的游轮。
金色那边放着的是半加工品和未加工品,他们在银色这边,一层又一层一排又一排银色的货柜上,放着经由工厂娴熟的老手——走成熟技术的路线且精挑细选出来的原材料——炼制完成的纯全成品。
金色的货柜在光能的笼罩下,彰显出它们与光作用的融合和独有的灿灿,在边缘处趋向朦而胧仿佛与黄光模糊衔接在一起,更增添了一种高大的亦梦亦幻的不真实感,黄色是温暖人心的颜色,每个人的嘴角都有如痴如醉的弧度。
泛白光的银色与黄光也没碰撞出多大多显着的违和感,黄黄的灯光给银色上了面科幻的黄雾,在上面翻滚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果实,笔走龙蛇般游畅恣意。
地狱各方面人才济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虽然地狱的人数只有区区几十万,可每个人各司其职,地球照样正常运转。
在地狱,炼制丹药有专门的炼药师,他们的房子简直就是火焰山的载体。
屋内有一个火炉长年累月火焰不断,一般屋子是封闭的,黑洞洞火焰是唯一光源。
火炉里面也在专门炼制新研发或需长久供应且供不应求的丹药,不过某些药品不用火炼制,只要将制作它们的原材料充分融合就好了。
少人有这方面的天赋,炼药师是个神秘而又危险的职业,如果药品像流入市场,他们必须亲身实验药性的毒害抑或强弱,在这个危险的充满变数的过程中,不少炼药师因此变成猛兽或怪人,皮像蛇皮一样蜕下露出血淋淋的肉身,比这恐怖一千倍一万倍的应有尽有。
现今地狱的炼药师不超过两百位,而需求又是那样急迫,但他们的工作还不算很疲累,市面上的药基本上是成批研制的,即使是罕见的他们也掌握了理论与重要的口诀,能保证炼制丹药时不受到伤害。
具有职业创新精神的炼药师大概不超过十位,他们是住在世界微尘里的人,在偏僻的地方开拓进取,其他炼药师便是妥妥当当响应市场的需求,过着循规蹈矩的炼药生活,却也已是炼药师的中流砥柱,能获取很高的报酬,和他们先辈强调的创新意识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普遍现象指定让那十多位不为名利双收而炼药的炼药师痛彻心扉,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说老人就想炼出长生不老药,而他们为了高官厚禄,把炼药师引以为傲的传统统统摈弃掉。
贫穷和荣华,是他们选择当炼庸俗药品的引子,制成了一剂毒药。
老的炼药师为了研制新药特药还在废寝忘食的努力,年轻人反而在坐享其成,他们等市面上出现新的丹药便一蹴而就的仿造,他们什么都不强就属模仿能力最强。
也因为这些龟孙子,老是把他们刚打入市场的药品的配方研究出来,大批量生成,让原本因稀缺而高昂的药品一下子掉价严重,即使作为拥有专利的人也捞不到长久好处。
照样是穷困潦倒的废物,连炼药的原料都买不起,何谈千锤百炼,因为丹药不是一次就能炼制成功的,其中含有众多昂贵的原材料,一招不慎就可能毁掉,然后接连不断的重来,到最后即使成功了可能也会折本。
有的时候能把命练没,药物排斥异己的话将产生极大的威力,尤其是加入了存有狂暴特性的原材料的丹药,正所谓腿长一米八也跑不赢那一刹那。
老的炼药师痛心疾首,生活得不到保障温饱得不到解决,过着含辛茹苦的日子,一把年纪都是一把辛酸泪。
有的炼药师比循规蹈矩的青年炼药师更加的丧心病狂百倍,他们随随便便炼出一味药 ,不以身试险过,就匆匆向市场引荐,后果可想而知。
阎罗王手下自然也有炼药师,他的创新力定当是地狱首屈一指的,每天忙着炼药,他那个阶位的炼药师有实力能预测出什么能加什么不能加,丝毫不用担心他们会被炸死,让人不省心和消亡的尽是些无用之功的蠢才。
若非亲眼所见,将这偌大的现实折合成道听途说的话,应该没有几人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富庶的地方。
先下手为强,箫飒和不安开路下去,搬来搬去胸口已是成堆的药品,什么增补丸啊,胡灵水草炼制胡灵药散。
各种药品,哐哐哐往购物篮里盛放,这儿的药不是最昂贵的,也不是最抢手的,因此花不了几个钱。
却有人因二人闹出的大动静驻足旁观,心中生层出杂陈的五味,不知二者姓甚名谁,即使是有钱人,也没有必要拿药当零食吃吧!
价格是首先要酌情处理的,他们才不管数量上的多少,如果真能天天当零食吃,谁不乐意呢,但是那恐怕大补伤身,鼻血都要出来了吧!
身上压着的钱足够的话,二人宁愿从孟婆手中购买下这家店,不仅三餐吃还有夜宵以及加餐都吃,每天泡在万药城里浸润,此生足矣啊!
心念电转,箫飒怀中的药物悉数落在地上,有些瓶子破了里面装有的各色各种形状的药物滚出来,但大多数药品质地十分坚固,磕在地方非但没有破碎,反而连个缺口都不曾摔出。
他的脸痛苦地扭结在一起,像是一根杆上的双生藤蔓一快扭动,看上去样子极为怪异,体内的力量像是波涛滚滚,内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汹涌而出。
箫飒疲软地倒在地上,压在药瓶上抽搐,不安怀中的药也落了一地,她跪在地上紧张得又急又怕,用手轻轻推他,发现这不管用,他像变成了一个听不进话的陌生人。
周围的人速速围拢过来,沉心静气地看着箫飒满地打滚的痛苦着,无一不摇摇头无能为力,更有甚者,害怕他之后会变异,所以行色匆匆提前离开了那儿。
箫飒的情况没有好转,并且正在不断的恶化之中,他的皮肤呈现出越来越黑的肤色,正在向木炭的原黑看齐。
五指比树枝还僵硬,鹰爪似的奇怪的扭着,像是个癫痫患者。他的腿一蹬一蹬,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自拔的痛处。他的身体冒出带点粉色的虚汗,无比神秘,极其耀眼。
箫飒的动作越来越剧烈,他像是要人间蒸发消失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任何他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催魂素痴迷摧毁箫飒脑神经,并对此饥渴交加,恨不得一下子把他的神志征服。
因催魂素的干扰,箫飒内心的狂热慢慢冷却,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会逐渐丧失运动能力,变成一个连思考能力都没有的植物人。
围观的群众纷纷流露出看怪物般匪夷所思的神情,笃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妖怪,于是都往门口飞奔而去。
仅有的少数几个有学问的人,看出了点门道,哪怕知道箫飒是高等末影人也做出可怖的表情离去,转眼间,热闹的叽喳现场瞬间冷清下来。
留下的不安心神不宁,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受够了,不想尝试第二次,正当她说书唱影泫然欲泣的时候,救星不紧不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