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彻终于交出了刚才在永寿殿窦太后所言的重点内容,太子洗马汲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再三确认道:“太后提出一县赎一人?然后没有其它的....”心里不由地感叹道,窦太后的谋算真是当世无双,自己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怕陛下内心也要有所动摇,上次冒雨前来,田租税最终定位三十税一,此次这件事情大约如太后所料那般。
“汲大人,其他的话,太后没有说,因为陛下已经同意了太卜令之言,本宫与陈阿娇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主要是给太后冲喜延年益寿......”太子刘彻焦急万分地说出自己最愁的事情,一想到陈阿娇那张狂跋扈的样子,心里不由地厌恶起来,眼下要是娶她为太子妃,自己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
太子少傅王臧难以置信地问道:“又是太卜令之言?这个太卜令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两件大事情都与他有关,莫不是皇后的意思?还是说是他是馆陶公主的人?”心里不由满腹狐疑起来,昨日太卜令尹锐暴毙在小妾的榻上,流言蜚语顿时传遍了大街小巷,如今这个刚爬上太卜令位置上的无名小卒就从中撮合了两件朝堂之上的大事情,想必其中不会那么简单。
“王大人,你有所不知,眼下这个太卜令秦非是前任太卜令尹锐的妹夫,二人有连襟的关系。虽尹大人宠爱姬妾,但我接触过其,其颇有才干,并非是好色无能之辈,只怕尹大人之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当下谁会过问这个名声狼狈已死之人....”郎中令赵绾狐疑地回复道,心里想到的是,只怕这件事情与太卜丞秦非脱不了干系,毕竟太卜令尹锐一死,最大受益者就是他,最重要的是他立马得到陛下的召见,为窦太后去邪祟保平安。
喝了一杯凉茶,太子刘彻叹了一口气道:“这太卜令是谁的人,眼下已经不重要,本宫的婚事.....今日陈阿娇与馆陶公主一起进宫,其打扮十分朴素简单,不似从前那边奢侈....仿佛改了性子.....陛下十分赞许其德行,这不终于松口同意了....”
太子刘彻的话说道这个份上,众人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可是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太子妃陈阿娇的背后不仅有馆陶公主,还有窦太后,更有太后党一派在背后支持着,这大婚一事又关系到窦太后冲喜一说,陛下岂敢再有理由一拖再拖,这件事情只怕任谁也阻拦不了,大势所趋!
“太子殿下,金窝藏娇世人皆知,陈阿娇还未成婚,眼下那些奴婢们和外面的官眷不都是尊称其为太子妃.....不如早点娶进含丙殿,这人不就在太子殿下的眼皮底下了.....皇后还是后宫之主,太子妃定会有所收敛....”太子少傅王臧戏谑地回复道,心里想到的是,这陈阿娇平日里在怎么折腾那也是在馆陶公主的府邸里,这到了皇宫可不是自己家里了,最起码还要把这个尊章皇后放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