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相摊牌之后，两人的距离又拉进了不少。
“你说，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呢。”
苏糖对自己遗忘的一切还是有点在意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暂且能忽视那些想法。
但现在身边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存在，更别说，他还可能参与过她的过去……
“我也不清楚。”纪月眠眼底含笑，“朋友，情侣，什么都有可能。”
其实最有可能的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不过，这就没必要和苏糖说了。
越靠近居住区，生活气息就越浓郁。
路过三三两两的同学，基本都是在压马路的。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要不是纪月眠在她旁边，再加上还没有消失的若有若无的注视感，苏糖都要怀疑刚才的那些是幻觉了。
回到宿舍里，苏糖就对上了她舍友探究的目光。
一个女生笑着开口问道，“糖糖，你刚才去哪里了？”
其实这个问题都多余问出来，毕竟，苏糖身上已经有了神主的印记。
她看向苏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格外亲切。
苏糖终于加入他们了，现在她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刻意疏远苏糖了。
“自习室。”苏糖实话实说，她能感觉到对方态度的不对劲。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的舍友，也是那位不知名存在的信徒。
这个学校，真的还有正常人吗。
苏糖非常无奈，哪怕留几个和她抱团取暖的人也行啊。
她要求不高的，有三两个就够了。
“放心。”和苏糖搭话的女孩观察着她的反应，微笑着开口，“可能现在还会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会习惯了。”
“嗯。”苏糖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好像和这些信徒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她应该是半完全体。
虽然仪式举行到一半被打断了，但上面的那个家伙好像对她很感兴趣，哪怕纪月眠来得很及时，祂也留下了一些东西。
也因为这个，误打误撞之下，好像被其他人归为“同类”了。
苏糖若有所思，这应该是件好事。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被针对了，不仅如此，还能打探一些消息。
苏糖居住的是四人宿舍，除了她以外的三个人，全部都是那个“神主”的信徒。
作为新晋信徒，苏糖也参与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型会议中。
“这个学校居然还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没有信奉神主。”乔言心面色凝重，仿佛面对的是什么生死危亡的事情。
“真不明白为什么圣子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明明把那些人直接抓起来就好了。”
夏月月撇了撇嘴，反正剩下的那些人已经扑腾不出什么水花了。
根本没必要这么耗下去嘛。
“圣子这么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乔言心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地开口道，“他可是能和神主直接交流的。”
苏糖没忍住，插入了这个话题，“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圣子是？”
“圣子是由神主钦点的，可以传达祂意愿的存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菡解释道，“我们全部听从他的命令。”
这听起来，越来越像邪教了。
苏糖觉得，这个神主，哪怕真的是神，也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神。
又从乔言心他们这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苏糖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能不能选择转校或者休学啊。
这个江塔大学，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得继续。
苏糖看着在楼下拎着早餐等自己的纪月眠，有一瞬的恍惚，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的脑海里甚至闪过去了一些画面。
“谢了。”苏糖惊奇地发现，纪月眠给她带的早餐完全符合她的口味。
他们之前绝对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可惜，这莫名其妙的失忆让她无从得知他们的关系。
来到教室后，苏糖发现其他同学对待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打量了一圈周围人的神情，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情况下，只有她，眉间带着几分愁绪。
看来可以去她那边试探一下。
纪月眠依旧处于被忽略的状态，看起来，大家对于没有信奉神主的人，态度都不怎么样。
苏糖算是一个例外，但和之前对比，现在同学们对她明显更加友好了。
过来上课的老师倒是挺正常的，不知道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他们本身就不受影响。
好不容易等到其他人离开，苏糖很轻松就和那个不太对劲的女生搭上了话。
在经过几轮试探后，女生还是没忍住，“你……真的参加了那个仪式吗？”
苏糖点了点头。
“但是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似乎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围，“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想要脱离祂的控制。”
女生的名字是杨梦燕，因为家里有一些相关的资料，在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不对后，她当机立断，通过特殊的方式进行了伪装。
也因此逃过一劫，没有被完全同化。
看着对面的苏糖，她有些懊恼地想道，怎么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呢。
万一苏糖是他们派过来的，不就完了吗。
“终于，遇到正常人了。”苏糖装模作样抹了把眼泪，“我等你等了好久。”
除了纪月眠，她之前遇到的几乎都是满脑袋神主的家伙，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
杨梦燕松了口气，还好，她没赌错。
在知道苏糖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神主控制过后，杨梦燕把自己的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她。
通过这些相关信息，苏糖也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这些人口中的神主确实是神，只不过是邪神。
祂喜欢看别人的喜怒哀乐，似乎能从人类的情绪中汲取力量。
所以，祂的信徒被祂取走情感后，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而在文字记载中，祂是有名字的。
祂曾经让自己的化身混在人群中，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塔拉尼斯。
据说，在希腊神话中，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喜欢诱拐旅人的狼。
这也能和祂的行事作风对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