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整洁的实验室变得格外凌乱。
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试剂也被打碎了不少，导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迟归一看着被一组金色的小方块挡住的手术刀，眼神像淬了冰。
半晌，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近似愉悦的表情。
真不错啊，有挑战性。
虽然麻烦，但是如果能够将这个人解决掉，也算是一件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穆成川静静地看着迟归一，然后伸出了手，浅绿色的数据似乎融合成了一把利刃，直指迟归一。
迟归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皱了下眉。
“可惜了。”
他躲过穆成川的攻击，意味不明地开口道，“虽然很想研究一下你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但上面应该不会允许。”
又失去了一个目标。
迟归一想了想，这才刚开始，不着急。
说不定那些普通人里有更好的选择。
再者，看着普通人得到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也有一种别样的快乐。
可能是养成的感觉吧。
至于他们会不会熬不住死在实验过程中……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穆成川被迟归一赶了出去。
现在这人是他心里最讨厌的一个，把他的实验室搞得一团糟不说，还不能成为他的“试验品”。
没用的东西。
收拾着收拾着，迟归一突然想到了什么。
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的苏糖，真的会是什么傻白甜吗。
他决定再试探一下。
然而，在第二天早上，他先是看到了非常自然对着洛翎羽撒娇，只是为了不吃青椒的苏糖。
接着，在自由活动时间，又看到了程泽和穆成川商量对策的时候，在旁边拆千纸鹤自娱自乐的苏糖。
然后那个千纸鹤就被程泽拿走了，“你老实点。”
好好的传音道具，被苏糖翻腾来翻腾去，也多亏它的质量好，不然早就失效了。
并不知道千纸鹤是道具的迟归一：……
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机深沉的样子。
迟归一就这么离开了。
在他的身后，苏糖抬眸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她叹了口气，“我太难了。”
程泽眼眸微眯，说出的话格外扎心，“你自找的。”
苏糖往嘴里塞了颗糖，脸颊微微鼓了起来，“我也不想的嘛。”
她把剩下的糖分给了程泽和穆成川。
“哪来的糖？”穆成川侧头。
“纪月眠送的。”苏糖眨眨眼。
程泽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加重了，他面无表情，把糖纸捏得咔嚓作响。
苏糖：哎呀。
“既然我现在被他排除在计划外了。”穆成川把话题又拉了回来，“那就只能你来了。”
他看着程泽。
程泽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表演了一个原地出现幻觉。
“好大一个蘑菇。”
穆成川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一下。
苏糖在旁边偷笑，怎么都这么喜欢cue蘑菇啊。
可能是动静不够大，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想吃蘑菇了。”程泽稍微提高了音量，说着说着就往苏糖那边走去。
苏糖：啊？
被当成蘑菇的苏糖开始到处乱窜。
她甚至想着要不她也加入其中算了。
怎么看都是穆成川更适合扮演蘑菇吧？
程泽不想和穆成川近距离接触，刚好苏糖又在旁边幸灾乐祸，索性就抓着她一起丢人。
被苏糖叫过来的洛翎羽：我来——！
“彩色的蘑菇，别跑啊蘑菇。”
苏糖睁大双眼，不是吧，又来一个？
等迟归一带人过来的时候，苏糖露出了解脱的表情，然后直接躲到了他身后，“help。”
迟归一看着面前无比混乱的场景，有种想叹气的冲动。
这种主动“送死”的人，都不太好对付。
不过，也不错。
把程泽和洛翎羽带走，迟归一还顺手往苏糖手里塞了颗糖。
苏糖沉默了一下，怎么说呢，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这个动作和你冷淡的表情完全不符啊迟医生。
“你很喜欢吃糖吗？”穆成川若有所思。
“还好？”苏糖微微歪头，“不过我确实比较喜欢甜口的食物。”
糖果也是甜口的。
穆成川点了点头，苏糖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以后应该不会缺糖吃了。
还好她不是普通人类，吃多少糖都没事。
被关进小黑屋的程泽和洛翎羽：……
之前不是还分开关吗，这次是地方不够了？
洛翎羽看着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程泽，清咳了两声，试图打破无人开口的尴尬氛围。
“那个，你是糖糖的队友吗？”
程泽抬眼看了她一眼，很好，又一个管苏糖叫“糖糖”的。
看来关系也能算得上不错。
本来打算无视洛翎羽的程泽改变了想法，他“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发现程泽好像很高冷的洛翎羽：……
坏了，她最不擅长和这种人聊天了。
一时间洛翎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话题进行下去，于是，场面再次沉默了起来。
直到房间里出现了奇奇怪怪的幽魂。
洛翎羽觉得这是个破冰的好机会，主动开口道，“这应该是幻觉？”
程泽视线很淡，“不是，它们是真的。”
洛翎羽：……算了，还是闭嘴吧。
两人都不是胆小的性子，所以幽魂的恐吓一点用也没有。
最后，幽魂再次憋屈地说出了台词，“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但是没有人会说出事实。”
这次，幽魂说的话和之前不同了。
意外之喜。
程泽本来只是想让迟归一找上自己，现在居然还有别的收获。
虽然就一句话，但也算是不错了。
他拿出了一个纸鹤，手指在空中写下了什么，然后放飞了它。
本不该有生机的纸鹤扇了两下翅膀，穿过墙壁向外面飞去。
洛翎羽“哇哦”了一声，用这个道具进行联系，还真是大手笔。
在病房里坐着的苏糖看着飞到她这边的纸鹤，伸出手，纸鹤绕着她飞了两圈，最后停留在她的手心里。
“好像都是一些比较细碎的线索呢。”
苏糖觉得，重要信息还是要在迟归一那边获得。
实在不行，她就把马甲脱了。
迟归一好像有意让她避开“剧情”，这样下去也不行。
她要通关的嘛。
麻烦不来找她，她还要主动去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