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公主离开胶州的前一日,王浩道:“五千件兵器作为我送给你父皇的见面礼,如何?”蜀国公主难以置信,道:“这可是你将近八成的库存!”王浩摇头,道:“不是八成,是九成半!”蜀国公主似乎关心则乱,问道:“你把所有的兵器都给了我,你的兵马用什么?”王浩微笑着道:“大宋海内生平,胶州军无仗可打!”而后又道:“况且我只有千余人马,铁厂每月产出的新兵器,便足够日常损耗!”蜀国公主十分感激王浩的馈赠,却又不好白拿,道:“乱世中,精兵利器向来有价无市,五千件兵器不是数,你无偿赠送,我受之有愧!”王浩脸上一阵尴尬,甚至在心中暗骂自己虚伪,道:“昨夜我想了很久,有一件事情应当对你我皆有大利!”蜀国公主感觉王浩话中有话,问道:“什么事情?”王浩道:“滦州的煤矿,平州的铁矿!”滦州和平洲皆属于辽国南京道,后世赫赫有名的开滦煤矿和迁西铁矿便坐落在那里,建国初年的首都钢铁与后来的唐山钢铁,主要原料便取自开滦煤矿与迁西铁矿。蜀国公主微微皱眉,道:“你为何会突然想要平洲和滦州的矿产,昨日在铁厂你可是另一番辞!”
王浩微微侧身,尽量避开蜀国公主的目光,答道:“怀州和琼州距离遥远,但至少都是大宋境内,只要一年时间,也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我才能开辟这两条商路。平洲和滦州不仅矿产丰富,而且海运便利,距离相比之下也更近,但却是辽国境内,没有你父皇的应允,我不可能获得采矿权!”蜀国公主已然明白,道:“所以你今日赠送我五千件兵器,就是为了试探我父皇的态度?”王浩有些惭愧,道:“我的确有这方面的考量,但只要你父皇给我平洲和滦州的采矿权,胶州每月便可以向辽国交纳一千件兵器作为回报!”蜀国公主感觉王浩就是彻头彻尾一个商贾,道:“我还要再附加一个条件!”王浩听闻有戏,立刻道:“公主请讲!”蜀国公主道:“开辟一条金州到平洲的航线,每三必须有一艘船!”王浩立刻道:“只要公主备好通关文书,两日之内我一定着手办理!”
蜀国公主点头,道:“无需这般麻烦,让你的船装好这五千件兵器,送我直接到平洲!”王好出乎所料,道:“为何这般着急?”蜀国公主脸上浮现浓浓的忧虑,道:“辽东的五万敌军已经撤退,必将加入上京战场,父皇面临的局势将会越来越严峻。上京城内向来是暗流涌动,你的这五千件兵器质量上乘,有助于父皇稳定上京局势。”王浩心中想到:“战场之上,兵甲损耗巨大,辽国连年征战,且节节败退,军中兵器必定残破,五千件崭新的兵器不仅能够瞬间提升一支军队的战力,而且其背后的政治意义,依然难以估量。”蜀国公主见王浩没有话,继续道:“无论是大辽境内的自由贸易权还是平州和滦州的采矿权,恐怕都需要你亲自去上京面见父皇!”王浩点头,道:“胶州海船紧缺,当务之急必须南下福建招募工匠。待我从福建返回,你我一同前往上京如何?”蜀国公主道:“一言为定!”
蜀国公主返回辽东后不久,胶州船厂自助建造的第一艘三千石海船正式下水。王浩站在港口,看着正在升帆的海船,问道:“新船与我们现有的船只相比,有何先进之处?”狄工考答道:“削减甲板之上所有不必要的建筑,尽量减少船身在风浪中的摆动;整个船身由九个水密仓依次排列,因船首尖锐,负责乘风破浪,故仓体加固;整个船身首尾之间由一根巨大的龙骨贯穿,极大地提升了整个船身的坚固程度。”王浩十分满意,又道:“在船首处增加一面三角帆,并尝试将传统的硬帆改为软帆,如此一来或许能够在提升航速的基础上再增加操控的灵活性。”狄工考先是惊讶王浩为何会有如此见解,但转念一想,王浩不仅写出了《四则运算》,而且《几何原理》也已成书,并且已经在胶州内部流传,据在年内就会正式发售,道:“公子屡屡画龙点睛,真是让我等工匠惭愧!”王浩微微而笑,道:“我可不敢画龙点睛,最多锦上添花罢了!”
狄工考问道:“在船首增加一面三角帆有助于提升船只的操控性,属下尚可理解,但为何要将硬帆更换为软帆?”王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在风雨中前行,斗笠同雨伞相比,哪一个受到风力的影响更大?”狄工考一点就通,道:“自然是雨伞受到风力更大,至于原因,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应当是因为雨伞的曲面以及更加柔软的材质?”王浩点头,道:“我们不防做一个实验,用草席和牛皮做两把完全相同的雨伞,而后雨伞下面连接一个同等重量的铁块,然后从相同的高处将之抛下,哪个后落地,哪个受到风的阻力将更大!”狄工考一时之间不能完全理解王浩所的意思,请求道:“公子可否再写一本书,为我们详细解释一下这些道理?”王浩没有想到狄工考会有这个提议,细想之下却有感觉自己疏忽,道:“也好!”至于书的名子,王浩很快就在心中想好,就蕉自然》。之所以没有取名“物理”或“格物”,是因为凡事当循序渐进,由浅入深,《自然》一书只是想要为人们解释生活中最常见的一些想象,让人们逐渐学会用科学的方式去分析问题。胶州的规划逐渐进入第二个发展时期,王浩南下福建的行程也越来越近,但在王浩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着手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