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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暖香袅袅。

黄袍男子看她良久,恍惚自语,“真像。”

“皇上是觉得,我长得像娘亲?”司淼淡声问。

“连说话口吻都像。”皇上轻笑出声。

司淼坐在轮椅上,垂头低语:“我始终想知道,娘亲不过中人之姿,皇上到底看中了她哪儿,莫非果真是家花不比野花香?”

北朝帝闻言微证,随即不怒反笑:“单为你这几句太过聪明的话,朕就地斩你都不为过。”

他于对面玉椅坐下:“你年岁轻轻,何时看出这些的?”

司淼闭上眸子:“皇上视司家为肉中刺,如无缘故,怎会大赦我和娘亲。故而我便想到,娘亲常年不与爹爹同赴宫宴,好像在躲谁似的。”

记忆沉重,忆起往昔来颇有些胸闷。

“倘若皇上独免娘亲罪责接她人宫,终究要落人话柄。而念及君臣故交,故宽恕司衍妻女二人,这个理由相当完美。”

“慧质有余,不愧为司衍之女。”男子转着手中茶具,语调尽显帝王肃杀之气:“也幸亏是女儿身,否则,这等后患朕可养不起。”

皇上转杯盏的侧颜,司淼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男人走到窗前,叹息,“如今战乱频起,你父亲若还活着,必能为朕分忧。只是可惜了。”

司淼轻笑出声,秀眉却深藏着哀凉,“爹爹虽是天生将才,假使只高人五分,能称作精兵良将,可若高了八分,便该不容于世了。此间道理,我是后来才懂的。”

男子的衣容被月影遮去大半,他指尖用力,“咔”一声,折下一枝长势甚美、越窗而入的梅。

司淼望他侧立的身形,愈发觉得眼熟,忽地脑中闪过什么,心中咯噔一声。

殿内正值无言中,外头响起闻公公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皇上有要紧客人,盼咐过奴才不得打扰,您且留步候着,老奴好去通传!太子殿下!”

闻公公一路虚虚挡着,但也不好真去拦着,不过片刻,那人已冲入御书房。

司淼转过轮椅和他打了个照面,冷风扑来,她一激灵,终于记起在哪儿看到过那转杯的手势,那侧立的模样。

“环宸。”身后,皇上沉沉唤出个名字:“身为太子,你这副鲁莽的样子成何体统,朕教导你的都忘了!”

说罢,瓷杯重重一放。

来人气息微喘,跑得有些急,目光更是前所未见的焦灼,甚至忘行君臣之礼。

他张口,只唤出两个字,“淼淼……”

司淼抬脸看他良久,霎时,她双手抓紧轮椅扶杆,手背青筋尽露。

终了,司淼松开手,凉凉一笑。

“我素来耳闻环震二字乃北朝殷氏太子名号,可竟不知,原来太子名环宸,字年若。”

萧萧落木拂入大敞的厅堂,擦过司淼的衣袖,两厢对视,仍是那双沉静复杂的眉眼,却看得她悲愤横生。

年若呀年若,你算计得我好苦!

造化弄人,大抵便是这样吧……

司淼被软禁在宫中,皇上指派御医为她看腿,衣食用度全没少她。似乎当年困不住她娘亲,今日困住她亦是好的。

一日夕色渐深,院里来了个华衣女子,细看之下,双目虽美却无神采。她自称裴云,曾与年若定下婚约。

女子叹息:“二皇子觊觎皇位已久,但环宸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让他总找不着时机动手。而你,却是他千载难逢的机遇。环宸在你的事上失了他惯有的沉稳,接你出山寻大夫方露端倪。你是罪臣之女,环宸藏了你十年,这当真是个甚好的绊子。”

司淼听懂了,原是二皇子从中作崇,欲用她扳倒年若。

浅淡字句深处,司淼嗅到一抹咬牙切齿的怨恨:“恕我愚笨,裴姑娘此行所为何事?”

裴云不答,又喃喃:“你出身罪臣之家,还伤了腿,比我失明时还要不堪,他为何还不放手?你说,你何德何能?”

司淼苦笑,“裴姑娘何必执着,年若的计谋我亦是领教过的。”

“年若?呵!”裴云姣好的五官渐渐扭曲,“这是他已故母妃为他取的字,环震宝贝得很,轻易不让人唤,你随口一声年若,可知当中分量?”

司淼证了,答不上话。

忽然,裴云声音渐起哽咽,“司淼,你敢为他死吗?我敢呀。”

司淼收紧指节:“比起做个替死鬼,我更愿当一柄为他开疆拓土的剑,握在他手,劈风斩雨。我想活着,同他一起活着。”

裴云闻之愕然,出神良久。

直到小径间微有石子响动,她方惊醒,回身问:“环宸,是你吗?”

“嗯。”

有人遥遥一应,从花叶阴影里缓步走来。司淼循声望去,她印象里,头一次见到年若,他也是这样拨开婆婆枝叶,这样信步走向自己。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终不可忘呀!

这个与她熬过十个春秋的少年,得以遇他,天晓得,她曾有多么庆幸。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

裴云敛去幽幽神采:“我来探望妹妹,时候不早了,先行告辞。“语罢,自行远去。

今时的年若已不掩帝王家的风范,仅一负手姿势,便像极了老皇帝。

“怨我吗?”一开口,他温润声音里多了些许叹意。

司淼半掩着眸,“六岁那年,你为何救我?”

“说到底,我承恩于司将军。夺嫡风波最厉害的那几年,幸得你父亲赏识,以他为首的一干大臣拥我为储君。当时争储之斗,不亚于沙场烽火,若没司将军一路扶持,我难登此位。”

年若揭开覆在时光深处的那层纱,不觉一晃已十年,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眼光在司淼垂了缕青丝的侧脸流连。他伸手,欲拂这缕墨发到耳后,逢她淡漠一瞥,手顿时停在半空,最终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昔年,你问我可会寻仇,如今想来,到底是在忌惮什么?”

司淼一手摁上太阳穴:“太子殿下没辜负皇上的期许,谋算了得,为防我勾结父亲旧部,动摇殷氏根基,你不惜困我深山十载。我从无复仇之意,你却是不信的。”

年若沉下脸,“你竟是这般揣度我了?”

“难道我说错了?”

“咔嚓”一声顿响,轮椅扶手被她硬生生折断,断口处粗糙锐利,似那些他们一去不复返的好时光……

年若哑口须臾:“那时我的确是存了其他心思,但起初我与你并无交情,又逢我太子之位方才坐稳,不得不多些提防。”

而后,他用司淼最熟稳的语气问:“淼淼,你可愿意再信我一回。”

那语气就像当年在山坡上赏星子时,他白袖悬空,手遥指天际一处,“淼淼,待你长大些,我便带你下江南,登五岳,游漠北,赏尽人间烟火,好吗?”

两方语态,却是同样的柔软多情。只是如今,又多了几分恳切。

“这世上我只信年若,他是救我于水火的仗剑少年。”

不知是否也忆起什么,司淼的口吻里多了些缅怀之意:“你说帝王终归是狠的,城府与手段缺一不可,但你不该将这城府施到我身上来。要是年若,他决计不会如此待我,若是环宸,他乃明日北朝帝,与我又有何瓜葛?”

白袍男子久立不语,然后择了只石凳坐到司淼身后。

这一坐,便至更深露重……

司淼被软禁在深宫的日子里,由御医诊看,腿好了大半。

闲来无事,年若总喜欢将一把凳子置她背后,掀起下摆入座,目光深炯地望着她。

有些时候,司淼见宫女忙碌,一问才知皇上寿诞将至。可北朝战事吃紧,内忧未平外患更甚,皇上亦无普天同庆的心思,于是勒令一切从简。

纵然是从简了,皇家宴席仍气派非凡,上至皇家亲眷,下到北朝重臣,往来诸多。

司淼乃一介罪臣之女,自是没有资格入席。待寿宴行近夜半,司淼准备更衣休憩,小径传来急促奔跑声,她回头去看,那人影似曾相识,再几眼才发觉,那原是以往在深山里照看她的侍女。

两人有姐妹之谊,但司淼早已猜到,年若的心腹怎会无关这座皇城。

“司大小姐,太子殿下出事了。”

她喘着气来了这一句,司淼心一惊:“今夜不是皇上寿辰吗,大喜的日子能闹出什么?”

侍女慌忙述来,宴间皇上心血来潮,询问各皇子如今天下形势,且拿北朝战败的那几场仗考他们布阵用兵之能,唯太子殿下对答如流,显尽谋才。”

司淼听着,想她父亲早年同年若交好时,定倾囊相授过行军之法,年若何等聪慧刻苦,虽长在深宫,说不定比那些将领更有谋略。

此番他必定会更得皇上器重,何来不妙?

待女摇头,急得脸发白,又道原本皇上大悦,太子殿下便越众而出,跪地请战。

司淼手指微抖,嗓音亦在颤抖:“请战?”

“这倒是其次,不过太子殿下开了个条件,将皇上气坏了。”

年若当着皇戚众臣的面,以亲征落国、必胜而归为诺,求皇上替司家平反冤情。

一个不慎,司淼从桌上碰倒了玉壶,玉壶应声四碎……

他如此拂君王颜面为司家正名,等于逼皇上认了当年的错杀之举、误判之错,这行为简直是自毁前程!

哪怕此次得胜归来,帝都也不会再有他一席之地。十年前他费尽心力,以环宸之名夺到储君位,今时却用年若之身轻易地抛去这万里河山。

司淼闭眼,“皇上应他了?”

“嗯。”

那时,司淼方领悟,年若算准北朝多吃败仗,已无能战之人,皇上早将希翼寄托在他身上,今日与众皇子的切磋不过是为顺水推舟遣他领兵作战,却不想被自家儿子反将一军。

年苦言下之意,无非拿他父皇在意的战事相威胁。

不平反,不挂帅。

比之担下一时骂名,皇上更怕江山易主吧。难怪年若勤研兵书,大抵早有谋算。

他终究没有食言,十年光阴,纵有些许欺骗,但也一直在为她铺路。

“何时出征?”她问。

侍女答,五日后。

“五日呀。”

她眼底生了湿意,想象着年若半跪在阶梯下徐缓道出的那些话,迎着帝王怒火,背脊必然一如往常地笔直,清瘦俊朗如同初见。

同初见的那个,笑言要和司府攀亲家的少年。

年若出征后,司淼常居宫中庙宇,捻串菩提子,诵经抄文。

一日屋外黑云滚滚,裴云亦来此祈福,跪在司淼手边的蒲团上,“司淼,你应该不知道,环宸何时开始筹谋脱离皇家掣肘的。”

司淼手中念珠一顿,眼光凝滞了片刻。

“我骤然失明,皇上未曾知会环震就毁去婚约,那时环震为我寻药不得,听闻这消息更是一愣。我当他是为我操劳心力,后来才发觉并非如此。”她自嘲一笑,“经我一事,大概使他意识到了皇权之重,何况你还是以这样的身份藏匿山林,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当真无从护你。’

离去时,裴云的长摆拖了几尺长,覆过宫坎:“司淼,他若登基为皇,定是一代名君,现今他用千秋功绩换你,别负他。”

司淼沉默未应,眼里是三丈佛像面容上一双无悲无喜的眸……

这场战事持续了数月,北朝军调兵遣将的态势大别从前,令藩国措手不及,被打得节节败退。

后来司淼求见圣上,愿能得一匹快马,些许干粮,允她随年若大军北上。

北朝帝的目光从奏折间移开,望着她。

“我和娘亲不止模样像,脾性更像,都倔得很。”司淼又一次伏地长叩,“求皇上放我和年若一条生路,他既弃了庙堂,就请随他入江湖吧。”

一月后,漫漫硝烟里惊起一波悠扬的古埙小调,绕过斑驳旌旗,混了厮杀声,婉转传人战马之上那身披将军铠甲的男子耳中。

旁人见他眉目间渐展笑纹,不解。

他扬起马鞭:“你听,有人在催我,该回去了。”

很快,北朝大胜。

兵马班师回帝都,犒赏三军的晚上,却不见太子殿下,皇上圣旨昭告,太子殷环宸因战伤未愈,于深宫养病,不宜参加宴席。

接连没多长时间,便传出太子病逝,天下大哀三日,一月之内禁嫁娶。

有跟随太子行军的兵将回忆,战事最后几日,他们隐约自烽火深处见到一青衣女子身骑白马,手执墨色的坝,在蔓草连天的山坡上低眉吹吟。

百姓中亦相传,太子神勇救苍生免于战乱,那青衣女子是上苍遣来的仙子,渡他飞升成正果。

此乃后话。

一处冷僻断崖下。

“你来这儿做什么?”有女子轻灵嗓音响起,稍稍有些急促。

男子朗笑,语气戏谴:“莫急,找个你遗落的物件。”

他最终在一块石壁前蹲下,指尖指着那刻在山壁的两行娟秀小字。他低手掂了块石头,于先前笔迹旁,飞龙舞凤地又刻了两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岂不知。

起身,抚了抚女子发发。她此间心思,从始至终,他怎会不懂。

“走吧,今年的江南春可美了,淼淼,你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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