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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乱猜忌你们的穆将军,他不可能是奸细的。”虽说蛮狘是悄声,也没有刻意地压住声音,子青还是听见了,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

蛮狘根本不服气:“但是,他身上的伤……”

“我说了,别胡乱猜忌你们的穆将军!”子青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蛮狘,将军不可能是奸细的!”荒徙也小声地劝说他道。

蛮狘郁闷极了,忍不住爆发地大吼道:“可是,我怎么也解释不了他身上的伤!那衣服下面的伤!也是刮伤的吗?”

“或许另有原因……”子青犹豫地解释道:“不一定是刮伤,摔伤也会产生伤痕……”

真真假假中,子青成功地虚拟了一个奸细,却又抓不住把柄,把蛮狘惹的怒火三丈,瞪着子青气得说不出话来,车厢里的气氛顿时也变僵了。

蛮狘生气地瞪着子青,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冲子青吼道:“子青,你就是个伪君子,敢做不敢认。话题是你提起来的,推断是你做的,怀疑的目标是……是我提的。可是你却变成了惊弓鸟、毫无担当缩头乌龟!你们太子府的门客就是你这般窝囊样么?”

子青坦然地看着他,笑了笑,摇头道:“蛮狘,这不是我窝囊。你看,直到现在我还是被你们羁押的人。显然,你、你们穆将军、你们斥候营并不信任我,还认定是我杀了你们斥候营的乧尺。我都说了,乐葭那晚值班,她可以为我作证,我那晚一直在与她聊天,你们都懒得去向她核实一下。”

看着子青泰然自若的神情,蛮狘一时语塞了。

子青不满地继续道:“我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你们能信任我么?再说,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们三人的聊天而已,没有证据的事,是不可以乱说的,尤其是具体到某一个人,我不能随便怀疑他对秦王的忠诚……”

蛮狘被子青噎了一下,想发作又没有突破口,只能气恼地挥了一下手,悻悻地跪坐在车厢地板上。

“子青,你一直在挑唆我们……对,挑唆我们将矛头对准我们的穆将军。”沉默了一会,蛮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味来,情绪也冷静下来了,恨恨地瞪着子青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青顺势又朝蛮狘身上鼓了一把火:“我挑唆你们了吗?我一直在劝你不要这么做。倒是你自己,自以为是秦王卫士,一直忧心忡忡地怀疑这怀疑那,对一些事情的理解抱着想当然推断,还自以为正确无比,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才懒得理你呐!”他以不以为然的神态不满地讥讽了他一句,干脆又躺倒在地板上不理他了。

“秦王卫士怎么了?我骄傲!”蛮狘被他激得嚷喊了起来,随后气呼呼地转身背对子青。但是,手指却暗暗地朝子青指了一下,示意荒徙继续。

荒徙会意,跪坐在子青的身边,道:“子青,其实蛮狘并没有恶意,他就是有点着急上火。他怀疑你,也怀疑穆将军是基于事实。但是,你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很英勇,我们还是很服气你的。再说乧尺的死,他被杀死的大致时间就是你与乐葭聊天的时候。所以,我们是相信你的。不然的话就把你抓到斥候营去了。但是,你烧毁了记事丝帛是事实,我们怀疑你泄露机密只是基于事实而已,你有不同的看法可以说嘛。说开了,误会也就解开了,不是吗?”

“唉,你们俩……”子青恼火地起身坐起,责怪道:“我是太子府的人,碰上的、看到的案子比你们多多了,成功的、失败的经验都有。你们俩这样的表现……我很为你们担心啊!

关于我的嫌疑,说到底也就是烧记事丝帛的事情,你们怀疑是我泄露了千面人情报。到大梁以后你们问一下我同事我在来光狼城路上有没有打开过记事丝帛,不就清楚了么?

但是,你们的穆将军,是你们所能调查的吗?说小了是以下犯上,说严重的,是你们蓄意攻击长官,你们还有前途么?弄不好连个活路都没有啦。荒徙,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乡,我可不想害了你!”

荒徙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蛮狘,笑道:“我们也没有说要调查穆将军啊?蛮狘也不过是怀疑穆将军以前被魏国人俘虏过。我们现在就是分析一下,如果事情没有可能,这就过去了。蛮狘,是不是啊?”

听着子青刚才的话,蛮狘觉得自己先前的话确实有冒犯长官的意思,传出去对自己的前途确实不理,心里有了后悔与后怕。但是,他是个倔强的人,心中对穆二将军的怀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见荒徙问,不知不觉中朝子青躬腰,老老实实的恳求道:“是啊,子青是太子府门客,请子青多加指点。”

“好吧,我就对你们说说的我的分析,供你们参考吧。”子青瞅了一眼蛮狘,不屑地对他道:“千万不要随便怀疑自己的上司,没有一个上司是可以糊弄的,弄不好真的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请子青指教。”蛮狘实在是不耐烦了,打断了子青的话,冲他躬腰作揖道。

他上钩了,还是那么的急切,也许可以拿他做挡箭牌,送到楼庳、乔诡前面去为自己挡刀。

子青不动声色地拿定了主意,决定继续激怒他,然后温水煮青蛙,一举拿下他。

他佯装思考地道:“嗯,其他案例太远了,就不说了,就拿穆二将军为例吧。他孤身一人,浑身是伤地人从赵国回来,孤苦伶仃地在敌后……能够坚持下来,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所下的决心不亚于我与千面人拼命!从这一点来说,如果你们信任我,就应该信任穆二将军。”

“吖吖。”蛮狘不满地咧嘴,低头应道。

“信任是一回事。”顿了一下,他倔强地抬头瞅着子青:“但是对长官身上的疑点,我们总不见得不管不顾吧?我是说如果,这样的情况那该怎么办?不能装成傻瓜,啥也不做吧?”

“你可以越级反映你的怀疑啊。比如说你们穆将军,他是我们博士的门生,应该对他很了解。如果你向我们博士谈自己的怀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有一个解释的。”子青严肃地看着他:“但是,你必须就事论事,以事实为依据。”

“懂了。”蛮狘低头致意道:“谢谢子青。”

“但是,子青,你先前讲的几点怀疑也必须要搞清楚的,这可是涉及到我们斥候营……”荒徙很担忧。

“怎么啦?你也要紧盯穆将军不放吗?”子青不满地瞅了他一眼。

“哪里啊,不是因为穆将军……就是为了排除斥候营里面的……疑点,是信任问题。不然,以后出任务疑神疑鬼的,还怎么配合啊?”荒徙惶惶地找到了理由,倒也冠冕堂皇。

子青想了一下,道:“其实,你们只要向卫戍军反映一下你们的怀疑就行了,查处军队中的异类是卫戍军的职责所在。”

“但是,凭这些怀疑去对卫戍军说,他们能信吗?还请子青指点一二,拜托了。”荒徙鞠躬腰请求道。

蛮狘也跟着躬腰作揖。他服气了,子青虽然长了个小白脸。但是,经验和武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子青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对吾王的忠心让我感动……好吧,谁让我们有缘成了朋友呢?我就给你们提供一些肤浅的见解吧……”

蛮狘低头:“子青客气了。请指教。”

“一般情况下,要立案就要确认疑点存在。我建议你们在报告卫戍军之前悄悄地去落实疑点事实。你们怀疑什么呢?”

蛮狘瞅了荒徙一眼,道:“我们怀疑有人给千面人通风报信,这个疑点怎么去确认呢?”

“去查问一下千面人交通点附近的商铺,早上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比如说,收粪水的、邮差、买早点的人等等,如果某个人来了不止一次,那么,这个疑点就确定了。”子青说了一下,看着蛮狘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一般性这样的人来过一次,工作就算完成了,重复出现,意味着利用身份干其他事……”

“哦,是这个意思啊……”蛮狘这才醒悟,又疑惑地问道:“那么,关于马车车轱辘防滑的问题……”

“这个问题卫戍军自然会去查的,还有其他问题……只要通风报信的事实确定了,所有的疑点卫戍军都会去查实。荒徙,不必纠结这些问题。”

“那么,怎么理解乧尺被杀案呢?”蛮狘还是有点懵。

“我怀疑是有人要嫁祸我,转移你们的视线。”子青露出了一丝讥笑。

“是这样啊!”蛮狘恍然大悟。

“懂了。”荒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瞅了蛮狘一眼。

“那么,一个人身上的伤口……子青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怀疑穆将军,我只是没有搞明白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的伤痕会与拷打产生的伤痕相类似?望子青不吝点拨一二……”蛮狘低头请求道。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般来说,只要时间充裕,让受伤的人伤愈后再回去就是了,不会引起怀疑的。如果时间紧迫或者伤痕难以掩盖的话,只能制造一些伤痕了,是需要重新弄伤的,往往是在别人帮助下弄出一些和说法相一致的伤痕,比如说逃跑时的刮伤、与黑熊搏斗时摔下山、和敌人搏斗时产生的伤等等……”

荒徙惊诧地缩了一下头:“你的意思……是要进刑讯室再对他上刑?”

子青淡淡地点头:“可以这么理解。虽然他又要受一次罪。但是,这是对他最好的掩护办法,没有其他办法……”

蛮狘急切地问道:“但是,衣服下的伤痕怎么弄出来呢?”

“这个没有办法弄出来。但是,这只需要一个解释就可以掩盖:受伤以后的衣服太破了,根本就没法穿,所以扔了。”

“啊,是这样啊!”蛮狘恍然大悟。

“但是,被烧红的木棍扎在身上的烫伤痕迹是没法掩盖的。而且,这个手段应该是各国谍报机关常用的……”荒徙还有疑问。

“可以用止血的理由来解释的。”子青立即答道。

“止血?”

“对。流血的时候,如果没有可以包扎东西,用篝火燃烧的木柴烫焦伤口也是可以止血的。”子青解释道。

荒徙忍不住惊颤了一下:“这个更狠,要够勇敢才行。”

“屁勇敢啊?”子青讥笑地道:“把他绑在刑架上,他想躲也躲不了呀!”

“我懂了。”蛮狘对子青的解释很是钦佩,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还真的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啊!谢谢子青。”

“谢就不用谢了,来点实际点的吧。肚子早饿了,能不能去搞点吃得来?”子青掀起棉帘看了一眼马车外,太阳已经西下,马车正经过一个镇子。他瞅着蛮狘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弄点酒来。穆将军说这儿的酒不错,已经有几百年的生产历史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不想错过了。”

“子青也喜欢酒啊?”蛮狘咧嘴笑,道:“我也喜欢。这样,我让马车停一下,我去商铺看看有没有好酒。荒徙,你留在这里陪着子青,我去去就来。”

子青笑道:“蛮狘真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就怕我被人骗走啊!呵呵呵,你放心吧,我在车厢里那儿也不去,没人能骗走我的。”

蛮狘没有答腔,默默地掀起棉帘,让车夫停车了。

子青躺在了地板上,他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作为一个失忆人,他感觉刚才的解释有点多了,一个失忆的太子府门客能记起这么多经验么?

千虑一失!

坏了,蛮狘一定是起疑心了,这个疑心可能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他一下子没有摸着北。但是,他一定会回过味来的。

荒徙正坐在他旁边,两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街道,估计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正在心里默默想着解破问题的思路吧?

这个家伙比蛮狘细心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想出一个毒招来对付自己?

唉,都怪自己行事情绪激动了一点,弄得漏洞百出。但愿今后几天能想出法子,抹去两人的疑心才好……

第099章寒意彻骨

蛮狘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三竹壶酒和几个蒲包肉、馅饼。

马车继续赶路,很快就进入了白陉,仿佛钻进了山洞,顿时车厢里漆黑一片,荒徙点起了油盏。

他把地板上的被子堆在了车厢边上,腾出地方让蛮狘放下食物。随后给子青解开手腕上的铁链。

看他这举动,他们还没有起疑心。

打开竹壶塞子,拿起光狼城蒲包肉,蛮狘率先喝了一口,咧嘴哈了一口气:“嗬,这酒挺冲啊!”

子青嘬了一口,感觉很舒适,脸上却蹙眉道:“确实,和我们秦国的酒不能比。”

荒徙笑,摇摇头:“你们啊全是没有情调的人,要入乡随俗,懂了吗?”他举壶喝了一口,抿嘴后点点头:“呵,很香醇,到底是历史悠久啊,很有味道……”

接着,蛮狘和荒徙分别跪坐了下来,像两扇门,结结实实地挡在车厢门帘前。子青心里一动,这是要防止他逃跑啊!

子青没有搭理荒徙的感叹,拿起蒲包肉咬了一口,自顾点头品尝:“嗯,蒲包肉味道不错。”

蛮狘也咬了一口,道:“关于这个我知道一点。光狼城不是有游牧人多么?他们从漠极逃来韩国的时候,把这个口味带过来了。所以,现在光狼城的蒲包肉就有了漠极风味。”

“是这样啊。”荒徙也饶有兴趣地咬了一口。

三人象征地碰了一下竹酒壶,自顾吃了起来。蒲包肉和馅饼的味道都不错,酒也醇香。

子青躺倒在了马车厢地板上,没有理会蛮狘和荒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自顾睡了。

希望他们能喝迷糊了,没有了思考的机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被他们弄醒了,看窗外天色很暗,似乎马上就要黑透了。马车已经停止了行进。看来是要在白陉中歇息了。马夫给马喂了草料,自己裹着被子钻进了车厢底下睡去了。

荒徙把马车厢里灯盏点燃,接着微弱的灯光,用铁链将子青的左手自己右左手锁在一起。而蛮狘则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了马车厢窗棂上。显然,他们对他戒心依旧,依然不信任他,敌意犹在。

他笑了,调侃道:“怎么,怕我会梦游么?”

荒徙笑道:“抱歉,子青,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把你押送到洛邑太子府。怕途中有闪失,不得不小心。”

“真的很抱歉,子青,我们都喝酒了,很困。为防止意外,只能出此下策了。请多多包涵。”蛮狘朝他躬腰道。

“没事,就锁着吧,这样大家都省心。那么,就请各自入睡吧。晚安。”子青说着倒头睡在地板上,扯起被子盖上,又睡了起来。

他们在子青两边躺了下来,扯过自己的棉被各自睡了。

经过他的一番暗示与挑唆,他们的心中已经不止只有自己这一个嫌疑人了,有了怀疑他人的猜忌。虽然感觉自己的话多了一些,引起了他们的疑惑,似乎没必要再拿失忆作为挡箭牌了,否则言语间漏洞太多。对,应该说,他的失忆症正处于好转中。

他很自责,现在的结果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乧尺发觉了自己的记事丝帛,继而又铤而走险地烧了记事丝帛、杀了乧尺。这一系列错误犯得莫名其妙。关键是穆二竟然精准地判断出杀死乧尺的人是与乧尺熟悉的人,身高与乧尺差不多,而且是一个受伤的人。这不就是指自己么?他们对自己抱有如此戒意,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麻烦的是回到太子府以后,穆二的老师,那个间谍所博士乔诡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呐。

而楼庳也一定是疑虑重重,他会采取什么手段怎么鉴别自己?

自己该采取什么对策?

忐忑之下,他感觉伤口隐隐作痛,迷迷糊糊中根本就没睡着过。

道上白雪皑皑,很不好走。马车夜宿日行,始终在晃悠悠地赶路,除了吃饭,连上厕所他们都把子青的一只手用链条铐着,与子青寸步不离。

终于,走了近一个月,某天旁晚的时候,马车过了阳西河浮桥,进了洛邑城门,走进了大车铺客栈。

洛邑天气很阴沉,虽然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空气却非常的潮湿,是一种阴冷,子青感到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出了大车铺客栈,见太子府的苩塨、郭淳已经等候在北街大车铺门口,他们接到了驻屯军斥候营的四百里加急鸡毛信,已经连续在这里等候子青五天了。

天气很冷,一阵风过去,吹在脸上湿乎乎的,子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冻得脸色惨白。

他没有料到洛邑竟然比光狼城还冷,寒意彻骨。这似乎预示着他将面临严酷的考验。

见荒徙、蛮狘用铁链锁着子青下马车。苩塨、郭淳见状很惊愕,顿时不高兴地拉下了脸。但是,毕竟不是生面孔,他们略躬腰相互作揖致意。

随后,压着满肚子的猜忌,他们和子青相互躬腰作揖致意。

郭淳不解地问道:“子青,这……怎么回事啊?”

“你是说这个吗?”他举了举与蛮狘锁在一起的手,无奈地道:“没事,他们是怕我梦游,给我加的保险。”

苩塨一脸冷淡地对荒徙、蛮狘道:“你们护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将子青交给我们吧。”

“不,”蛮狘没有解开铁链的意思,强调道:“我们受命将子青送到洛邑秦国太子府,不是在大车铺客栈!”

“你们——”这明显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啊,郭淳很气愤,立刻就抽出了腰刀,苩塨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了子青身旁的荒徙。

眼看着郭淳用刀顶住了蛮狘,子青大声喊道:“苩塨,请冷静,把刀收起来吧,他们是斥候营派来保护我的人,别伤了和气!”

苩塨懵了:“保护你的人?怎么把你锁起来了?”

“哎呀,上车再细说吧,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冷风中子青缩了下脖子,催促道。

他率先掀起棉帘,上了苩塨身边停着的马车厢,蛮狘牵着铁链跟着上了车厢。他没有在意郭淳他们的敌意,问子青道:“子青,这两个人和你一起到的光狼城吧?”

子青点点头:“是他们。”

“我们先问他们几个问题?”蛮狘问道。

“行,我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我呆在车厢里回避。你带他们进客栈房间里去问。”子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一脸不在乎地点头道。随后他转身掀起车厢门棉帘,对站在车辕旁的苩塨、郭淳躬腰道:“苩塨、郭淳,驻屯军斥候营有些问题要问你们,是例行公事,请照实回答。我在马车厢里等你们。”

“有必要理睬他们吗?”郭淳气哼哼地撇了一下嘴,瞪了一眼蛮狘,满脸的不痛快。

“有必要,郭淳,请配合。拜托了。”说着,子青朝苩塨、郭淳深深地躬腰致意,随后放下棉帘跪坐在了马车厢里的蒲团上。

蛮狘将与子青锁在一起的铁链解开,单独地将子青的手锁了起来,拴在了车厢架子上锁住,随后出马车厢。

他们往大车铺客栈走去。

子青慵懒地靠在车厢墙上,心里隐隐地有了忐忑,嘴角却挤起了讥笑。

他们赶去光狼城的时候天天急着赶路,冰天雪地的的不说,饥寒交迫非常辛苦,很多时候是睡着野地里靠篝火取暖,天天累得筋疲力尽,自己没有条件写记事丝帛,只能看一眼记事丝帛。那时候,他们俩都早早地入梦乡了,能证明个鬼!所以,他确定,苩塨、郭淳一定会按自己的意图回答他们的求证的。而且,蛮狘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他相信了他子青的清白,回光狼城以后一定会缠住穆二不放的。

他需要穆二这样的替死鬼。

很快,他们回到了马车旁,掀起棉帘上车。蛮狘进了车厢,直接为子青解开了铁链锁,把铁链哗哗地堆在地板上,把子青的照身帖递给他,道:“抱歉,子青。嗯,接下来就直接去太子府吧。”

“好的。”子青答应着,收起照身帖,掀开门棉帘对车辕上的苩塨、郭淳道:“两位,是不是让我来赶马车啊?”

苩塨回头看他,笑道:“你认识回太子府的路么?”

“嘿嘿,好像记起了很多事情……回太子府好像不成问题。再说,不是还有你们指点么?”子青装着开窍的样子腔作势地道。他在仙鹤山学习过驾驭马车,是白莹教会他的。

于是,苩塨钻进了车厢中。

在郭淳的指点下,子青将马车赶向了河水河滩使者区。

过了紫梦街木桥,秦国太子府很快就到了。

马车在院子门前刚停下,守卫的两名秦国卫戍军就从两则靠了上来,仔细地核对了每个人的照身帖后,放马车进了院子。

眼前是一幢二层楼的房子,是一幢坐西朝东,入口面朝洛水的石木房子,红石块墙,立面分段、对称,中部屋顶为长方形平面的双尖拱顶。南立面底层为弧拱门窗,主入口上楣有精美的石雕山墙花。二层为连续的券柱式拱廊,檐口、柱头、勒脚、栏杆等细部有精致石雕装饰。

下了马车,在院子里可以看见外面的河道。但是,却没有一艘船。子青楞了一下神,这儿就是秦国太子府么?他从没有在院子里看过河景,刚到太子府的时候,他想去内院看看楼庳的书亭却被卫士赶回了间谍所。此后以后,他以前一直龟缩在屋子里。往后,他必须从屋子里走出来,熟悉新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郭淳提着子青的行李包先进屋去了。

“荒徙、蛮狘,我到了。”子青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朝他们躬腰作揖道:“感谢两位一路陪伴、照顾,辛苦啦。”

他们俩也躬腰作揖回礼,蛮狘很歉意地道:“一路上多有得罪,没办法,任务在身。请子青不要怪罪,多多包涵。”

从他们恭敬的态度可以证实,苩塨、郭淳的回答完全符合他之前的推测,他完全放心了。接下来,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他们。

“公事公办么,两位不必在意的。”他笑吟吟地与他们客气了一番,随后邀请道:“两位远途而来,要回光狼城也要等明天吧?不如进我们太子府坐一坐,认认门?这样,就请去我们的蜂亭喝一杯吧,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怎么好意思啊!”他们俩相互看了一下,低头致意:“不麻烦了吧?”

“哎,这怎么叫麻烦呢?”子青一脸的不屑:“一杯酒水而已,聊表心意。”

他们躬腰作揖道:“那就谢谢子青,打扰了。”

间谍所的书亭在底楼的右边,进了廊道,闻讯而来的同事挤满了走廊,有躬腰致意的,也有作揖的,迎接子青归来。

但是,他对这些人根本不熟。这么多人,出乎他的意外,应该包含那些内勤人员了吧?唉,来太子府日子太局促了,很多人都不熟悉。他只能茫然地笑着躬腰作揖、点头向他们致意。

一路沿廊道往里走,如同走向狼窝,他的心忍不住一阵狂跳。

一边作揖致谢着,嘴里说着客气、感谢的话,一边继续往里走,却被一个中年人挡住了去路。

这个人个子不高,穿着一套灰色的紫色棉长袍袄,脑袋前面光秃秃的,胖乎乎的脸上却胡子拉碴,他眯着眼睛,一副粗中有细的样子。子青立刻认出了这个人——间谍所博士乔诡。于是他立刻低头致意道:“乔诡博士,好久不见。”

“子青,你回来了?辛苦了。”乔诡微微躬腰作揖,对子青迅速认出了自己有点惊异。但是总体上神情还是很沉稳。子青受了重伤,他原以为,即便活下来也成了废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恢复得这么好,很是出乎他意外。他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陌生人,微笑道:“忙完了到我这里来一下。”

“诺。”子青躬腰作揖地答应道。

他感觉乔诡的目光充满了疑狐,冷冷的,似乎有与穆二一样的猜忌。子青心颤了一下。想起苩塨、郭淳来大车铺客栈接自己,一定是在四百里加急鸡毛信里,对他通报了对自己的怀疑。

子青决定立刻实施反制行动。

来到蜂亭门口,子青看见自己的行李包已经放在自己的矮桌旁,郭淳已经先进蜂亭了。他朝荒徙、蛮狘客气地道了一句“两位请”,自己径直走到矮桌前,在蒲团上跪坐了下来,朝他俩挥了挥手,指着矮桌前的蒲团道:“请坐吧。”

他们在精致的蒲团上跪坐下来,对书亭富丽堂皇的装潢颇有些意外,举止也局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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