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玲在牢里见到了爹娘和姐姐、嫂子们,她在等,等人开堂审案……
可是两天过去了,丝毫没有官员来提自己,姜玲玲心里冷笑,即便是亲口在眼前告官,他们也是可以视而不见的,当然,也不能阻止荣昌达这几天对着官员游走,那些人信荣昌达这个下属还是姜玲玲这个村妇?
她就知道,蚍蜉撼大树,即便是蚍蜉,即便撞得头破血流,她也要试。
马氏随即也带着恨意来了,姜玲玲就算不肯为妾,也不能让自己丈夫损失那么多银钱打点,不趁机公报私仇都对不起多年积累的怨恨。
“你以为我家相公会来救你吗?你下了他好大的面子,就连你爹姜天水他都不打算放了……”
姜玲玲忍着疼痛,突然笑着说道:“是吗?那你去试试告诉他,你刚刚已经把我打死了,看看他放不放过你?你心心念念不就是想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我吗?”
马氏只要拿捏了她的心态,必然会按照自己说的做。
姜玲玲拿住的不是什么荣昌达对自己的情谊,而是他来牢房问过自己仙露阁的方子,看来他想要自己脑子里的东西,那么就不会短时间要了自己的命,姜天水的果脯也是如此。
那么如何能避免刑具上的痛苦,还得要马氏这个草包的庇佑。
可别打急了我,打死了受荣昌达怨恨,打重了,不然受不了苦,真的洗手与你家做妾了!
而家人苏建高等人也随后被抓进了牢房。
家里没人,田里的稻子早就抽穗压弯了枝头,慢慢的染黄。
整个苏家村有了那几片快要成熟的稻子就把其他还是翠绿没有抽穗的稻田映射出焦糖般的急迫状态。
别说苏家村了,整个州府大多都是如此……
而那戏曲也在传播,传播的速度比姜玲玲想的还要快上很多,越州府兴起的名戏曲,有唱词有剧情,看了一遍久久不能吹散沉痛的心情。
马氏气的胸脯发抖,这荣昌达居然为了姜玲玲打了自己,不就是死了嘛,他居然为了一个这般损害他官声的贱女人打自己,她这辈子还没挨过父母打呢,荣昌达凭什么,好,那那么在意那个贱人,就别怪自己发疯了……
马氏发疯的叫嚣着去了牢房。
牢头诧异的看着马氏,“夫人您怎么又来了?”
“我几时来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马氏这会的气愤都想把牢头打一顿。
牢头缩着脑袋,急忙摇摇头。
“再把姜玲玲那个贱人带出来!给我拿最大的竹指夹!”马氏看牢头听话了,这才吩咐。
“这……”牢头狐疑的看着马氏,夫人,您,您不是刚刚提了她们走了吗?怎么又要人,全都提走了,他去拿谁来呀?
“什么我提走了,刚刚动完鞭子,我何曾带人走了?”马氏问道。
几个狱卒慌了,夫人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啊,这夫人是要放跑犯人的罪名按在自己几个人的头上,就算在害怕夫人,他们也不会认的。
“这马车为何带我们来姜家村?”夜幕降临,姜天水透过马车帘子,看到外面熟悉的场景,直接路过自己家门口继续走着,直到山脚下。
姜玲玲摇摇头,大马车很是拥挤,孩子们都坐在大人身上,几个‘犯人’大气也不敢出。
“下车!”马车外,赶车的马氏的声音响起。
姜玲玲几人下车,看着马氏,姜玲玲意味不明,这马氏这么好带他们出来,要杀也没必要来姜家村吧?
马氏跳上马车驾着走了。
“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娘张氏看到押送的人都走了,这不就是放自己自由吗?
“不行,不能回去,咱们跨山区兴台县,这横台县是不能待了的。”姜玲玲立刻有了主意,带着一家人走小道去山背村。
马氏上车的动作就像是个有功夫的,对自己也没有那种仇视的眼神,很是奇怪……
不管是不是马氏自愿放过自己的,她不保证马氏不会后悔,而且她跟荣昌达不是一条心的,要是自做主张的呢,不论如何,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荣昌达很难跟自己化戾气为祥和了,只要对方还是一个县官,自己就不能在横台县有好日子过,不如不回家,直接躲起来。
“走这条路不会有横台的官差盘查,没有人知道我们出了县。”姜玲玲一边跟大家说着。
“我回去拿些银钱和衣服,大家没有银钱在外面怎么过活?”姜天水说道。
“不用了。现在回去要是有官差堵着呢?”姜玲玲带了银票在衣服夹层内,何况兴台县有自己的产业。
“娘,咱们的食堂怎么办?家里还有田地……”建高说道。
“别想了,估计抓你们的时候就封了铺子吧。”姜玲玲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姜玲玲几人漏夜赶路,姜玲玲自己身上挨了几鞭,隔着衣裳磨得疼痛的很。
翻过山路,山背村的村道出现在眼前,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躺在牛车板上。
黑夜静悄悄的,听到动静的人坐起身来,伸了懒腰,真是慢,都半夜了,“主家们,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