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南道:“不会错。”
薛为民眯起双眼,看向潘之琳:“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承认。”
于振南看向潘之琳。
潘之琳面色凝重。
她心里真的没底。
她可不是于振南的对手啊。
沈炎虽然要她不要承认,但于振南可不是一般人,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实话。
只不过要看于大师会不会把她抛出来了。
好歹她也算是肯为于大师办事的人。
“有办法。”于振南道。
潘之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于振南。
于振南冷笑了笑,道:“潘医生,你最好是自己承认,你别以为前些天你来找过我,想跟我做事,我就会罔顾法纪。
人命关天,你说还是不说。”
沈炎眨了眨眼睛,示意潘之琳不要说。
“我没做啊。”潘之琳道。
“她还狡辩!”薛为民怒火中烧,冲了过去。
潘之琳闪到了一边,薛为民扑了个空。
“潘医生,你别忘了,我是怒族人,我们怒族人对待不说真话的人,有的是办法。”于振南道。
潘之琳脸色骤变,沈炎则是挑了挑眉。
怒族人?
怒族神判?
如果真是用神判的手段的话,那就好办了。
沈炎以前在武神山的时候,经常听大家讲故事。
其中就有与巫术有关的。
每天他都努力修炼,听故事,长到十一岁,他听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那与巫术有关的巫术通史,他都听了不下十遍。
巫术通史说的是华夏文明中巫术这一脉的相关传说,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的巫术,五花八门。
里边有厌胜、咒语、占星卜卦各种稀奇古怪的巫术种类。
巫术和玄学也有些渊源,所以沈炎一通百通。
怒族便是巫术历史长河中的一叶扁舟,怒族是一个族群,和现代社会的少数民族差不多,只是他们更古老、神秘。
而怒族神判,在其他古老族群也有。
这种手段起先是由这些族群为了区分偷盗者和无罪之人的一种方式。
怒族采用的通常是‘捞油’的方式。
如果无人承认偷盗,大家也不知道谁是盗贼的话,那就会请求神判---“捞油”
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支起火架,摆上一口大锅,里边倒上十来斤油,再将一个手镯之类的东西丢进去。
而后用大火将油烧沸。
族里巫师会在锅边结七个草人,念动咒语。
接下来便由全村人排着队来捞滚油中的镯子。
如果是无罪之人,那他就会没事。
倘若是盗窃之人,油锅就会燃烧起来。
而后这盗贼得把东西还给失主,还得杀猪宰羊款待全族以谢罪。
如若是所有人都平安无事,那就是失主无赖,失主得备酒席向全族赔罪。
这种方式万试万灵,这些族群的人都深信不疑。
“我没有害人。”潘之琳道,“你们不可以私设刑堂,如果怀疑我,你们可以报警。”
“报警?”薛为民冷笑道,“你用食物的相生相克来害我儿子,直到他被西医检测出来吃了砒霜。
被中医号出真脏脉。
你早有打算,这种是警察根本查不出来的!
你别想抵赖!”
潘之琳很是无辜的道:“没有啊,我没有害人,薛主任,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薛为民咬牙切齿的道:“你还装?”
“我真的没有啊。”潘之琳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两滴泪珠滴了下来。
潘之琳的大眼睛本就感情丰富,这一哭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薛为民有点懵了。
潘之琳的眼泪不像是假的。
他看向于振南,道:“于大师,你的测算……”
薛为民有点没底了。
测算终究是不能当做证据的,这东西太玄乎了。
于振南道:“薛主任,吩咐人准备锅和油。”
“啊?”薛为民嘴角抽了抽。
油锅?这是要用私刑?
这样的话,那就是屈打成招了。
他现在不是想报仇,是想找到人给他儿子治病啊。
“于大师,我找人的首要目的是给耀辉治病啊。”薛为民道。
于振南何等人精,他当然知道薛为民的意思,他笑了笑,道:“薛主任,我要你找这些东西,不是用私刑。
而是用古老的方法来让她说出真话。
你放心好了。”
薛为民咬了咬牙,道:“不是就好,那我让人去准备。”
“走吧。”于振南扫了潘之琳一眼,站起身来,率先朝门外走去。
潘之琳身子一颤,飞快的瞥了沈炎一下。
沈炎捕捉痕迹的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可她哪里能放下心来。
沈炎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万一沈炎把她给卖了怎么办?
今天她刚来医院上班就被抓了个正着,这让她觉得这不像是巧合。
“院长。”潘之琳看向沈炎,求情道,“院长,我是百川医院的医生啊。
您是院长,您要给我做主啊。”
潘之琳又滴下泪来。
沈炎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没有做过,薛主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于大师也不至于跟你过不去,更何况,你是我百川医院的医生,要是你没犯事,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潘之琳气得轻轻跺脚。
沈炎这话说得很好听,实际上却一点用都没有。
沈炎说会保她,有前提呢!
前提是她没犯事。
这不废话吗?
她没犯事要沈炎保个什么!
怒族神判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好歹也浸淫了一段时间巫医,对一些古老族群的东西还是了解的。
当然,在准备接触于大师之前,她没了解过怒族。
不过这不妨碍她临时抱佛脚。
查过于大师之后,她了解很多关于怒族的东西。
尤其是怒族神判。
她曾经想过用什么方法骗取于大师的信任,但怒族神判让她没那么做。
怒族神判用来断案可是非常精准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着急。
一会儿要是没有其他意外因素的话,她肯定是会暴露的了。
别说沈炎故意把她引来,一会儿踩两脚,哪怕沈炎不那么做,就在一边看热闹,于大师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收拾她了。
她只能赌沈炎会帮他。
尽管在她看来,沈炎的实力不如于大师,可除了沈炎外,她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
四人来到医院门口,沈炎笑道:“我就不去了吧,医院还很忙。”
“沈院长!”潘之琳吓得浑身颤抖。
薛为民道:“沈院长怎么能不去呢,耀辉在这个医院,你不去了解下这个蛇蝎毒妇,以后怎么防范此类事件。”
“走吧。”于振南道,“当是了解了解我们怒族文化也好。
我们既然开始合作,总要互相了解的。”
潘之琳瞪大眼睛,盯着沈炎,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沈炎笑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上车吧。这样,这女人骗得我有点惨,我坐她旁边,好好看看她。
好好反思下,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信了她。”
于振南笑道:“沈院长,还不急着下定论,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还是清白的。
她目前还是你们医院的医生。”
沈炎呵呵一笑,道:“提前做好准备嘛。”
四人上车,沈炎坐在了潘之琳身旁。
于大师坐在了副驾驶座,而薛为民则坐在了另外一边。
“你别碰我!”潘之琳见沈炎挨着自己坐,似乎还故意挤着她,很是愤怒的道。
沈炎笑了笑,道:“不挨着你怎么能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潘之琳委屈道。
沈炎伸手偷偷抓住了潘之琳的小手,潘之琳身子颤了颤,目光中满是惊愕。
沈炎不着痕迹使了个不要反常的眼神,潘之琳继续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滚开,不要碰我,你说医院忙,好医生少,我堂堂中州医科大学毕业的人来你这儿给你帮忙。
你转手就把我给卖了。
你跟于大师合作,就把我卖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感受着自己掌心传来的麻痒感。
沈炎好像在她的手心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