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跑道上绕圈跑着,李翔一边在脑子里思考着中国体育的问题。
目前,中国体育整体来说,可以说是“阴盛阳衰”的现象。
因为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女性的职业化程度都远远低于男性。
最典型的就是足球。即便是男女最平等的网球,男子的竞争也是要高于女子。不仅如此,当我们知道男运动员没什么希望拿到金牌的时候我们会更重视女子项目。这些在不存在举国体制的国家里都是不太可能出现的情况。
回到足球,虽然说足球是我国职业化程度最高的体育项目,但依然没有完全摆脱举国体制的影子。现在趋势是好的,足协已经和体育总局脱钩了。
我们来说说职业运足球运动员和我国运动员成长经历的区别吧。
以英格兰为例,在英格兰有不少俱乐部甚至有六岁以下梯队。但是这种梯队其实性质类似于兴趣班。和我们喜欢送小朋友去学钢琴、书法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中学以前,青训都是以兴趣班的形式为主的,该上学上学课余时间训练。
因为对小孩子采用过于专业的训练方法是没有意义的,甚至还会让他们厌倦踢球、让他们身体受到伤害。
上中学以后他们才开始接受专业的训练,有天赋的会走上逐渐职业的道路。踢不上英超还有英冠英甲英乙甚至半职业联赛都有钱赚。
而那些天赋不足的人不少也活跃在业余联赛。英格兰的联赛系统一共有24级,总会有球踢的。
我国在举国体制时期以及职业化初期:你的孩子想踢球?好的来专业队,每天关在体校里除了踢球就是踢球。
从小就对足球产生了厌倦感。如果你天赋足够,踢得上甲A中超,那么当然好,可是有几个人踢得上啊?就更别说进球队还有潜规则了。
踢次级联赛就会差好多(不过最近几年中甲好多了),有时候还要配合老板踢踢假球,把球往自己球门里吊什么的。踢不上职业联赛的那就更废了,无法以足球为生,还没受过良好的教育。
只能干点体力活,有的人甚至连体力活都干不了,长期服用违禁药物以及过度的训练导致他们身体受到很大的损伤。
这样的事不仅仅在足球有,举国体制下所有的运动项目都是这样畸形发展的。有多少人愿意送孩子进体校?这是个风险很大的赌博呀!
虽然现在运动员受教育的机会在增多,足球的青训也在向欧美国家学习。但是中国足球的名声已经臭了好多年了,依然很少有人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踢球。想要改善这个状况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举国体制带来的问题是,把专业和业余的人完全隔离开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参与正规的体育训练,而往往他们也失去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受教育机会。
体制的问题除了举国体制以外还有就是我们有个逗逼的足协,成天做一些外行的事儿,中国足球深受其害。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再谈文化
我国不是个尚武的国家,宋朝以后一直重文轻武。文包括文化知识和文艺,武则包括体育。我们骨子里就有点歧视搞体育的人。
我们讽刺别人数学不好,总说“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你们考虑过体育老师的感受吗?为什么不是音乐、美术老师,总是体育老师躺枪呢?
事实上一个北体大的研究生教你数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另外,你想象一下。有三个人分别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中央美院还有北体大。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前两个人高端一点。事实上文艺和体育有高低贵贱之分吗?军队里文工团的人貌似也要比八一队的运动员好过。但是在英国,当足球教练可以当成爵士。贝尔法斯特的机场可以叫乔治·贝斯特机场。
还有就是我国的孩子小时候学音乐、美术、书法的人很多。学足球的很少,别说足球,学任何运动的都不多。
从小到大,数不清认识了多少钢琴十级的人,但系统的学过足球的人屈指可数。
但真不明白学习文艺和学习体育能有什么区别。虽然很多人学钢琴也是被逼迫的,不是真正喜欢的,但会弹钢琴的人真的不少。
我们国家弹钢琴的人比维也纳人口都多,所以我们有朗朗、李云迪这样的人物。如果哪一天我们国家踢足球的人比伦敦的人口还多,我们还会愁足球不好吗?
我们不求能有自己的C罗梅西,有自己的香川真司、孙兴民就够了!
再做个补充,总有人说前苏联的事。
前苏联足球鼎盛的时期足球也不是职业化程度很高的运动,所以举国体制当然好用。体制是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
前苏联的体制不够健康,但是他们足球发展起步早,苏联老大哥的身体条件也适合足球,群众对足球也有足够的热情,所以他们的足球队是有可能成为世界强队的。
还有人说朝鲜,历史上朝鲜在世界杯的表现是要比中国好但国足几乎是朝鲜队最大的克星。成年国家队层面上国足谁都敢输但就是总赢朝鲜。
1966年世界杯也是属于足球职业化程度并不高的时候,朝鲜依靠举国体制能够杀进8强。
同期的国足因为台湾问题一直不参加世界大赛,不过当时国足和世界强队有比较可观的交手记录,如果当年也能打世界杯说不定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至于后来,我只能说是朝鲜运气太好了,进了世界杯。个人认为同期的国足不比他们差,如果国足进了世界杯,输得不会比他们更惨。
亚洲区40强赛他们目前和国足一样排在小组第二还曾经主场被菲律宾逼平。最后一轮还要看看我们的社会主义兄弟能不能再次不胜菲律宾来帮国足一把。
“唉!算了算了!我真是瞎操心,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先!”李翔苦笑着摇了摇头。